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悬疑怪志 > 东北往事·山精伥鬼

悬疑怪志 东北往事·山精伥鬼

作者:我是一只小小小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25 11:09:47

一、山影初现

霜降刚过,长白山脚下的青石村笼在一片阴雾里。陈铁柱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搓着冻得发红的指节,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远处传来村长刘老汉的吆喝声:“铁柱!赵家媳妇又不见了!”

他猛地掐灭烟头,瘸着左腿往赵家院子赶。院里挤满了人,新来的年轻警官小王正拿笔记本记录,见陈铁柱走近,皱眉道:“又是你?上次李大爷失踪你也这么说,有证据吗?”

陈铁柱没搭话,径直掀开赵家灶房帘子。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墙角泥地上,几滴暗红血迹蜿蜒至门槛外,像条冻僵的蛇。他指尖蘸了血闻了闻,脸色骤变:“不是野兽,是山里的东西。”

“迷信!”小王嗤笑一声,转身向村民解释,“可能是野兽拖走了人,我们马上组织搜山。”陈铁柱瞥见对方腰间的电筒与对讲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洋玩意儿,在真正的山精伥鬼面前,跟废铁没两样。

三年前,他亲眼见过父亲陈老栓的惨状。那老头进山采药,回来时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喉咙里塞着黑乌鸦的羽毛。临终前,他攥着儿子手腕,哑着嗓子挤出两个字:“黑婆子……”——那是山精的俗称。

暮色渐浓,陈铁柱背起猎枪,偷偷摸进后山。铜铃挂在腰间,叮当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这是父亲留下的旧物,老一辈说能镇邪。他踩着积雪往深处走,突然,前方灌木丛传来簌簌响动。

“谁?”他举枪瞄准,却见一个瘦削人影踉跄冲出。是个年轻姑娘,脸色煞白,衣衫褴褛,眼神却透着股死气。“救…命……”她刚开口,身后便传来沙哑如乌鸦的笑声。

陈铁柱脊背发寒。那笑声他听过——三年前,父亲咽气时,窗外就是这声音!他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姑娘肩头,她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雪地上,只余几根黑色羽毛。

“伥鬼。”他咬牙吐出这个词。被山精害死的人,魂魄会被拘为奴仆,永世不得超生。这姑娘,显然是被黑婆子操控了。

次日清晨,村委办公室。小王正布置搜山计划,陈铁柱推门而入,将铜铃扔在桌上:“昨晚有伥鬼现身,山精巢穴在断魂崖。”小王瞪眼:“你当这是拍电影?断魂崖是禁区,连卫星地图都没标注!”

“因为那地方有阵法。”村长刘老汉忽然插话,浑浊的眼睛盯着铜铃,“我爷那辈传下来的,山精用活人祭祀布阵,破了阵才能杀它。”小王脸涨得通红:“封建残余!我们要用科学手段——”

“科学救不了赵媳妇。”陈铁柱冷冷截断,转身离去。暮色中,他的背影融进山影,铜铃声渐远。刘老汉望着窗外渐起的雾,喃喃道:“黑婆子要收债了……”

夜更深了。陈铁柱伏在断魂崖附近的枯松后,望远镜里,崖底隐约有火光闪烁。十几个黑影围着一口青铜鼎,鼎中血水沸腾,中央立着个佝偻身影——枯枝般的手臂,黑袍下泛着幽绿的眼睛。正是黑婆子。

他摸出铜铃,正欲行动,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折断声。小王带着两名队员现身,电筒光刺破黑暗。“你这疯子!擅自行动违反规定!”小王怒喝。话音未落,崖底传来尖锐笑声,血鼎中的黑影猛然抬头。

“糟了!”陈铁柱扑向小王,枪声与惨嚎同时响起——一名队员被凭空出现的伥鬼拖入崖底。黑婆子的笑声愈发凄厉,血鼎沸腾,雾气中浮现无数扭曲面孔。

“现在信了吗?”陈铁柱将铜铃塞进小王发颤的手里,枪口对准崖下,“这是我们的债,躲不掉。”

二、夜探山林

月光被乌云吞没的深夜,陈铁柱裹着厚棉袄,再次摸进后山。铜铃在腰间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敲碎寂静。断魂崖的惨剧后,他愈发确定黑婆子的巢穴就在这附近。左腿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被伥鬼袭击时留下的——当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侥幸逃得一命。

“阿青……”他低声念着昨夜那个姑娘的名字。伥鬼化烟消散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对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山精操控的伥鬼,竟会流露出人性?这念头让他心头一动,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正思索间,前方树丛突然传来窸窣声。陈铁柱举枪警戒,却见一个瘦弱人影踉跄而出,正是昨夜遇见的阿青。她的衣衫依旧褴褛,脸上却多了几道血痕,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别开枪!”她哑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哭腔,“黑婆子要抓活的……村里人不够,它开始猎外乡人了!”

