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墟,永恒的黑暗,无边的“无”。
叶辰站在残破的混沌祭坛前,距离那完整的“起源罗盘”仅一步之遥,却被三道恐怖到足以让天尊颤栗的意念牢牢锁定。时光、命运、虚无,三种至高大道的化身,以守护者的姿态,封死了他所有前进的路径。
“时光守护者”,“命运编织者”,“虚无观测者”。三位守护者的形态介乎虚实之间,并非生灵,而是大道规则在此地的具现化,实力深不可测,每一个带给叶辰的压迫感,都不亚于全盛时期的寂灭道祖,甚至更加诡异莫测。
“此地,乃大道禁地,不容窥探。退去,可保真灵不灭。”时光守护者的意念如同亿万年的岁月冲刷,带着不容置疑的沧桑。
“命运之线,早已注定。你的到来,是变数,亦是劫数。强求罗盘,当陨落于此。”命运编织者的声音如同无数丝线摩擦,冰冷而无情。
“存在于此,即是虚妄。觊觎罗盘,虚妄将成虚无。”虚无观测者最为诡异,其存在本身就在不断否定周围的一切,仿佛要将叶辰的存在概念都抹去。
三股大道的压迫力交织而来,叶辰感觉自己的道体、神魂、乃至存在本身都在微微震颤,仿佛要被时光长河冲刷成灰,被命运丝线绞碎,被虚无彻底吞噬。
“我要此物,非为私欲,乃为诸天生灵寻一线生机。”叶辰稳住心神,混沌道种在体内缓缓旋转,释放出包容万象、定住己身的混沌本源,勉强抗衡着三道大道的侵蚀。他知道,在这里,任何神通法术都无意义,唯有以“道”对“道”。
“生机?大道轮转,生灭有常。纪元大劫,亦是定数。强逆天命,徒增因果,自取灭亡。”命运编织者冷漠道,无数道细密的、连接着过去未来的命运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向叶辰,试图篡改、扭曲他的命运轨迹。
“过去已逝,未来未定,唯我道心永恒。”叶辰低喝,混沌道种绽放清辉,化作一柄无形道剑,斩向缠绕而来的命运丝线。剑光过处,丝线纷纷断裂,但又有更多、更坚韧的丝线从虚无中生出,无穷无尽。他在以自身混沌之道,硬撼命运法则!
“时间,是唯一的尺度。你的挣扎,不过是时间长河中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时光守护者意念一动,叶辰周围的时间流速骤然变得混乱无比。时而加速万倍,他的寿元疯狂流逝,发丝瞬间斑白;时而倒流,他仿佛要退回幼年,修为跌落。更有时间长河的投影化作实质的攻击,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方向同时袭来!
“混沌无始无终,包容万古。”叶辰闭目,心神沉入混沌道种,模拟混沌初开、时空未分的状态。他不再抗拒时间的冲刷,而是将自身融入混沌,成为时间长河的一部分,却又超脱其外。白发复黑,时光倒流的影响被消弭,那从过去未来袭来的攻击,落入混沌之中,也被同化、消解。他在以混沌的“无”性,包容时间的“有”性。
“存在,是虚妄。你的道,亦是虚妄。”虚无观测者最为直接,它的“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叶辰顿时感觉自己的肉身、神魂、道则,乃至“叶辰”这个概念本身,都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要被从世界上彻底“擦除”。
这是最根本的抹杀!对抗“有”容易,对抗“无”却近乎不可能!
“混沌,是‘有’亦是‘无’,是‘存在’亦是‘不存在’。”叶辰福至心灵,将自身对“易”之大道的理解催发到极致。他的身形变得虚幻不定,时而凝实如真,时而消散如烟,在“存在”与“虚无”之间不断转化、平衡。虚无观测者的抹杀之力,竟无法锁定一个在不断变化状态的目标!
“咦?”三位守护者的意念同时波动了一下,显然对叶辰能以这种方式对抗它们的“道”感到意外。
“以金仙之躯,证道祖位。以新成之道,抗吾等万古之规。有趣。”时光守护者的意念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情绪。
“变数中的变数。你的命运,一片混沌,无法看透。”命运编织者收回了部分丝线。
“存在与虚无的平衡……你的道,已触摸到‘超脱’的门槛。”虚无观测者“目光”中的抹杀之意稍减。
“我之道,非为超脱一己,乃为守护。”叶辰喘息道,对抗三位守护者的大道冲击,对他的消耗巨大,道种都在哀鸣,“纪元大劫将至,寂灭道祖肆虐,诸天将灭。起源罗盘乃混沌祖地传承指引,是唯一生机。求三位前辈,借路一行。”
三位守护者沉默片刻,意念无声交流。
“守护众生,亦是道。然,祖地传承,非同小可。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大功德者不可得。”时光守护者缓缓道。
“你已通过初步考验,证明你有资格触及罗盘。但欲得罗盘,需先明悟罗盘所指之真意。”命运编织者道。
“起源罗盘,指向的并非一处固定之地,而是‘超脱’本身。你,可明白何为超脱?”虚无观测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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