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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璃和漂泊者跟着布兰特等人来到了愚人剧团的据点,是一处连通外界海域的山洞,那只巨大的载着舞台的声骸拉里奥也停留在这里,周遭有着无数帐篷和木制的设施。
看起来倒是挺像避难所的样子,几人跟着布兰特,找到了曾经获得过桂冠的巴多里奥老先生。
“请问,获得「桂冠」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洛羽璃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在我演出结束的那一刻,天光刺破云翳,一顶璀璨的月桂冠轻柔地落到了我的头顶。而后一道洪声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知道……那是祂的声音,我询问了祂一个从儿时困扰我至今,悬浮在人类头顶,永恒的哲学难题——今晚我该吃点儿什么?”
巴多里奥笑了笑,如同开玩笑一般回答,“那天音告诉我:「身体乃是精神的宫殿,应少食对其有害的食物……如果是祂的话,会建议我去吃点『青枝月桂沙拉』。」不过为什么是「青枝月桂沙拉」呢?那话语中的深意,我至今都没能参透。可能我确实缺乏了一些灵性吧,打小我就学不来那些高深的教义,一心沉醉于扮演他人……”
“你问的问题也挺有深意的……”洛羽璃也没想到对方问的居然是这么普通的事情,不过岁主居然还有对食物的喜好吗?总感觉有些奇怪。
“既然你获得了岁主的认可,为什么还会被修会流放。”漂泊者有些不解的问。
“我取得「桂冠」是在圣女在位,大力推行狂欢节的年代。在她的带领下,狂欢的季节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民众自发地在城内搭建舞台,各行精心安排演出游行,店铺都被装点得光彩夺目。即使是在风雨大作的夜晚,也能见到管弦乐队在广场上吹奏乐曲的身影。”
“圣女,芙露德莉斯吗?比起那个剧作家写的似乎更加亲民呢。”洛羽璃思索着,漂泊者也赞同的点点头。
“当初甚至有人会在演出中暗藏一些针砭时弊的桥段,而这些也都被圣女敏锐地察觉了出来,悉数听取考量,推出了相应的政策进行改革,我们仍在怀念那个逝去的年代。圣女曾说:如果某日她将远去,她不须宏伟的陵寝,亦不须沉重的哀悼,她希望用一场最盛大的狂欢节来为她送行。”
说着,巴多里奥有些怀念的摇了摇头,可以看的出来,那段日子给他留下来十分深刻的印象。
“后来……圣女真的远去了。现任主座上任,以「哀悼圣女」为名,针对狂欢节陆续出台了各种各样的禁令……可这真是圣女希望看到的吗?狂欢节的主导权逐渐被修会收回,演出的剧目被千篇一律的经文剧统治。”
巴多里奥说着越发愤慨,道出了自己被流放的原因,“为了表示抗议,那年狂欢节,我在贡多拉上牵了一根绳索到自由广场钟楼的顶部,又从钟楼顶牵了另一根钢丝引到了翡萨烈家族的宅邸。而后我扮演成修会「卫冕节使」,瞒过了修会的教士,沿着钢丝攀上了修会的楼顶……”
“在修会的剧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在塔楼顶上,搭上了一只「高天讯使」,带着一台「造云机」向整座拉古那城抛撒花朵……”
布兰特笑了笑,向漂泊者和洛羽璃诉说当日的场景,“那一幕我到现在还记得。那「高天讯使」飞得越来越高,教士们拿它没有任何办法,任由金粉色的雨下了三天三夜。”
“原来是整活整太狠了嘛,也难怪修会会对桂冠出手了…………”洛羽璃有些感慨,虽然巴多里奥老先生年龄已经很大了,但内心似乎还充满了活力。
“都是以前的事了!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被定了个什么罪,没准是什么“走丝”罪呢?哈哈哈!我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不受拘束的野兔,总会跳过老年人所设立的藩篱。”
老先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布兰特,漂泊者,而后是洛羽璃,最后看向洛可可。
“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了修会的真相了。”是一个熟悉的女声,洛羽璃和漂泊者向上看去,珂莱塔正缓步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珂莱塔小姐!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布兰特朝着对方行了个礼,洛可可则是有些担忧的询问,“珂莱塔小姐,家族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嗯。修会的计谋还是暴露了出来,「祖父」出面收拾了所有残局,「科波拉叔父」也已经被成员解救。”珂莱塔点了点头,看向漂泊者和洛羽璃,“以及……谢谢你,漂泊者,还有羽璃。感谢你们愿意配合我的表演。”
“你一直有在帮助我们,或明或暗。”即没有洛羽璃提醒,漂泊者也注意到了这一路来自对方的帮助,甚至从两人刚刚进入拉古娜开始。
“毕竟从进入拉古娜开始,珂莱塔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吧。”洛羽璃摊了摊手。
“哎呀,果然瞒不住你们呢。先付出,后收获。这是经商时「祖父」教会我的道理。很高兴,我们互相都对此心照不宣。总之,谢谢你们的理解,莫塔里家族会铭记这份恩情。作为回报,我也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不必言谢,修会也是我们的敌人。”
“嗯,想必你们也发现了。长久以来,修会一直在以戒律为由,以垄断、离间等手段遏制家族的发展。但修会的目的,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否则……他们也不会寻求残星会的介入。如今,我们已经能够确定,残星会与修会的阴谋,共同指向了狂欢节。”
洛羽璃和漂泊者轻轻点头,从之前与古龙的战斗中,几人已经知晓,残星会真正的目标的狂欢节,或者说是岁主,遏制莫塔里家族的发展只能说是顺便为之。
“对你们而言,如果要找到岁主的踪迹,打开通向岁主的那扇门扉,目前最大的希望正是狂欢节,……传说岁主英白拉多栖居高天,与世人断绝联系日久。我们能够追溯到的,距离如今最近的与岁主有关的事件,便是「十年前的那场狂欢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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