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当剑仙 第15章 地脉余烬

皇陵坍塌的轰鸣声还在回荡时，金山营的剑鸣石已开始泛起异常的光。

营内的演武场被临时改作疗伤地，苏清寒躺在铺着冰蚕丝的软榻上，周身萦绕着淡青与冰蓝交织的光带。

玉坠里冻着的护心草干叶完全舒展，叶背的“剑”字泛着微光，与寒月剑鞘上的流云纹形成一道无形的光链，光链所过之处，苏清寒左臂旧伤（被血手卫毒鞭灼伤）渗出的黑红血魔气，正被一点点抽离，化作细碎的冰粒落在榻边，触到地面便融成淡青的地脉气，渗入营地下的剑鸣石层。

耶律洪拄着镇北枪站在榻边，大宗师的内力如淡金的薄雾，轻轻笼罩着软榻。

他看着光链中缓缓消散的黑魔气，枪杆上“剑仙？或可一战”的古篆突然亮起，与玉坠的微光产生共鸣，枪缨的黑狼尾无风自动，扫过榻前的空气时，竟划出一道道极细的金色气痕。

那是北境地脉气被大宗师气劲引动的异象，每一道气痕都凝着极淡的剑仙残气，像是在呼应玉坠里的护心草。

“祖父，苏姑娘的气息稳多了。”

耶律烈站在一旁，裂山刀斜靠在柱上，刀背的裂山纹还沾着些许黑血，却已不再泛着毒光。

青玄用清虚秘录的清冥气，将刀身的血魔气暂时净化。

他看着苏清寒眉心渐渐褪去的黑气，又看向演武场中央的假剑鞘残片，忍不住问道：

“那残片真的没用了？我总觉得它还藏着什么。”

耶律洪没回头，只是抬手轻点残片。

这个残片是假斩岳剑鞘崩裂后剩下的半块鲨鱼皮鞘身，上面的流云纹已失去光泽，却仍沾着一丝极淡的黑红血魔气。

被耶律洪触碰时，残片突然“嗡”的一声，表面浮现出细碎的金色纹路。

不是剑仙遗迹的纹路，而是黑风寨“裂穹刀”特有的“地脉缠纹”。

“是萧战的内力。”

耶律洪的声音带着凝重，金色气劲顺着残片蔓延，将黑红血魔气彻底驱散，露出纹路下藏着的极小“煞”字。

这是黑风寨“七煞”的标识，“阵煞”的专属印记。

“观主的血魔残魂逃遁时，不仅卷走了残片，还故意留下萧战的内力，像是在引我们去黑风寨。”

青玄抱着清虚秘录凑过来，残页上的淡青古篆泛着光，最后一页被青雾留下的气丝激活的字迹愈发清晰。

“黑风寨祭坛，地脉气逆涌，七煞聚首，似在解剑仙残页之秘。”

他指着“祭坛”二字，指尖的清冥气与残页共鸣，在空中凝成一幅模糊的虚影。

黑风寨的核心祭坛，坛中央插着一柄泛着黑红的巨刀，正是萧战的裂穹刀，刀身缠绕着浓黑的地脉气，气中隐约可见半张泛黄的残页，正是众人争夺的“剑仙残页”。

“残页怎么会在萧战手里？”

耶律烈瞪大了眼睛，裂山刀的刀影突然泛起金光，显然是想起了此前与黑风寨的冲突。

“难道是阵煞从皇陵外围捡的？”

“不是捡的。”

苏清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还凝着一丝光链的残影。

她抬手握住寒月剑，剑鞘上的羊脂玉坠与演武场的剑鸣石产生共鸣，营地下的地脉气突然翻涌，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裂开细缝，淡青的气丝从缝中渗出，缠在寒月剑上，凝成半道冰蓝色的剑影。

“是萧战在王元宝家里，从谢九那里抢到的。”

话音未落，营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匹乌骓马冲破风雪，直奔演武场。

是大辽的“朔风探子”，他们穿着玄铁轻甲，甲片上沾着黑红的血污，显然是经历了死战。

为首的探子翻身下马，踉跄着跪在耶律洪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兽皮纸，声音嘶哑，说道：

