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未亮,璃月港却已从沉睡中苏醒。
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躁动而虔诚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
荧和派蒙早早起身,随着人流走向城市的最高点
玉京台。
越是靠近玉京台,人流越是密集。
来自璃月各地乃至异国的商旅、游客、本地居民汇聚成一股股人潮,沿着宽阔的台阶向上涌去。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售卖着香烛、祈福风铃、帝君玩偶以及各种小吃。
派蒙看得眼花缭乱,恨不得每个摊子前都停留一下
还是荧拉着她,才勉强跟上人群的速度。
“好多人啊!”
派蒙惊叹道,小脑袋努力从人群缝隙中向前张望
“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吗?”
“毕竟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典礼。”
荧回答道,目光扫过周围形形的人。
她注意到,人群中除了满怀期待的普通民众
还有不少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之人
他们大都神色肃穆,也有一些彼此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外,巡逻的千岩军士兵数量也明显增多
他们盔甲鲜明,手持改良后的枪械。
所有人都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维持着秩序,无形中给这场盛会增添了一丝紧绷感。
按照昨日那位总务司官员的建议
荧和派蒙也尝试着与周围的市民交谈。
“与其参与所谓的请仙仪式,不如去新城找寻发财的机会。”
“说起来我在璃月生活几十年,好像还没去围观过一次呢。”
“等这次请仙仪式过去,我也该回璃沙郊了,那里更有商机。”
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则虔诚地握着香烛:
“求帝君保佑我家孩儿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一位来自璃月本地的商人则显得更为实际,他对同伴低语:
“去年的三十条神谕,就造成了不小的市场震荡,不过听说是纪大人背后推动的。”
“而且今年以来一直有风声,说纪大人跟凝光大人暗中有所动作…”
“希望帝君能阻止动荡吧,在璃月港做生意越发困难了”
荧和派蒙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在路边的香炉里上了一炷香
荧在心中默默许下寻找血亲的愿望。
即使知道并没有什么用处
至于派蒙,可能又在许愿发财了。
终于,她们登上了玉京台。
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平台,地面铺着光洁的琉璃砖
中央矗立着巨大的香炉和祭坛,四周旌旗招展,刻画着岩元素的印记和璃月的象征。
平台边缘,可以俯瞰整个璃月港和远处无垠的海洋,视野极为壮阔。
此刻,平台上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人们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就在荧和派蒙努力想找个视野好点的位置时
一个略显熟悉、带着几分懒散笑意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哟,二位小友,来得可真早啊。”
荧猛地回头,只见纪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他今日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些的璃月礼服
深色打底,绣着暗金色的纹路
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随意,多了几分属于总务司高官的威仪。
但他脸上那乐呵呵的笑容,以及眼中那丝熟悉的、仿佛看戏般的神采,却丝毫未变。
“老爷子!”派蒙又惊又喜,随即又鼓起脸
“你还知道出现啊!丢下张纸条就没人影了!”
“呵呵,政务繁忙,政务繁忙。”
纪禾笑眯眯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看似随意的问话
“怎么样,璃月港还待得习惯吗?”
“城市很宏伟,就是……好像有点冷清?”
派蒙心直口快地说道。
纪禾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深邃了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破而后立,总是需要些时间的。”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压低了声音,对荧和派蒙道:
“待会儿仪式就要开始了,好好观礼,不过……看好戏的同时,也机灵点。”
他朝荧使了个眼色,手里递过去一个袋子
“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节目,记得,跑路的时候腿脚利索点,别傻站着,往人少、好脱身的地方去,明白吗?”
这番话听得荧和派蒙一头雾水,但纪禾显然不打算多做解释。
他拍了拍荧的肩膀,像是长辈鼓励后辈,又像是导演在给演员说戏:
“放轻松,就当看场大戏,老夫还有事要安排,你们……见机行事。”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回应,便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离开
很快融入了官员聚集的区域与几位同样身着官服的人低声交谈起来
仿佛刚才那番暗示性极强的话从未说过。
“老爷子说话总是神神秘秘的……”
派蒙嘀咕道。
荧的心中却升起了一些不安
打开纪禾递过来的袋子,这不安顿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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