陈铁柱未动,枪口仍对准她:“伥鬼的话,能信几分?”

阿青突然跪倒在地,额头磕在冻土上:“求您!我家在村东头,三年前被山精害死……它逼我吃人肉,不听话就撕碎魂魄!”她掀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它爪子划的,每次犯错就加一道!”

陈铁柱瞳孔微缩。那疤痕形状,与他父亲尸身上的爪痕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涌来——

闪回:

十年前,父亲陈老栓最后一次进山采药。那日暴雨倾盆,他浑身湿透地回来,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木盒。陈铁柱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截发黑的人指骨,还缠着几根乌鸦羽毛。

“黑婆子盯上咱家了。”父亲声音发颤,将铜铃塞进儿子手里,“这玩意儿能保命。若我回不来……记住,断魂崖有它的老巢,阵法需用活人血祭……”

次日清晨,陈老栓的尸体被发现挂在村口槐树上,喉咙里塞满黑羽,左胸爪痕深可见骨。陈铁柱攥着铜铃嘶吼,却被村长拦住:“铁柱,你斗不过山精的!它恨咱陈家,恨透了……”

回忆戛然而止。陈铁柱盯着阿青的疤痕,咬牙道:“你说黑婆子猎外乡人,什么意思?”

阿青颤抖着回答:“最近有工程队进山修路,它嗅到生人气……昨夜的警官,就是它下一个目标!”她突然抓起一把冻土,在雪地上画出断魂崖地形,“巢穴入口在崖底岩缝,但有三重陷阱。血鼎每晚子时需献祭,破阵必须在那时……”

陈铁柱眯眼审视地图。崖底结构复杂,岩缝交错如迷宫,血鼎位置标在中心。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旧牛皮纸——父亲临终前画的断魂崖草图,竟与阿青所画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父亲图上标注了一处“生门”,位置恰在血鼎西侧。

“你为何帮我?”他仍存疑虑。

阿青惨笑:“山精每吞噬一人,就多一道枷锁锁住魂魄。若它死了……我或许能解脱。”她眼中闪过决绝,“明日子时,我会引开守卫伥鬼,但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破阵。”

陈铁柱沉默片刻,将铜铃解下递给她:“带上这个,能挡一刻。”阿青接过铃铛,指尖触到冰凉金属时,竟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铜铃表面泛起幽蓝光泽,灼烧着她的掌心。片刻后,她稳住气息:“果然……老猎人的东西,灵验。”

与此同时,青石村村委办公室内,警官小王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卫星地图上,断魂崖区域显示出一片诡异的信号空白,而失踪的工程队员定位器,最终信号点正是崖底。他反复比对村民口述的山精传说,与现场发现的非人类爪痕,额头渗出冷汗。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突然瞥见桌上陈铁柱留下的铜铃。铃身刻着晦涩的符文,经化验竟含有微量放射性物质。检测报告写道:“成分与东北萨满古墓出土铜器一致,具未知磁场干扰效应。”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卷进一张泛黄的符纸。小王捡起一看,背面赫然写着:“断魂崖阵眼,唯血亲之铃可破。”落款是“陈老栓”。

他攥紧铜铃,猛然起身:“备车!进山!”

山林深处,陈铁柱与阿青分头行动。他伏在崖顶一块巨石后,透过望远镜观察。血鼎依旧沸腾,黑婆子佝偻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周围伥鬼如提线木偶般围成圈。阿青按计划现身,引开半数守卫。陈铁柱趁机滑下崖壁,靴底蹭过冻岩,发出细微声响。

“人类,蝼蚁……”黑婆子突然转头,幽绿眼珠锁定他的方位。陈铁柱心跳如鼓,却见阿青猛然扑向山精,指甲深深抠进对方黑袍。铜铃在她手中炸响蓝光,黑婆子惨叫一声,身形竟开始消散!