“元帅，急报，萧战已得到半张剑仙残页，正在祭坛引动地脉气，七煞中的毒煞，刚煞，暗煞已回寨，扬言要‘借残页之力，压四柱，统江湖’。”

耶律洪接过兽皮纸，指尖的金色内力渗入纸页，染血的字迹瞬间清晰。

“萧战于数日前，得到残页，现已在黑风寨‘裂穹坛’布下‘地脉聚气阵’，欲以残页引动西陲地脉，解锁剑仙遗迹‘斩岳剑’的第一层封印，另外，流云剑派已派人前往清虚观。”

耶律洪的手指轻轻敲击兽皮纸，镇北枪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枪杆古篆“剑仙？或可一战”六字同时亮起，金色的气劲顺着枪杆蔓延，在演武场上空凝成一道丈许长的枪影。

枪影的轮廓与镇北枪一模一样，枪缨的黑狼尾在虚空中飘动，引动营外的风雪，竟在营地上空凝成一只巨大的金色狼影。

这是大辽皇室的图腾，狼影的双目泛着淡金的光，望向西方黑风寨的方向，与远方传来的黑红气劲形成无形的对峙。

“萧战这是要破‘四柱制衡’。”

耶律洪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演武场的剑鸣石纷纷颤动，淡青的地脉气从石缝中涌出，缠在金色狼影上，让狼影愈发凝实。

“他本就是四柱之首，若再借残页解锁斩岳剑之力，西陲的地脉气会被他独占，到时候不仅大辽北境危在旦夕，中原的浩然书院、南疆的万毒谷，都挡不住他的裂穹刀。”

苏清寒已从软榻上坐起，寒月剑斜握在手中，冰蓝色的剑刃泛着冷光。

她将羊脂玉坠贴在剑鞘上，玉坠的微光与剑刃的冰劲交织，演武场的地脉气突然转向，淡青的气丝缠在寒月剑上，凝成一道三尺长的冰蓝色剑气。

剑气指向西方，与金色狼影的目光重合，空中竟泛起细碎的冰粒，那是北境地脉气与剑仙残气碰撞的异象。

“我跟你去。”

苏清寒的声音响起。

苏清寒继续说道：

“观主的残魂，萧战的野心，真斩岳剑的线索，都在黑风寨，我必须去，不仅为了师父的真相，也为了流云剑派，李若尘他们还在往清虚观赶，不能让萧战的势力蔓延到中原。”

耶律烈猛地举起裂山刀，刀背的裂山纹与金色狼影共鸣，泛出耀眼的金光。

“祖父，我也去，裂山刀还没跟萧战的裂穹刀真正较量过，这次正好让他看看，耶律家的刀，不比他的差。”

青玄抱着清虚秘录，残页上的淡青古篆突然亮起，在空中凝成黑风寨祭坛的详细地形图。

“元帅，我也能帮上忙，秘录里记载了‘地脉聚气阵’的弱点，阵眼在祭坛东南方的剑鸣石下，那里是地脉气最薄弱的地方，用清冥气加剑仙残气，能暂时打断阵眼的运转。”

耶律洪看着眼前的三人，又望向营外漫天的风雪，镇北枪的枪影突然暴涨，金色狼影发出一声响彻北境的啸声，啸声所过之处，金山营的剑鸣石全部亮起，淡青的地脉气从营地下涌出，在营地外围凝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盾。

这是大宗师内力与地脉气结合的防御阵，能挡住宗师境及以下的所有攻击。

“好。”

耶律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将镇北枪插入演武场中央的地脉节点，金色气劲顺着节点渗入地下，整个金山营的地脉气瞬间沸腾，淡青的气丝缠在四人身上，形成四道淡金的光膜。

耶律洪说道：

“半个时辰后出发，带二十八名朔风精锐，备足‘凝气丹’（能快速补充地脉气的丹药），耶律烈，你率精锐守住祭坛外围，防止七煞偷袭；青玄，你随我去阵眼，用清冥气破阵；苏清寒，你负责观察，萧战若引动地脉气，必然会分出部分力量操控残页，那是你的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演武场的金色光盾，补充道：

