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红梅溜达到前门大街,找到了一起打击过暗门子的居委会老姐妹徐大姐。
两人站在街角,吴红梅压低声音问道, “徐大姐,跟您打听个事,你们这片儿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黄秀琴的姑娘?”
徐大姐闻言脸色一沉,“把吴红梅往旁边拉了拉你打听她做什么?”
吴红梅胡乱扯了个借口,“我们那有个叫崔大可的年轻人不是和这姑娘相亲么?我过来问问!你给我说说这黄秀琴什么路子?”
徐大姐撇了撇嘴,直截了当地说,“什么路子?就是个暗门子!专门做皮肉生意的。我们整治过好几次,抓进去关几天,放出来又重操旧业。”
徐大姐继续补充道,“这女人就住前门煤渣胡同,租了个小单间。
白天装得人模人样,晚上就往家里招人,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的勾当,只是碍着面子没人说破。”
徐大姐又继续说,“你要真为那个崔大可好,赶紧让他死了这条心。”
吴红梅被气得脸色发白,“这可真是…多谢徐大姐提醒,我这就回去告诉崔大可。”
她转身就往回走,心里又羞又怒。
没想到儿子居然把这种女人带回家,还差点骗过了他们老两口。
吴红梅越想越气,脚步迈得飞快,恨不得立刻回家找儿子算账。
刘海中一大早就揣着一瓶西凤,溜达到了轧钢厂,找到了技术科三组的王组长。
他把王组长拉到车间外一个僻静的角落,脸上堆着笑,把酒塞了过去,
“王组长,忙着呢?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那个,麻烦您个事,我儿子刘光奇,就在您手下,他最近……在厂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么?”
王组长一看这架势,连忙推拒,“哎呦,刘师傅,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光奇他……挺好的啊,干活挺卖力的。”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了,光奇这小子,前段时间经常问我援建的事。”
刘海中心里一咯噔,阎解成跑路算是给大院里的孩子打了个样,他们俩夫妻一直盯着老二和小儿子,没想到大儿子脑后长反骨!
想到这,刘海中忙从兜里掏出两包飞马烟,塞到王组长兜里,“您给说说,这小子他想去哪援建?”
王组长拍了拍兜里的烟和怀里的酒,毫不犹豫的就把刘光奇卖了,“这小子他想去湘潭!问了不下五遍了!”
刘海中听到这话,脑瓜子顿时嗡嗡作响,强撑着向王组长道了谢。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回到车间找主任请了假,一路脚下生风,小跑着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见吴红梅早已回来,正阴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当家的,问清楚了?” 吴红梅声音发紧。
“问清楚了!那小王八蛋打听去湘潭援建,问了不下五遍了!”刘海中从牙缝里挤出话。
吴红梅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尖了,“湘潭?!我这边也问明白了!
徐大姐说了,那个黄秀琴,就是个暗门子!”
夫妻俩这么一对账,一切都串联起来。
刘光奇哪里是正经处对象?他这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或是被撺掇着,想学阎解成的样儿!
“这特么的是想跑路啊!” 吴红梅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个女的,估计是来骗钱帮他跑路的!说不定俩人早就商量好了!”
刘海中也彻底明白了,又气又恨,“怪不得他最近总说钱不够花……咱们还当他真处对象要开销……这混账东西!这是要把家掏空,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跑啊!”
夫妻俩在屋里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午,越想越气,越说火越大,就等着刘光奇回来。
到了傍晚,轧钢厂下班的人流涌进胡同,刘光奇跟着人流回到了院子。
他刚踏进中院,还没往自己家走,就听见吴红梅在后院喊他,“光奇!过来一下!”
刘光奇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往后院走去。
他刚迈进后院自家房子,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响,房门被闩上了!
刘光奇回头一看,闩门的正是他爹刘海中,此刻正阴沉着脸,手持皮带。
再转回头,只见母亲吴红梅也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竟然也拎着一条皮带。
两口子一前一后,把他堵在了中间。
刘光奇哆哆嗦嗦的问,“爸,妈,这是咋了?…”
刘海中把皮带在手里甩得啪啪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干啥?你还有脸问!那个黄秀琴到底怎么回事!”
吴红梅上前一步,“我们都打听清楚了!那是个暗门子!你居然把她往家里领!”
刘光奇脸色唰的白了,腿肚子直打颤,“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刘海中丢了块毛巾到刘光奇脸上,“把这个咬好咯!你要是发出声音被其他邻居听了笑话…”
刘光奇哆哆嗦嗦的捡起毛巾,塞到嘴里,刘海中继续吩咐,“光天,去中院找东旭帮忙请假,就说你哥摔到腿了,得休息一个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