“快!阵眼在鼎底!”阿青嘶吼,声音已带着魂飞魄散的嘶哑。陈铁柱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铜铃上,符文瞬间灼亮。他冲向血鼎,枪托猛砸鼎身——青铜裂开缝隙,露出下方刻满咒文的石台。

石台中央,嵌着一枚乌鸦头骨,正是阵眼!陈铁柱举起铜铃,全力砸下——

“轰!”

头骨粉碎,血鼎骤然倾覆,黑水如毒液泼溅。山精的嚎哭震裂岩壁,所有伥鬼化作青烟溃散。阿青的身影在其中闪烁片刻,最终定格为一缕发光的残影,飘向崖顶老槐树方向。

“解脱了……”她轻声说完,彻底消散。

陈铁柱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崖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王带着队员赶到。看着满地狼藉,小王怔住了:“这……真的是山精?”

陈铁柱捡起半截黑羽,插在铜铃旁:“它还在。阵法破了,但根没断。”他望向崖底深渊,声音低沉如夜风,“黑婆子的债,陈家还得继续讨。”

三、旧事重提

破阵后的第三天,陈铁柱蜷缩在自家炕头,铜铃在炕沿发出细微嗡鸣。断魂崖的硝烟尚未散尽,他却感到一股更深的寒意——山精虽溃,但黑婆子的笑声仍在梦中纠缠。左腿旧伤愈发刺痛,仿佛诅咒在血管里游走。

敲门声骤响。村长刘老汉裹着羊皮袄闯进来,脸色煞白:“铁柱,你得去趟我家!有东西……该让你知道了。”

老屋堂屋昏暗,供着陈老栓的牌位。刘老汉颤抖着掀开神龛后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铁盒。盒内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皮上写着“陈老栓手记”,还有一张褪色的地图,标记着长白山深处一处无名山谷。

“你爹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村长声音沙哑,“他说,若山精再醒,这玩意儿能救全村,也能害死你。”

陈铁柱翻开日记,陈老栓歪扭的字迹跃入眼帘:

[日记摘录]

“光绪三十二年,我随师父进山采参,偶遇黑婆子。那老妖原是山中修炼百年的狸猫精,因吞食采药人魂魄,被萨满族长老封印于断魂崖。封印需以九阴之血滋养,每百年松动一次。三年前,我撞见它撕食猎户,遂以祖传铜铃破其幻术,却遭报复……它恨我陈家血脉,恨我知晓封印秘法。若我身死,铁柱切记:山精复活需两物——活人血祭与‘生门’钥匙。生门藏于长白山阴脉交汇处,钥匙乃陈家祖传之物,万万不可落入邪手……”

陈铁柱攥紧地图,山谷标记处赫然写着“阴脉眼”。他猛然抬头:“生门钥匙是啥?我爹没提过!”

村长长叹一声,掀开炕席,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匣内是一柄青铜钥匙,刻着狰狞兽面,兽口衔着半截乌鸦骨——正是断魂崖阵眼中被砸碎的头骨!

“这就是钥匙!”刘老汉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你爹当年拼死带回这玩意儿,说山精若复活,必夺此物重开封印。它需以陈家血脉为引,方能开启阴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凄鸣。陈铁柱冲出屋,只见天际黑云翻涌,数百乌鸦如墨潮般涌向断魂崖方向。他心头一沉——这是山精召唤死灵的征兆!

与此同时,青石村小学临时指挥部内,警官小王正盯着显微镜发呆。失踪工程队员衣物上提取的黑色粉末,经分析竟含大量铁磁性矿物,与断魂崖岩缝成分一致。更诡异的是,所有失踪者遗体均发现同一符咒烙印——与陈老栓日记中描述的封印符文如出一辙。

“这绝不是自然现象。”小王咬牙拨通上级电话,“我需要民俗专家支援,马上!”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小王,你被调离此案了。上头说,这是‘地质事故’。”

他猛然挂断,抓起铜铃冲出房门。村口恰遇刘老汉,老人正将一捆黄符塞进陈铁柱手里:“这是你爹留下的镇魂符,能挡一时。记住,阴脉眼开,必见血光!”

小王截住二人,亮出检测报告:“符咒成分与铜铃磁场反应一致,都是东北萨满古术!我们需要合作!”

陈铁柱瞥他一眼,将钥匙收入怀中:“走。去阴脉眼。”

三人连夜出发。长白山阴脉谷阴森如墓穴,谷底遍布龟裂血池,池水泛着诡异的紫光。陈铁柱以铜铃探路,铃声所至,池水竟沸腾翻滚,涌出无数白骨手臂。

“这是历代祭品!”刘老汉惊呼,“黑婆子每复活一次,就需吞噬更多魂魄加固封印!”

