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心里稍安,连忙回道:“阁下,玉佩的主人是在下的16子,这孽障竟然想要谋朝篡位,已经被我正法了!阁下与他有仇,那便是与我皇室同仇敌忾,此等逆子,死不足惜……”
梁皇后面的话,楚云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正法了……死了?”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如同万钧雷霆,狠狠劈在了楚云歌的心头!
她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那个曾经对她海誓山盟,说回去禀明父母便来迎娶她,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的男人……死了?
那股积压了近两年、支撑着她一路变强、前来讨债的滔天怒火,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发出“嗤”的声响,骤然熄灭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剧痛!
“如果,如果他不是负心薄幸,而是死了……
那么,他当年的不告而别,杳无音信,岂不是……情有可原?甚至,他可能至死都还念着她?”
这个念头如同毒刺,狠狠扎进了楚云歌的心脏最柔软处。
“唔……”
一抹尖锐的心痛瞬间席卷全身,令她稳坐于剑椅之上的娇躯,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抱着楚尘的手臂也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一直安静待在娘亲怀里的楚尘,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剧烈的心绪波动。
他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小脑袋里念头飞转,呐呐的道:“啊嘞?死了?看来好像是错怪那个渣爹了?唉,可怜的娘亲呀,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然而!
那刹那的悲痛与恍惚,仅仅持续了不到三息!
楚云歌猛的抬起头,那双刚刚还闪过一丝哀伤的眼眸中,此刻再度被汹涌的怒火点燃,甚至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冰寒!
“放屁!”
她厉声呵斥,声音如同蕴含着风雷,震得下方众人耳膜生疼!
“他临走之时,明明亲口跟我说,回去禀报了父母,便踏着七彩祥云来接我!他满心憧憬着未来,又怎么会去谋反?!梁皇——!”
楚云歌霍然从剑椅上站起,周身剑意再次不受控制的澎湃激荡,身后那万剑洪流发出更加尖锐的嗡鸣,恐怖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向着梁皇碾压而去!
她玉指直指脸色大变的梁皇,声声质问:“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给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本座今日,灭你皇族,鸡犬不留!”
恐怖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风,瞬间笼罩了整个皇城上空!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位煞星刚刚缓和下去的情绪,因为十六皇子的死讯,再度变得危险、不可预测!
楚云歌那饱含杀意的质问,令梁皇脸色骤变,额角冷汗涔涔。
他原本以为楚云歌是来寻仇的,正好借已死的十六皇子平息其怒火,却万万没想到,事情似乎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这女子与那逆子之间,恐怕并非仇怨,而是情债!
这反而更加棘手!
他嘴唇嚅动,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既不激怒眼前的煞星,又能保全皇室颜面,与自己的性命。
但不想也正在这时,一阵大笑传来:“哈哈哈!父皇何必与这妖女多费唇舌!”
一声张狂的大笑自皇宫深处传来,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紧接着,数道强横无比的气息,冲天而起。整整八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梁皇身后,每一道身影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渡劫期威压!
为首一人,身着朴素麻衣,面容枯槁,眼神却如同深渊,气息更是深不可测,赫然达到了渡劫后期——他正是皇室的大太上长老!
其余七人,也皆是渡劫初期、中期的强者,这等阵容,足以横扫大梁国境内所有势力!
而在这些太上长老身旁,一名身着明黄色太子蟒袍、面容带着几分阴鸷与傲然的青年,正一脸得意的看向楚云歌,正是当朝太子——梁逅!
“父皇勿忧!诸位太上长老已至,岂容这妖女在我皇城撒野!”
梁逅志得意满,仿佛胜券在握。
他转头看向楚云歌,目光扫过她绝美的容颜与怀中的婴孩,嘴角勾起一抹极度不屑的嗤笑: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为了梁邰那个废物来的!”
梁逅故意将“废物”二字咬得极重,然后继续讥讽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梁邰那小子在外面偷吃,竟然还留下了个野种!啧啧,这下可好了,你们这‘一家三口’,倒是能在黄泉路上团聚,一家人整整齐齐了!哈哈哈!”
“野种”二字,如同一根毒刺,狠狠刺入了楚云歌的耳中,她最讨厌有人如此辱骂自己的孩儿。
但她周身澎湃的剑意刚刚要爆走,便猛的一滞,那几乎要失控的万剑洪流也因此一顿。
楚云歌最终并没有立刻爆发,反而强行将那股焚天煮海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因为她从那梁逅恶毒的话语中,以及梁皇之前闪烁其词的态度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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