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阎富贵压着点的来到了学校,刚去开水房打了满满一茶缸热水。
就被一个年轻老师叫住,“阎老师,教导主任喊你过去有事。”
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他勉强维持着镇定走向主任办公室,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该不会是前天被公安带走的事传到学校了吧?可他确实也没做什么啊!
“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阎富贵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挨了半边椅子,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为难,“阎老师啊,我本来是答应你这个学期让你回来上课的,可是你这…”
阎富贵一听急了,顾不上多想,就脱口而出,“主任,我前天被公安带走问话纯粹是个误会!我啥也没做啊!”
“哦?”主任的镜片后闪过一道精光,“你还被公安带走问话了?”
阎富贵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张破嘴!
他只得在主任审视的目光下,磕磕巴巴地讲起了前天的事,当然不会忘了给自己加上不少修饰,“就是院里一个邻居出事被人抢劫了,公安同志就是例行了解情况…我积极配合调查…”
主任听完不置可否,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举报信推到他面前,“嗯,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因为这个。你看看。”
阎富贵心里一沉,颤抖着手拆开信封。字迹很陌生,不是院子里任何一个人的笔迹,可这语气…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字里行间弥漫着一股子道德圣人的说教味,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信里把他描绘成一个“师德败坏,唯利是图,占尽集体便宜”的小人,什么“粪车路过都得尝尝咸淡”这种话都写出来了!
阎富贵越看心越凉,背上直冒冷汗。这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他战战兢兢地看完信,小心翼翼地抬眼瞄向主任,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
主任深深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老阎啊,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但是...
他伸手敲了敲那封举报信:这封信写得太具体了。
“主任…我是被小人冤枉的啊!这是有人要整我啊!”阎富贵急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先别急。主任示意他坐下,沉吟片刻,这样吧,上课的事先放一放。你呢,最近也注意着点,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在后勤沉淀沉淀!
阎富贵一听上课的事要黄,顿时真急了!
这可不光是少了收入的事,更关系到他在这学校的名声和往后的前途。
他也顾不得保持那点文人的矜持了,连忙往前凑了凑,脸上堆起诚恳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跟教导主任一顿掰扯。
“主任!主任您听我说!这绝对是污蔑,是血口喷人!”阎富贵挥舞着那封举报信,声音都带了点颤音。
“我阎埠贵在学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为这么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这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信?”
他又是表忠心,又是诉苦水,把自己形容成兢兢业业,却反被小人构陷的可怜老实人。
说到动情处,眼圈都有些发红。
教导主任被他缠得没办法,皱着眉,手指敲着桌面,沉吟不语。
阎埠贵看着着主任的脸色,知道光靠嘴说怕是分量不够,心一横,牙一咬,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他再次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肉痛,“主任…那个…我家里那几盆精心伺候的盆栽,眼看就要开了,香得很!我…我给您送五盆过来,放您办公室,净化空气,看着也舒心不是?”
谁不知道阎埠贵是出了名的会摆弄花草,他精心培育的花卉,在外面可是赚了不少外快。
教导主任闻言,敲桌子的手指顿住了,眼神微微一动,表情缓和了不少。
他假意推辞了两句,“诶,老阎,你这是干什么?这不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阎埠贵赶紧接话,“就当是我感谢组织,感谢主任您多年来对我的信任和栽培!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一番激烈的推拉,和真诚的表态之后,教导主任终于“勉为其难”地松了口,给了阎富贵一个承诺,下个学期,还是安排他回来上课。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阎埠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打湿了。
特娘的到底是谁在害我!刚回来上课没两天又得回后勤扫地!
每个学期来这么一次,这谁能受的了!
这惨痛的代价,让他心里滴血,但好歹工作是保住了,面子也暂时维持住了。
阎富贵扶了扶眼镜,心里那股邪火却“噌噌”地往上冒。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写的举报信!否则,我阎老西儿也不是好惹的!” 阎富贵阴沉着脸,暗自咬牙,开始在心里一个个排查院里的可疑人选。这场子,他一定得找回来!
回到位置上,阎富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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