突然,地面剧烈震颤。崖壁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内透出幽蓝磷火,映出一扇兽面青铜门——生门!门缝中渗出黑气,凝结成一只乌鸦虚影,直扑陈铁柱!

“钥匙!快用钥匙!”刘老汉嘶喊。

陈铁柱咬破食指,将血抹在钥匙兽面上。青铜骤然灼亮,兽口吐出乌鸦骨,与钥匙融为一体。他冲向生门,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座山谷发出撕裂般的轰鸣!

生门轰然开启,门内景象令三人窒息——无数伥鬼虚影在血池中哀嚎,中央矗立着一座白骨祭坛,黑婆子佝偻的身影正盘坐其上,周身缠绕着乌鸦魂火。她的声音如腐木摩擦:“陈家小儿,终于来了……”

陈铁柱攥紧铜铃,血顺着掌心滴入门缝。钥匙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将整个阴脉谷笼罩。所有血池开始逆流,白骨手臂纷纷崩解,黑婆子的魂火剧烈颤抖。

“不可能!封印未到百年……”她尖叫着,身影逐渐稀薄。

“因为你忘了——”陈铁柱嘶吼,将铜铃砸向祭坛,“陈家血脉,本就是破你封印的钥匙!”

“轰隆!”

祭坛崩裂,黑婆子的残魂化作万千乌鸦四散,却在触及铜铃蓝光时纷纷湮灭。阴脉谷开始坍塌,血池化为岩浆喷涌。

三人跌跌撞撞逃出山谷。身后传来刘老汉的叹息:“百年恩怨,终是了了……但山精的根,真断了吗?”

陈铁柱望向手中钥匙——兽面裂痕中,隐约嵌着一枚乌鸦骨,与断魂崖阵眼碎骨截然不同。他心头一震:或许,山精的诅咒,从未真正终结……

四、陷阱与合作

阴脉谷崩塌后的第七日,陈铁柱在村口槐树下擦拭铜铃,铃面映出村长刘老汉佝偻的身影。老人步履迟缓,眼神却透着异样的锐光:“铁柱,钥匙异骨的秘密……在长白山北麓的‘锁魂冢’。”

陈铁柱心头警觉。村长的声音沙哑如磨砂,与他平日温和的语调截然不同。正欲追问,槐树突遭雷劈,焦黑的枝干噼啪作响。刘老汉猛地扑来,指甲暴涨如兽爪:“钥匙拿来!否则全村皆葬!”

“小心!他被附身了!”小王举枪瞄准,却见村长喉间涌出黑烟,化作乌鸦扑向陈铁柱。铜铃急响,蓝光震散鸦群,陈铁柱趁机拽住小王狂奔:“黑婆子残魂附体!她盯上钥匙了!”

二人逃至后山断崖,却见阿青拦在前方。她胸口疤痕泛紫,声音带着哽咽:“山精逼我引你们入锁魂冢……那里是它旧巢,机关密布,进去就回不来!”

陈铁柱咬牙道:“钥匙异骨是灭它的关键,必须去!”阿青突然撕开衣襟,露出疤痕下嵌着的一枚黑钉:“这是山精控魂钉,若我死,钉会引它本体……我能为你们争取时间。”

话音未落,崖顶传来村长嘶哑的笑声。数十伥鬼自密林涌出,为首者竟是失踪的工程队队长,眼眶塞满黑羽。陈铁柱举铃迎战,小王掏出手枪,却发现子弹对伥鬼无效。

“用符!”阿青甩出一把黄纸,符咒遇血燃起青焰,暂时逼退鬼群。三人且战且退,跌入锁魂冢入口——一座被藤蔓封死的古墓石门。

墓内阴森如地狱,石壁上刻满扭曲的萨满符文。陈铁柱以铜铃探路,铃声激荡处,石砖竟渗出暗红黏液。小王手电扫过墓室中央,赫然发现一座青铜鼎,鼎内盛满黑血,钥匙异骨正悬浮其中,兽面双眼泛着妖光。

“这是诱饵!”小王惊呼,“黑婆子要引钥匙主动归位!”

话音未落,墓顶石棺轰然开启。村长凌空而立,周身缠绕着乌鸦魂火,面孔已扭曲成半人半狸的形态:“陈家小儿,钥匙与血脉合一时,便是封印永解之日!”