“另外，派探子快马加鞭去浩然书院和万毒谷，孔长庚，巫婆婆不会坐视萧战独大，四柱制衡一旦打破，整个江湖都会陷入混乱，他们若赶来，这场仗，我们赢面更大。”

半个时辰后，金山营北门大开，二十八名朔风精锐骑着乌骓马，手持寒铁长枪，枪尖泛着淡金的地脉气，紧随耶律洪身后。

耶律洪扛着镇北枪走在最前，枪杆古篆全亮，金色气劲在他周身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风雪靠近光罩便被自动分流，在地面划出两道淡金的轨迹。

苏清寒骑着一匹踏雪马，寒月剑斜悬在腰间，羊脂玉坠随马蹄轻晃，与地面的剑鸣石产生共鸣。

每走过一块剑鸣石，石缝里就渗出一道淡青的气丝，缠在马腿上，形成一道流动的光带。

偶尔有残留的血魔余孽（皇陵坍塌时逸散的黑红气丝）从路边的黑石后窜出，苏清寒只需抬手轻点寒月剑，一道冰蓝色的剑气便会射出，将血魔气冻成冰雕，冰雕落地即碎，化作淡青的地脉气被剑鸣石吸收。

耶律烈的裂山刀斜背在身后，刀背的裂山纹与朔风精锐的寒铁枪共鸣，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时不时勒马回头，看着队伍后方的光带，忍不住对身边的苏清寒笑道：

“你这玉坠真好用，比我们大辽的‘引路狼毫’还有用，以前走西陲，还得靠狼粪引路，哪像现在，地脉气自动给我们开道。”

苏清寒没回头，只是望着远方越来越浓的黑红气劲，说道：

“不是玉坠，是残页在召唤，萧战引动地脉气时，残页会散发出剑仙残气，玉坠里的护心草能感知到，这光带，其实是残气与地脉气交织的轨迹。”

部队走了十几天后。

青玄坐在最后一匹马背上，怀里的清虚秘录残页泛着淡青的光，残页上的“地脉聚气阵”图谱与地面的光带完全重合。

他突然指着前方的黑石山，说道：

“元帅，前面就是黑风寨的‘裂穹峡谷’ ，寨门就在峡谷尽头，我能感觉到，祭坛的地脉气已经逆涌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黑石山的缝隙中渗出浓黑的地脉气，气中裹着细碎的黑红血魔气，在峡谷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刀影。

那是萧战的裂穹刀引动的异象，刀影泛着幽冷的光，刀背的“裂穹纹”与西陲的地脉气共鸣，竟在峡谷两侧的岩壁上刻出无数道细小的刀痕，每一道刀痕都渗出黑红的气丝，像无数条毒蛇在岩壁上蠕动。

耶律洪勒住马，镇北枪的枪尖泛出金色的大宗师气劲，与峡谷上空的刀影形成对峙。

金色气劲与黑红刀影碰撞的瞬间，空中泛起一道无形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风雪骤停，地面的剑鸣石全部发出清越的剑啸，淡青的地脉气从石缝中涌出，在队伍前方凝成一道金色的狼影，与刀影遥遥相对。

“萧战，出来吧。”

耶律洪的声音穿透峡谷，镇北枪的枪缨黑狼尾剧烈晃动，金色狼影发出一声啸叫，震得岩壁上的黑红气丝纷纷溃散。

“藏在祭坛里引动地脉气，算什么四柱之首？”

峡谷尽头的寨门突然打开，一道黑红身影缓步走出，正是萧战。

他穿着一身玄铁铠，铠上的裂穹纹泛着黑红的光，手里握着裂穹刀，刀身缠绕着浓黑的地脉气，气中悬浮着半张泛黄的剑仙残页，残页上的纹路泛着淡青的光，与耶律洪的镇北枪产生强烈的共鸣。

“耶律洪，你倒是来得快。”

萧战的声音带着狂傲，裂穹刀在地上轻轻一顿，黑红地脉气从刀身涌出，在他周身凝成一道黑红的光罩

萧战说道：

“本想等解开残页的第一层封印再通知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见证，我如何用残页之力，打破这可笑的四柱制衡。”

