五年级的到来,如同一声沉闷的钟响,敲在每一个霍格沃茨学生的心头。OWLs考试像一片巨大的、不断逼近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图书馆人满为患,羊皮纸和墨水的消耗量达到了顶峰,连最散漫的学生脸上都带上了几分临时抱佛脚的焦虑。
西弗勒斯却在这种普遍的压力中,找到了一种奇异的平静。繁重的课业和备考,恰好成了他掩盖内心暗涌和持续自我修炼的完美屏障。他将所有需要记忆和重复练习的内容,都以最高效率完成,节省下来的大量时间,则全部投入到了更深层次的研究中。
凌晏留下的笔记,他已经反复研读了无数遍,许多最初晦涩难懂的地方,随着他魔法知识的积累和对自身状况的切身体验,逐渐显露出模糊的轮廓。
他开始尝试进行一些极其谨慎的、基于理论推演的魔法构建,不再局限于黑魔法,而是涉及到更广泛的能量操控和防护领域。
他甚至开始偷偷翻阅**区更深处那些被看管得不是那么严格的、关于古代防护魔法和魔力本质论述的典籍(凭借对平斯夫人作息和巡查规律的精确掌握)。
手臂上的暗痕依旧是他最深的秘密和隐患。它们没有消失,也没有明显恶化,但那种内在的灼热感和与黑暗魔力的隐秘联系,始终如影随形。
他发现,当自己过度使用精神力,或者情绪出现剧烈波动时,暗痕的灼热感会加剧,甚至会引动体内那两股被压抑的黑暗力量微微躁动。这迫使他必须时刻保持一种近乎冷酷的冷静,无论是面对OWLs的压力,还是外界的纷扰。
而外界的纷扰,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冲击着霍格沃茨的围墙。关于“那个人”势力扩张、袭击事件频发的消息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具体。《预言家日报》的报道语焉不详,但各种小道消息和从家里带来的信息在学生间悄悄流传,恐慌如同无声的瘟疫在蔓延。城堡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学院之间的隔阂愈发明显。
这种紧张在斯莱特林内部体现得尤为突出。以即将毕业的卢修斯·马尔福为首的一些纯血统学生,几乎不再掩饰他们对伏地魔理念的认同和向往,言谈间时常流露出对“新秩序”的期待,以及对“泥巴种”和“血统叛徒”毫不掩饰的轻蔑。西弗勒斯对他们的高谈阔论充耳不闻,但他无法完全避开由此引发的冲突。
掠夺者们——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小矮星彼得——似乎将这种外部紧张情绪转化为了对内更强烈的“正义感”和攻击性,而他们最明显的目标,依旧是西弗勒斯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毒蛇”。
冲突在一次魔药课后的走廊里爆发了。西弗勒斯正抱着几本厚书准备返回地窖,詹姆和西里斯堵住了他的去路,莱姆斯和彼得跟在后面,一个面带难色,一个则有些兴奋。
“看看这是谁?”詹姆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魔杖在指尖转着圈,“我们勤奋的斯内普先生,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害人的新魔药?准备向你那些食死徒朋友进贡吗?”
西弗勒斯停下脚步,黑沉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更不想在情绪波动下引发手臂暗痕的异常。
“怎么?默认了?”西里斯嗤笑一声,灰眼睛里满是挑衅,“还是说,你那个神秘的保护伞不见了,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几个路过的学生侧目。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西弗勒斯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凌晏的离去是他独自背负的秘密,不容他人置喙。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涌上,但他强行压制下去,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
“让开。”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们要是不让呢?”詹姆上前一步,脸上带着那种捕猎般的兴奋,“听说你魔药学得很不错?要不要给我们演示一下,你是怎么把那些恶心的材料……”
他的话没能说完。
西弗勒斯甚至没有拔出魔杖。就在詹姆靠近的瞬间,他垂在身侧的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攻击性的魔法,而是基于他对魔力流动的精妙理解和“静”字符文意念的一种应用——他瞬间扰动了詹姆脚下小范围内空气的魔力密度。
詹姆只觉得脚下一空,仿佛踩在了一块突然变软的果冻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中的书本撒了一地,狼狈不堪。
“你!”詹姆稳住身形,脸色瞬间涨红,羞愤交加,猛地抽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一道红光射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仿佛早有预料,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侧滑半步,红光擦着他的袍角飞过,击中身后的墙壁,留下一个小坑。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的本能,甚至没有多看那道咒语一眼,黑眼睛依旧冰冷地锁定着詹姆。
“障碍重重!”西里斯见詹姆失手,立刻补上一道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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