阿青突然扑向村长,魂钉从她胸口迸射,直刺黑婆子眉心。残魂剧痛嘶吼,魂火暂散。陈铁柱趁机将钥匙按入鼎中异骨凹槽,青铜兽面霎时爆出血光,墓室符文尽数亮起,形成血色结界。

“快!封印阵启动了!”小王拽住陈铁柱欲逃,却见阿青被黑婆子爪影撕碎,化作青烟消散前,她哑声喊道:“阵眼在鼎底……用血浇!”

陈铁柱咬破掌心,鲜血滴入鼎底凹槽。符文骤然灼亮,将整个墓室吞噬。黑婆子的惨叫与乌鸦哀鸣交织,魂火逐渐稀薄。小王突然瞥见鼎壁刻文,急喊:“阵需九阴血!你不够!”

危急之际,墓外传来苍老诵咒声。白发老者持鹿角杖破门而入,杖头符咒如雷炸开,正是萨满长老:“小王通知了我!陈铁柱,接杖!”

鹿角杖与铜铃相撞,迸出金光。陈铁柱借势跃上鼎沿,将全身精血灌入阵眼。符文冲天而起,锁魂冢轰然崩塌。黑婆子的残魂化作最后一只乌鸦,却被金光钉入地缝,彻底湮灭。

烟尘散去,萨满长老抚须叹道:“钥匙异骨乃山精本源,百年前封印未彻底,反留祸根。今以九阴血炼之,终断其轮回。”

小王瘫坐在地,望着阿青消散处喃喃:“她……算解脱了吗?”

陈铁柱攥紧铜铃,铃面映出阿青最后的笑容。他望向长老:“钥匙现在咋办?”

长老将钥匙纳入鹿皮囊,囊内刻着新的封印符文:“交予族中圣坛保管。山精虽灭,但长白山阴气未散……若有异动,还需你与铜铃镇守。”

暮色中,三人踏出废墟。陈铁柱回望锁魂冢方向,阿青的青烟与夕阳交融,仿佛化作护佑山林的薄雾。

五、鬼影引路

锁魂冢废墟的第七夜,陈铁柱独坐断崖,铜铃在膝头泛着冷光。月光忽被乌云吞噬,风中传来熟悉的铃铛轻响——阿青的魂魄如薄雾浮现,衣襟上的魂钉疤痕依旧清晰。

“铁柱,去锁魂冢深处……未尽之事,在地脉之下。”

陈铁柱瞳孔骤缩,欲伸手触碰,青影却倏然消散,唯余一句缥缈低语:“鬼市酉时开,寻‘骨眼商人’。”

次日清晨,陈铁柱将阿青的嘱托告知小王与萨满长老。长老抚须沉吟:“鬼市乃阴阳交界之地,百年前曾有我族萨满交易秘术……骨眼商人?莫非是‘骨眼老七’?此人通晓地脉阴气,但行踪诡秘。”

小王蹙眉道:“阿青的魂魄为何能引路?她难道……”

陈铁柱攥紧铜铃,铃面映出阿青最后的笑容:“她执念未消。锁魂冢下必有蹊跷。”

三人连夜赶赴锁魂冢。废墟焦土下,陈铁柱以铜铃探脉,铃声竟渗入地底,引出诡异的共鸣嗡鸣。长老以鹿角杖划开地面,赫然现出一道暗河入口,河水泛着幽蓝磷光,河壁刻满倒写的萨满符文。

“这是‘阴脉支流’!”长老面色凝重,“黑婆子封印之地,竟与地脉相连……若地脉被邪阵操控,她将借阴气重生!”

小王手电扫过河壁,发现一处凹槽,形状与钥匙异骨吻合。陈铁柱冷汗直冒:“钥匙封印时,黑婆子残魂可能趁机遁入地脉!”

“必须追查地脉流向!”长老掏出一枚龟甲,甲面浮现荧光脉络图,“阴气汇于长白山腹地的‘玄阴潭’,若邪阵设于此……”

话音未落,河底传来锁链拖拽之声。磷光骤亮,一具无头伥尸自水中爬出,胸口烙印着与黑婆子相同的符咒。陈铁柱挥铃击退尸鬼,尸身爆裂时,一枚乌鸦骨钉坠地——正是阿青魂钉的碎片!

“阿青的魂力被地脉吞噬了!”小王惊呼。

萨满长老突然掐诀诵咒,龟甲荧光指向西北:“鬼市方位!骨眼商人或许知晓地脉邪阵解法!”