萧战的裂穹刀突然举起，黑红地脉气顺着刀身暴涨，峡谷上空的刀影瞬间扩大至五丈，刀背的裂穹纹与西陲的地脉气完全共鸣，岩壁上的刀痕突然亮起，无数道黑红气丝缠在刀影上，让刀影愈发凝实，泛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是大宗师全力催动地脉气的异象，连耶律洪身边的朔风精锐，都忍不住握紧了长枪，甲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耶律洪也举起镇北枪，金色气劲从枪尖涌出，空中的金色狼影同样暴涨，狼爪泛着淡金的光，与黑红刀影形成一道无形的界限。

枪杆上的古篆“剑仙？或可一战”六字发出耀眼的光，淡青的地脉气从营地下涌出，缠在狼影上，让狼影的双目泛着更盛的金光，与刀影的黑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战，你真以为凭半张残页就能统江湖？”

耶律洪的声音带着冷意，镇北枪的枪影突然向前探出，金色气劲与黑红刀影碰撞，激起漫天的光屑。

“孔长庚，巫婆婆很快就到，四柱制衡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三千年剑仙留下的规矩，也不是你一把裂穹刀就能改写的。”

苏清寒骑着踏雪马，缓缓走到耶律洪身边，寒月剑完全出鞘，冰蓝色的剑刃泛着刺骨的寒气。

她将羊脂玉坠贴在剑刃上，玉坠的微光与剑仙残气共鸣，冰蓝色的剑气冲天而起，与金色狼影、黑红刀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剑气所过之处，峡谷的风雪被瞬间冻结，化作无数片菱形冰刃，悬在空中，像一场即将爆发的冰雨。

“还有我。”

苏清寒的声音清冷，冰蓝色的剑气与残页的淡青气劲产生共鸣，空中的冰刃突然转向，直指萧战的黑红光罩。

苏清寒说道：

“你想借残页解锁斩岳剑，我偏要阻你，清虚观的账，师父的仇，今天一并算。”

耶律烈的裂山刀也出鞘了，金色的刀影与金色狼影共鸣，他勒马向前，裂山刀指向萧战。

“还有我，耶律家的刀，还没怕过谁。”

青玄抱着清虚秘录，残页上的淡青古篆泛着光，在队伍前方凝成一道“清冥破邪符”，符光与冰蓝色剑气、金色狼影交织，形成一道三色的光带，将朔风精锐护在后面。

“元帅，苏姑娘，符阵已布好，只要阵眼一动，我就能用清冥气打断它。”

萧战看着眼前的阵仗，突然狂笑起来，裂穹刀的黑红地脉气再次暴涨，残页上的纹路完全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淡青的剑仙虚影。

那是开天剑仙的上半身，手持斩岳剑，虽只有模糊的轮廓，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好，好得很～～～”

萧战的声音带着癫狂，裂穹刀直斩向三色光带。

萧战说道：

“那就让你们看看，残页之力到底有多强，今日，我萧战就要在这裂穹峡谷，打响统江湖的第一战。”

黑红刀影与三色光带碰撞的瞬间，西陲的地脉气彻底沸腾，淡青，黑红，冰蓝，金色的气劲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光柱所过之处，剑鸣石纷纷炸裂，残页的剑仙残气与地脉气，血魔气，冰劲，大宗师气劲相互碰撞，激起漫天的光浪。

而在光柱的远方，两道极淡的气劲正快速靠近……

一道是浩然书院的淡青文气（孔长庚的文心剑），一道是万毒谷的幽绿毒瘴（巫婆婆的毒藤软鞭）。

江湖“四柱”的气息，第一次在西陲的峡谷中汇聚，一场足以改写江湖格局的“四柱大战”，即将在裂穹峡谷拉开帷幕。

耶律洪握紧镇北枪，金色气劲在枪尖凝成一道更盛的光。

“萧战，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四柱制衡’，什么叫‘江湖规矩’。”

风雪再次席卷峡谷，却被光柱的气劲搅成乱流，光浪中，寒月剑的冰鸣，镇北枪的枪啸，裂穹刀的刀吟，裂山刀的金响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属于冰与铁，光与影的战歌，在西陲的黑夜里，奏响了四柱大战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