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过后,李奇忙从随身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差点把要紧事忘了,”他先取出一包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的茶叶,“这是我娘特地嘱咐带给你的家乡茶,知道你好这口。”
接着又拿出一个印着“德州”红字的油纸包,“特意托人弄的两只扒鸡,尝尝味儿。”
最后取出个色彩鲜艳的玩具,递到冬冬面前晃了晃,“这是给大侄子的,咱们山东的手艺,虎头棒槌,辟邪纳福!”
游方接过礼物,心里暖暖的,“你说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李奇笑道,“应该的,好久不见,总不能空着手来叨扰。”
游方系上围裙,“得,今天晚上也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鲁菜手艺,读书时没少跟我姑父学,这些年倒是生疏了。”
李奇卷起袖子就跟进厨房,“得嘞,我给你打下手,顺便偷师学艺。”
傍晚的厨房里,两个老同学配合默契。
不多时,几道地道的鲁菜就上了桌,游方又出门到门外的副食品店切了两斤猪头肉回来,这时候旱情还不明显,四九城的供应还是很充足的。
李奇尝了几筷子,满足地直点头,端起酒杯朝游方敬了一杯,“老游,说真的,你这手艺绝了,火候到位,味道正宗,不比我在山东吃到的差。”
游方笑着与他碰杯,“满意就好,不过老李啊,年前我收到老吕和老马的来信,他们都成家了,咱们宿舍四个人,现在就差你了。”
李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也快了,实话跟你说,这次就是陪未来老丈人来考察的。”
游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好家伙!崔厅长是你未来岳父?”
见李奇笑着点头,游方一拍大腿,“你小子!早说啊!要知道这层关系,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崔厅请过来吃饭,这要是招待不周,岂不是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李奇连忙摆手,“别别别,就是怕你太客气,我才没敢说。”
游方给他斟满酒,“既然知道了,后面几天的安排我得再琢磨琢磨,既要把工作展示好,又得让未来岳父对你高看一眼。”
李奇举杯,“就是这个理,所以还得靠老同学多帮衬。”
游方与他碰杯,“放心,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喝到深夜,游方安排李奇在客房睡下。
洗漱完毕后回到房里,他对正在逗着儿子的孟月交代,
“明天嫂子上班的时候,你拿些钱和糕点票给她,托她在商店预定点像样的点心,到时候让老李带回去。”
孟月会意地点头,“是该这样,人家大老远来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游方坐在炕沿,继续说着安排,“还有,我想了想,咱们儿子的满月酒就不大办了,今年这年景不对,树大招风,就咱们自家人和几个至亲一起吃顿饭就好。”
孟月闻言点头,“我明白,这样挺好,既省事又稳妥。”
交代完事,两人把儿子护在中间睡了过去。
考察组在农场深入考察了半个月,对鹌鹑养殖的各个环节都做了详细调研。
临走时,经过严格检疫,带走了600只优质鹌鹑种苗,算是此行最实在的成果。
送行时,游方特意落在最后,把两盒精心准备的京八件塞到李奇手里,“回去替我向伯母问个好,就说她捎来的茶叶我很喜欢,天天泡着喝呢。”
李奇接过点心,用力握了握老同学的手,“放心,话一定带到,等下次来山东,带你去家里吃饭。”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崔副厅长在远处看到这幕,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神色。
回程的火车上,崔副厅长和李奇聊起家常,“小李,你这同学不错,业务扎实,待人诚恳。”
李奇也笑着回应,“领导,我这同学吧,虽然是我们宿舍年纪最小的,但却是我们宿舍最早熟的,做事沉稳大气,深受那些教授的喜欢。”
崔副厅长笑着摇了摇头,“老了,老了,一代比一代强啊,这样吧,过段时间把你父亲母亲从临沂接过来,咱们之间也该见见面了。”
李奇心头一热,知道这是领导认可了两家的婚事,连忙应下,“好嘞!就是......我爹娘现在还在公社忙着,总想着多干点活,舍不得休息。”
崔副厅长赞许地点点头,“劳动人民的本色嘛,不过儿女的终身大事更重要。你安排个时间,提前跟我说,我让司机去接。”
“谢谢领导!”李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还叫领导?”崔副厅长佯装不悦。
李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崔叔叔。”
崔副厅长这才满意地笑了,重新捧起茶杯。
游方回到场部也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起来。
而院子里可不算太平,刘光奇跑路计划失败,这才把阎富贵气的够呛,还好提前让刘光奇写了欠条,这样的钱才有所保障。
不过刘光奇经历过跑路事件后,吴红梅的经济管控更严了,从每月五块零花降到三块,还得每个月拿两块出来还阎老扣的账,一共五十块钱,得还二十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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