酉时,三人循荧光抵达鬼市。雾中集市飘着冥纸灯笼,摊贩皆蒙黑袍,商品尽是邪器:裹尸布、人骨卦盘、噬魂铃……陈铁柱在角落瞥见一摊,摊主独眼嵌着骨珠,正用乌鸦骨打磨罗盘。

“骨眼老七!”长老低喝。

商人抬眼冷笑:“陈家小子,又惹了地脉的祸?要破玄阴潭邪阵,需三物:锁魂冢底阴髓、萨满族圣血,以及……一件能引动地脉的‘活祭品’。”

陈铁柱心头一震,铜铃突然嗡鸣,指向自己左腿旧伤——黑婆子诅咒的烙印!

“你是活祭品。”商人骨珠转动,“邪阵需陈家血脉为引,否则圣血无效。但若你入阵,必死无疑。”

小王攥拳欲驳,陈铁柱却咬牙道:“阿青的魂钉碎片在此,地脉邪阵必与黑婆子复活有关。我入阵,你们以圣血破阵!”

长老长叹,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赤玉瓶:“此乃族中圣血,可暂封地脉阴气。但若你……”

“没时间了!”陈铁柱撕开裤腿,诅咒烙印已蔓延至膝,“阿青的未尽之事,我必须完成。”

鬼市雾中,商人抛出乌鸦骨罗盘,指针直指玄阴潭方向。四人踏雾而行,罗盘磷光映出地脉暗河蜿蜒如巨蟒,潭口邪气冲天,潭底隐约现出巨大符文阵——阵心正是钥匙异骨的凹槽形状。

“黑婆子要借地脉阴气,重塑肉身!”长老面色煞白。

陈铁柱将圣血瓶系于腰间,铜铃握于掌心:“我引阵,你们伺机破阵!”跃入潭水刹那,他听见阿青魂魄最后的叹息:“铁柱,别怕……我与你同在。”

潭底邪阵骤亮,陈铁柱诅咒烙印剧痛如焚,鲜血滴入阵眼。阵纹吞噬他血脉时,黑婆子的狂笑自地脉深处传来:“陈家小儿,终成吾重生之祭!”

小王与长老同时掷出圣血瓶,赤玉炸裂,符文金光如网罩住邪阵。陈铁柱趁阵眼松动,将铜铃砸入钥匙凹槽——铃响如雷,地脉轰然崩塌!

黑婆子最后一声嘶吼中,玄阴潭化作滔天泥浪。陈铁柱被浪吞没前,瞥见阿青青烟融入铜铃,铃面浮现她的轮廓:“铁柱,这次……真的结束了。”

泥浪平息时,潭底仅余半截乌鸦骨钉,与铜铃上的新裂痕。小王瘫坐岸边,望着陈铁柱左腿消失的诅咒烙印:“邪阵灭了?”

萨满长老拾起骨钉,摇头苦笑:“地脉阴气虽散,但这枚骨钉……与长白山深处某处古墓共鸣。黑婆子或许未死,但被封印更深处了。”

陈铁柱抚过铜铃裂痕,阿青的虚影渐淡:“只要铃在,她便在我身边。”

暮色中,四人离去。长白山深处某座无名古墓,乌鸦骨钉突然颤动,墓壁浮现与锁魂冢相同的符咒——黑婆子的低语自地底渗出:“百年之约……终会到来。”

六、决战前夕

长白山巅,风雪如刀。陈铁柱跪在父亲陈老头的坟前,铜铃在掌心微微震颤,阿青的虚影若隐若现,指尖轻触他掌心:“铁柱,铜铃裂痕……需以萨满圣血与魂引修补。”

小王蹲在一旁,手中图纸铺开,鬼市商人骨眼老七给的“引魂香”配方泛着幽光:“按这方子炼香,可引古墓方位,但需……一滴活人精血。”

萨满长老突然插话,声音沙哑如砂纸:“精血之事,我来。”他割开手腕,暗红血液滴入炼香炉,炉火霎时窜起三丈高,映得他苍老面容如镀金箔:“铁柱,百年前我族封印黑婆子时,曾有一邪道萨满逃脱,名号‘墓主’。他擅以魂阵驭鬼,与陈家恩怨……恐非山精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远处雪坡轰然塌陷。一具裹着黑鳞甲的巨尸破雪而出,尸首竟是失踪的工程队队长,眼眶嵌着乌鸦骨钉,喉间挤出墓主沙哑笑声:“陈氏血脉,终于齐聚了。”

小王举枪射击,子弹穿透尸鬼,却如击虚影。墓主笑声渐近:“锁魂冢的封印不过开胃菜,真正的‘百魂阵’……就在陈老头坟下!”

