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渐散,海天之间弥漫着逸散的魔神之力与破碎的岩元素结晶,如同下了一场短暂而致命的宝石雨。
岩王帝姬硬扛下奥赛尔的全力一击,虽略显黯淡,却依旧巍然屹立,其核心中的诺艾尔迅速调整着呼吸,准备下一轮交锋。
奥赛尔的气息衰弱了不少,但凶性更炽,剩余的几颗头颅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嘶鸣,重新调整着姿态,显然也在酝酿下一次攻击。
海岸边,气氛却与战场中心的惨烈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姿态。
“哇哦……”
达达利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一边的岩石上。
虽然浑身依旧剧痛且虚弱,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死死盯着远方那巨神与魔神的搏杀
“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战斗,令人热血沸腾!”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惨状,也忽略了身边几位大佬的存在,仿佛一个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啧,看来我醒得正是时候,没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作为一个真正的战斗狂人,从深渊杀出的他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战斗热情。
也难怪成为愚人众执行官唯一的本地人,这可以说是至冬未来的好苗子。
“可惜……这次只能看着。”
他的目光尤其在岩王帝姬身上流转,似乎在评估着自己若是全盛状态,能否与这样的存在过招。
“呵。”纪禾发出一声沙哑的嗤笑,瞥了达达利亚一眼
“年轻人,省省吧,你那点力量,给这大家伙塞牙缝都不够。”
别说经过群玉阁增幅的诺艾尔,就是现在常态化的诺艾尔他开魔王武装也不一定打得过。
这么精巧繁复的法术模型配合她天然的怪力血脉。
纪某人的目标是把她打造成仆人,赤血王朝的孑遗固然强度喜人,但是纪某也不是什么正经玩家。
开高达的女仆谁不爱呢?
“这可是用整个璃月的底蕴和无数摩拉堆出来的战争机器,专门为了对付这种天灾级的怪物。”
“梦想总是要有的嘛,纪老先生,哦,钟离先生也在啊。”
达达利亚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两尊巨物。
现在他只想观摩这种天灾级的战斗,压根没空理会其他事物。
“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伤到它?”
他指的是奥赛尔头颅上那巨大的伤口。
“伤到和战胜是两回事。”
钟离平静地开口,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岩王帝姬身上,手中的神之心微微起伏。
“诺艾尔凭借的是纯粹的力量与信念,以及这具躯壳对岩元素无与伦比的统御力。”
“但她缺乏对岩之法则更深层次的理解,其力虽宏,其意未至。”
“哦?钟离客卿,你这要求可就太高了。”
一旁的温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琴弦,发出一个俏皮的音阶
“纪副使刚刚说的很对,那孩子才多大?能驾驭这种力量已经是个奇迹了。”
“难道你还指望她瞬间就领悟你几千年来沉淀的磐石之道?要我说,这优雅的剑术,很有蒙德风格嘛。”
他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带上了一丝护犊子的意味,绿色帽檐下的眼睛不满地瞟向纪禾。
纪禾没有理会巴巴托斯的威胁跟意有所指。
笑话!老夫这会圣眷正浓,又有玉璋护体,何惧于巴巴托斯?
就在这时,达达利亚的目光因为耳边的对话从战场上移开。
视线恰好扫过了钟离抬起的手,以及那枚悬浮于其掌心之上、正与远方巨神隐隐共鸣的……棋子。
那东西……
达达利亚脸上的笑容和兴奋瞬间凝固了。
作为愚人众执行官,收集神之心是至冬女皇下达的最高指令之一。
他自然见过相关资料,甚至亲身感受过冰之女皇所持有的那颗神之心散发出的、类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至高气息。
而此刻,在钟离先生手中……
他的大脑仿佛被冰元素瞬间冻结,一片空白。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刺骨的冰冷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盯住那枚棋子,然后又僵硬地转向钟离那平静无波的侧脸。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异样太过明显,连正在和纪禾眼神交锋的温迪都注意到了。
温迪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
达达利亚的目光又下意识地转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一身吟游诗人打扮的绿色家伙。
这个身影怎么跟女士给自己的画像那么像呢。
“……巴……巴巴托斯……?”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那个绿色的身影对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希望春风能吹走他心里的疑惑。
伟大的风神忽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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