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子有些发白的老人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游方,笑着开口问,“是你啊,小同志,游首长身上的伤好了?”
“周医生,家父的伤还得多谢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游方侧身让出何雨柱,语气恳切,“是这样的,这位是我表哥何雨柱。他一位战友的奶奶,年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年纪大了,在六院那边……给的结论不太好。
我们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再尽力试试,所以想请您老人家出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点头,脸上写满了期盼,“周大夫,求您帮帮忙,医药费多少我们都出!”
周大夫听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变得严肃起来。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仔细询问道,“老人家高寿?摔到哪里了?六院具体怎么说的?”
游方和何雨柱你一言我一语,把知道的情况尽量详细地说了一遍。
周大夫沉吟片刻,捋了捋胡须,“听你们这么说,情况确实不乐观,老人家年事已高,元气已衰,这一摔恐怕是伤了根本……不过,既然你们有这份心,老头子我就跟你们走一趟,看看脉象再说,你们等我拿药箱。”
何雨柱忙不迭地跑到外面街上,运气不错,在年三十下午这个点儿,还真让他拦着了一辆愿意跑远路的三轮车。
他小心地扶着周大夫上了车,游方也紧随其后,三人顶着凛冽的寒风,一路朝着龙须沟方向而去。
到了张班长家院外,周医生看了看门楣上的烈士之家和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下意识的整了整衣领。
何雨柱把自行车支好,朝屋里喊道,“张婶子!张婶子!”
门帘一挑,张班长的母亲,张婶子闻声走了出来。
她身上还系着沾着油渍的围裙,显然正在准备年夜饭,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悲伤。
她看到何雨柱,又看到他身后一位气质不凡的老人和提着东西的游方,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柱子,你们这是……这位是?”
何雨柱连忙上前解释,“婶子,这位是周医生,医术特别了得!是我表弟游方,就是这位,”
他指了指游方,“他特地请来的,给奶奶瞧瞧!”
游方也上前一步,温和地说,“张婶子,您好,我叫游方,您别客气,张班长也是我爹的…战友,让周医生先给奶奶看看情况。”
张婶子一听是特地请来的医生,眼睛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连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大年三十的,还麻烦您跑这一趟……快,快请进屋里,屋里暖和……”
她一边慌乱地把客人往屋里让,一边用袖子偷偷抹了下眼角。
里屋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炕上的张奶奶瘦削得厉害,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周大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炕沿。
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老人干枯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紧张的呼吸声。
良久,周医生才缓缓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示意大家到外屋说话。
一出屋,张婶子就急切地看向周医生。
周医生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痛, “老人家年事已高,本就气血两亏,这次摔跤,震动了五脏,元气已然大伤……油尽灯枯,非药石所能挽回。依脉象看,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张婶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宣判,身体还是晃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何雨柱的眼圈也一下子红了,拳头紧紧攥起。
周医生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用银针,为老人家提一口正气,让她清醒过来。
再配上一副安神镇痛的方子,虽不能续命,但能让老人家最后这段路,走得安稳些,少些痛苦。
最重要的是,你们可以趁这个时候,好好陪陪她,说说话。”
“真……真的吗?周大夫!我妈她……她还能醒过来?” 张婶子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尽力一试。” 周医生点点头,打开了他那个药箱,取出了一个细长的布包。
展开后,里面是一排长短不一,闪着寒光的银针。
他重新坐回炕沿,示意游方用手电筒照着。
他用酒精棉仔细擦拭了老人的几个穴位,然后凝神静气,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精准的刺入老人的百会,神庭,内关等穴位。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病榻上的张奶奶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嗬气声,她那一直紧闭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虽然浑浊而茫然,但确实有了意识!
“妈!” 张婶子再也忍不住,扑到炕沿,紧紧握住母亲干枯的手。
何雨柱和游方也激动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充满了对周医生高超医术的敬佩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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