陈铁柱瞳孔骤缩,铜铃急响,蓝光震退尸鬼。萨满长老突然甩出鹿角杖,杖尖符文爆开金光,将尸鬼钉入雪层:“快走!墓主以魂阵窥视此地,必设陷阱!”

三人狂奔至山腰密林,引魂香已炼成,青烟如龙直指东北方——一座被冰雪封存的古墓群。小王手电扫过墓门,石壁上刻满倒写的萨满咒文,与锁魂冢如出一辙,但规模宏大百倍。

“这才是墓主的老巢!”陈铁柱咬牙道,“阿青,你能感应黑婆子的位置吗?”

铜铃嗡鸣,阿青虚影指向墓群中央一座无碑石冢:“阴气汇于此,但……有更恐怖的魂压。”

萨满长老突然变色,掏出一枚龟甲占卜,甲面裂纹如蛛网:“凶兆!墓主设‘百魂阵’吞噬方圆百里怨气,阵成之日,黑婆子将蜕为‘魂母’,不死不灭!”

陈铁柱攥紧铜铃,裂痕在铃面蔓延如血丝:“无论如何,必须破阵!”小王摸出炸药:“硬闯不行,得智取……炸药炸毁阵眼,你们趁机破阵!”

夜色渐浓,三人潜至墓群。引魂香青烟引路,却突遭数十伥鬼围堵,皆为长白山失踪者,面目狰狞如地狱恶鬼。萨满长老甩出符咒,陈铁柱挥铃击退鬼群,阿青虚影化作青焰,暂时封住墓门。

“阵眼在石冢地宫!”小王炸断墓门锁链,三人跃入。地宫石壁刻满血咒,中央祭坛悬浮着一枚巨型乌鸦骨钉,黑婆子残魂缠绕其上,如蚕茧蠕动。

萨满长老突然掷出圣血瓶,赤玉炸裂,符文金光罩住骨钉。黑婆子嘶吼震得地宫摇晃:“墓主!救我!”

“就是现在!”陈铁柱将铜铃按入骨钉凹槽,裂痕骤然吸吮祭坛阴气,阿青虚影融入铃身,蓝光爆射如日月——百魂阵符文竟开始逆向流转!

墓顶突然传来墓主狂笑,地宫石壁涌出数百冤魂,化为黑潮扑向三人。萨满长老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匕首,刀刃泛着诡异紫光:“铁柱,此乃族中禁器‘噬魂刃’,可斩魂阵根基!但……需以萨满之血祭刃!”

他猛地割开咽喉,鲜血喷溅刀刃,紫光暴涨如地狱烈焰。长老将刃掷向祭坛,噬魂刃穿透黑婆子残魂,百魂阵轰然崩塌。墓主惨叫中,乌鸦骨钉碎裂,黑婆子魂茧化为飞灰。

但萨满长老已瘫倒在地,喉间血如泉涌。陈铁柱扑到他身边,却见长老颤抖着掏出一枚赤玉瓶:“瓶中剩最后一口圣血……滴入铜铃裂痕,可暂时封住……阿青的魂散。”

阿青虚影突然清晰,眼角带泪:“铁柱,别哭……记得,铜铃响时,我与你同在。”

陈铁柱将圣血滴入铃裂,蓝光如新生,裂痕竟愈合如初。小王搀扶起长老,地宫却开始塌陷。墓主最后一声嘶吼自地底传来:“陈家小儿!百魂阵灭,但‘千魂祭’已启!三日后午夜,长白山巅,吾将以千魂之力,召‘魂母’重生!”

三人逃出墓群,风雪中,萨满长老咳出最后一口气,握住陈铁柱的手:“铁柱,铜铃与阿青共鸣……是你灭魂母的唯一机会。记住,铃响七次,魂力尽出……但七响之后……”

风雪吞没了他的话语。陈铁柱攥紧铜铃,阿青的虚影在铃面微笑:“铁柱,别怕……三日后,我陪你赴约。”

终章、魂归山林

长白山巅,午夜风雪如刃。祭坛石台上,墓主黑袍鼓动,千魂聚成黑雾巨茧,茧中传来婴啼般的嘶鸣——魂母即将破壳。陈铁柱立于风雪中,铜铃在掌心嗡鸣,阿青的虚影愈发淡薄,如风中残烛。

“陈家小儿,此乃‘千魂祭’!”墓主桀笑,眼眶嵌着乌鸦骨钉,“百年前,你祖辈勾结萨满叛徒,封印吾主邪神!今日,魂母重生,邪神复苏,你陈氏血脉,当为祭品!”

