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走后,吴红梅“哐当”一声,把破损的房门勉强掩上,隔绝了外面可能窥探的视线。
屋内,气氛并没有因为刘主任的离开而缓和,反而更加凝重。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跃跃欲试。
吴红梅眼睛死死盯着刚刚经历了一场“混合双打”的大儿子刘光奇。
“光奇,经过这么一遭…你还想走么?”
刘光奇被打得浑身都疼,魂都快吓没了,听到这话,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忙表忠心。
“不走了!爸,妈,我再也不走了!我就留在你们身边,好好工作,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嗯。” 吴红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的目光又转向目睹了全程,二儿子刘光天和小儿子刘光福。
“你们俩呢?看了你哥的榜样,有什么想法?”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个激灵,异口同声,声音喊得比谁都响。
“不走了!爸妈,我们哪儿也不去!”
“对对对!我们就待在这院里,好好孝顺您二老,给您们养老送终!”
听到两个儿子的话,吴红梅脸上的冰霜才稍稍融化,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更重要的是要防患于未然。
她立刻做出了安排,语气不容反驳。
“光天,光福,你们俩,现在就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去中院你们哥那屋住!
刘光奇,你搬回后院来,住他们那屋!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住!”
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把可能起歪心思的大儿子放在眼皮子底下严加看管。
刘光奇心里叫苦不迭,这意味着他以后将毫无自由可言,时时刻刻都在父母的监视之下,但他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耷拉着脑袋。
“…知道了,妈。”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这个大哥此刻是半点同情都没有,心里反倒涌起一股不齿。
“白眼狼!” 两人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自家老娘吴红梅这些年的“进化”。
自从能压制住刘海中,他们几兄弟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也很少挨抽了,日子比起院里其他人,已经好过太多了。
可刘光奇呢?家里供他吃穿,给他安排好房子,他倒好!不念着爹妈的好,不想着帮衬家里,居然还想跑路!这不是把爹妈的心往粪坑里扔吗?
现在倒好,弄得全家丢人现眼!
兄弟两人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去中院,而刘光奇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也没见人上去搀扶。
游方和孟月则悄悄从何家耳房的旁楼梯上爬了下来,刚才后院那出“全武行”夹杂着思想辩论的大戏,他们躲在房顶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刘家……真是……” 孟月咂咂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清官难断家务事,”游方淡淡一笑,“不过,经此一遭,刘光奇这匹野马,算是被套上笼头了,走吧。”
两人回到了93号大院,大妞正在洗着尿戒子,雨水正在带着冬冬和平平安安,院子里还有几个电话局的师傅正在布线。
一个老师傅布好线问道,“游主任,这电话装这个书房是吧?”
游方点了点头,“装这就好。”
到了傍晚,几个电话局的师傅总算忙活完,调试好线路,告辞离开了。
这部电话初装费就小200,每个月还得5块钱的月租可真不便宜。
南易也掐着点,将炒好的几样家常小菜端了出来,香气四溢。
游方没急着上桌,而是递了根烟给南易,两人进了厨房,吞云吐雾起来。
游方吐出一口烟圈,问道,“南易,丁秋楠那里你进展得怎么样了?”
南易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唉,方子哥,别提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人家是正经的医生,文化人,我……我就是个颠大勺的,感觉说不上几句话。”
游方看着他这蔫头耷脑的样子,没直接安慰,反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南易,你乡下……是不是还有个对象啊?”
南易被问得一愣,一脸懵逼,“没有啊!方子哥,我乡下哪来的对象?”
游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冯什么柳的到底是咋回事他有点记不清了。
两人抽完一根烟上桌吃饭。
翌日,游方刚在办公室坐下,还没来得及泡茶,小刘干事就拿着文件快步走了进来。
“主任,早上好,这儿有份急件,您给看看。”
小刘干事将函件放在办公桌上,“是山东农业厅向我们发函,申请了一个学习考察团来我们农场参观学习养殖和种植技术。”
“哦,山东的同志?”游方眉头微挑,来了兴趣。
他拿起文件仔细翻阅起来,小刘干事见状,连忙拿起游方的茶杯,放入一小撮茶叶,冲泡上一杯茉莉花茶,轻轻放在文件旁。
游方浏览着公函上的内容,目光扫过考察团成员名单。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眼帘,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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