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舟,巨大的残骸横亘在废墟之海上,散发着跨越纪元的悲怆与死寂。远征军众人立于混沌方舟之上,望着那震撼人心的景象,心神激荡,久久不能言语。那些悬浮的光茧,仿佛一座座坟墓,埋葬着古老的、曾试图横渡纪元的强者。
“这些光茧中的气息……最弱也是天尊,其中几道,深不可测,恐怕是真正的道祖遗骸!”樵夫憨厚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体内那来自上古的力量在共鸣,亦在颤栗。
“彼岸之舟,曾横渡纪元,承载无数生灵希望,为何会沉没于此?舟中幸存者,是敌是友?”清微道子目光锐利,试图看穿那古老巨舟的迷雾。
叶辰沉默不语,他体内混沌道种在靠近彼岸之舟的瞬间,便开始剧烈震动,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悲怆与熟悉感涌上心头。手中的“起源之契”青铜碎片与“混沌星图”残图,亦在微微发热,与巨舟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起源之契与舟有缘,或许,它是进入其中的钥匙。”林婉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无论吉凶,既然来了,必当一探。”叶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悸动,目光坚定。他转身对众人道:“舟内情况不明,恐有大凶险。天尊以下,留守方舟,启动最高防御,随时准备接应。天尊境,随我入舟探查。樵夫兄、清微道友,有劳二位在外策应,以防不测。”
“盟主放心。”樵夫与清微点头。
叶辰、林婉婉、战天尊、龙傲天、零、幽冥圣女、佛主、机械主宰、龙族老祖,九位天尊化作流光,朝着彼岸之舟残骸的入口飞去。那里,有一道巨大的、仿佛被某种利器撕裂的裂口,内部幽暗深邃,如同巨兽之口。
穿过裂口,进入舟内。想象中的破败狼藉并未出现,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凝固的“整洁”。通道宽阔无比,以某种非金非玉的材质铸就,墙壁上铭刻着古老的神纹,散发着微光,照亮前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仿佛时间凝固般的腐朽气息,以及……一丝微弱却顽强存在的、奇异的生命波动。
“这里……不像是自然沉没,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后,被遗弃于此。”战天尊抚摸着墙壁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那爪痕中残留的凶戾之气,即便时隔无尽岁月,依旧令人心悸。
“有活物!”龙傲天龙瞳一缩,龙威迸发,看向通道深处。众人立刻戒备。
只见前方拐角处,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他身形高大,穿着破烂的、仿佛由星光织成的铠甲,皮肤呈暗金色,布满裂纹,眼窝中跳动着两簇幽蓝色的火焰,气息衰败,却依旧有天尊初期的波动。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更像是一具……残破的灵体,或者说,英灵。
“又有人……来了……”英灵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他抬起头,幽蓝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叶辰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他手中的“起源之契”上停留了许久,火焰跳动了一下。
“吾乃……星痕神将……彼岸舟……守夜人……”英灵断断续续地说道,“外来者……出示……信物……否则……死……”
“信物?”叶辰心中一动,举起手中的“起源之契”碎片。
“起源……之契……碎片……”英灵眼中火焰大盛,透出一丝激动,但随即又黯淡下去,“碎片……不够……核心……失落……你们……无法通过……”
“敢问前辈,何为信物?何为通过?”叶辰拱手问道。
“信物……完整起源之契……可开启……中枢……得舟主传承……核心……失落于……舟之深处……被……污染者……占据……”英灵艰难地说道,“吾等……守夜人……已战死……只剩残魂……守护通道……外来者……速退……污染者……将醒……”
“污染者?”众人心头一凛。
“纪元之末……大恐怖降临……舟主率众血战……不敌……舟体崩毁……舟主以最后神力……封印中枢……自身化道……我等……亦战死于此……残魂不灭……守护此地……等待……有缘人……”英灵声音越来越低,身形也愈发虚幻,“然……有同伴……被污染……堕落……化为……污染者……占据核心区域……他们……更强……更疯狂……你们……不敌……”
“污染者实力如何?中枢封印又在何处?”叶辰追问。
“污染者……有……天尊后期……甚至……更强……中枢……在……神陨殿……”英灵说完,身形几乎要溃散,“碎片……指引……小心……污染者……吞噬……一切……生机……”
话音落下,英灵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辉,融入墙壁的神纹之中。通道恢复了寂静。
“星痕神将……守夜人……被污染的同伴……天尊后期甚至更强的污染者……神陨殿……”众人面色凝重。没想到舟内情况如此复杂,不仅有守护的英灵,还有更可怕、被未知力量污染的堕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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