陈铁柱咬牙挥铃,蓝光击散魂雾,但千魂如潮涌回。小王在暗处架起炸药,对准祭坛阵眼:“铁柱,三秒后炸阵!铜铃七响,成败在此一举!”

铜铃第一响,蓝光如电,阿青虚影化作青焰,焚毁百魂。墓主咒语骤乱,魂茧裂开一道缝隙。铜铃第二响,萨满长老的符文自铃面浮现,金光如网缚住魂母。陈铁柱喉间涌血,铜铃裂痕渗出血珠——圣血之力渐竭。

“还剩五响!”小王嘶吼,炸药引线嗤嗤燃烧。

铜铃第三响,陈老头坟前的旧铃铛虚影浮现,陈家血脉之力汇入蓝光。魂母嘶吼,黑雾中伸出白骨爪撕向陈铁柱。阿青虚影挡于身前,青焰与骨爪相撞,她魂体愈发透明。

墓主狂笑:“七响之约?你祖辈三代,皆败于此!第四响,便是你的死期!”

铜铃第四响,铃面裂痕如蛛网蔓延。风雪骤停,长白山百兽齐啸,山林精气涌入蓝光。陈铁柱左腿诅咒烙印灼痛,却咬牙高喝:“阿青,助我!”

阿青残影凝为实体,与陈铁柱并肩而立,青焰与蓝光交融,击溃魂母半边身躯。墓主踉跄后退,黑袍裂开,露出胸前邪神图腾——与锁魂冢下符咒同源!

“原来你才是邪神残魂!”陈铁柱目眦欲裂,“百年前,你操控黑婆子,屠我族人,封印你的是萨满长老的先祖!”

墓主狞笑:“不错!但今日,你们都得死!”他咬破舌尖,血咒喷向魂母残躯,千魂暴涌,裹挟风雪成漩涡。

铜铃第五响,蓝光暴涨如日,陈铁柱七窍流血,却强撑不倒。小王炸药引爆,祭坛阵眼崩塌,魂母嘶吼声震裂山石。阿青突然攥住陈铁柱的手:“铁柱,最后两响……带我回家。”

铜铃第六响,裂痕贯穿铃身,阿青魂体化为流光,与蓝光融为一体。长白山巅骤然亮起青光,如星河坠落,魂母千魂被青光吞噬,化为青烟消散。墓主踉跄跪地,乌鸦骨钉自眼眶爆裂。

“不……不可能!”墓主嘶吼,邪神图腾自胸口剥落。

铜铃第七响,铃身轰然碎裂,阿青的最后笑声与蓝光同时爆开。墓主被青光吞噬,化为飞灰。长白山巅归于寂静,唯余风雪与满地铜铃碎片。

陈铁柱瘫倒在地,掌心只剩一枚铜铃残片,阿青的虚影已消散无踪。小王踉跄奔来,颤抖着掏出绷带:“铁柱……阿青她……”

陈铁柱抚过残片,泪滴渗入铜铃裂痕:“她回家了……魂归山林。”

忽有鹿鸣自远处传来,一只白鹿踏着风雪而至,鹿角挂着萨满长老的鹿角杖。陈铁柱拾起残杖,杖身泛起荧光:“长老临终之言……铜铃七响后,我便是新萨满。”

小王沉默片刻,掏出记录本:“铁柱,我要继续研究这些超自然现象……但你若需要,我永远是你队友。”

风雪渐歇,长白山巅泛起晨光。陈铁柱将铜铃残片系于腰间,白鹿驮着他走向山林深处。山风掠过,残片微鸣,似有阿青的低语随风飘荡。

鬼市深处,骨眼老七摩挲着乌鸦骨钉,冷笑渐消:“陈家小子……竟真的破了千魂祭。”他掷出骨钉,钉入柜台:“债,免了。百年恩怨,终该了断。”

山精传说,自此沉寂。唯有长白山猎户传言,夜深时若闻铜铃残响,便知新萨满仍在守护山林,而一位青衫女子,常伴于鹿鸣声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