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阻碍大圣发泄自己怒火,他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顺手拉了夜兰一把,避开那肆虐的能量乱流,好整以暇地当起了观众。
被保护在身后夜兰紧握着若水,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场,这波她是纯粹的躺赢狗,大圣得了MVP。
面前的能量聚合体也就是看上诡异骇人,在太威仪盘跟大圣的凌厉攻势下并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毕竟它也不是什么杀人兵器,主要职责还是观测与控制。
甚至它都无法离开原地,只能被动接受一夜叉一法器的正义围殴。
最重要的是,它对空间的控制也因为天理秩序的突然袭击而削弱。
最终在一声极度不甘,充满了怨毒与绝望的尖啸后,那团庞大的暗紫色能量聚合体彻底崩解,化作最后一股浓稠的黑烟,被太威仪盘的清辉与和璞鸢的业火彻底净化。
洞窟中央,只剩下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散发着柔和清辉的太威仪盘,以及持枪而立,傩面下依旧燃烧着未熄怒火的魈。
空间那令人窒息的活物感与恶意如潮水般退去,岩壁停止了蠕动,那些垂落的透明触须也化作了普通的晶石细丝。
虽然景象依旧光怪陆离,但那股试图侵蚀心智的诡异力量已然消失。
“浮舍……可恨啊”
魈收回了和璞鸢,声音带着沙哑与失望。
他追寻而来的,只是一个被深渊扭曲的空间核心,而非他同胞的踪迹。
或者说,只有被操控的空壳。
太威仪盘的光芒也逐渐收敛,缓缓落到了夜兰面前,仿佛认可了后裔的身份。
即使今天这位术士后裔今天的表现是纯纯躺赢狗。
“看吧,我就说讲道理有用。”
纪禾笑眯眯的上前,对于魈上仙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
故人已辞黄鹤去,些许倒影除了让他知道当年故事的终章外,也只剩下悔恨与怒火。
特别是在纪某人在刚刚发动权柄威胁的时候,通过物质的震动告知些许真相。
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他这会的心情并不好,本就沉默的他自然更加沉默。
即使心中还有无数感慨疑惑,这些心绪也只会压在心底。
夜兰则是小心翼翼地将太威仪盘收好,能在五百年那场灾祸中大放异彩的法器必然不是什么凡物。
事实上,五百年前夜兰这一脉术士的地位可比所谓的方家更为高绝,靠的大半就是这太威仪盘。
懂不懂帝兵的含金量?
可惜,太威仪盘这帝兵在灾祸中失落,家道也随之中落。
夜兰也不得不出山给这一脉争一点气数,成为鼎鼎大名的暗夜女王。
现在帝兵归来,自己这一脉有望回归巅峰了也是。
纪禾伸了个懒腰,这一趟副本下的太过于无趣,大概是自己过于稳健,以至于整个流程都毫无波澜。
好在,该得到的东西都拿到了手里。
摸了摸袖袍中的几个物品,一个是从那方文明遗骸中顺手取得的遗物。
另一个,则是刚刚深渊元素聚合体的结晶,都是偷偷摸摸昧下来的好东西,可谓是贼不走空。
再次抬手,淡金色的力量流淌,如同织布般,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稳定而明亮的出口,外面隐约可见崎岖石厅的景象。
魈一言不发,率先化作流光投入出口,夜兰紧随其后。
纪禾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正在逐渐恢复正常、记忆碎片缓缓飘散的空间,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些逸散的记忆萤火,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指引,不再无序飘荡,而是汇聚成一道柔和的光流,如同归家的溪流,缓缓渗入四周的岩壁与地脉之中。
他无法修复它们,但至少,可以送它们一程,让这些被困已久的回响,重归世界的循环。
回归地脉跟天之秩序总比在这里当伥鬼或者跟随空间一起泯灭无痕的好。
做完这些,纪禾再也不看后方一眼,转身离开。
至于后方……被这方空间从纪某记忆深处拉出的光点依旧在矗立在那里。
只是不再平静,从一粒光点开始跳跃,沸腾,分化,一个光点演化为光斑,光盘,具现实体,占据整个空间,乃至向着四周侵蚀与占领。
深渊的力量从空间之外挤压侵蚀而来,蛋壳上天之秩序与虚假的星空向外扫荡而抗拒。
最终整片空间被两方力量挤压变形,然后破碎成齑粉,只余下最初的一粒光点。
“啧”
莫名的波动在光点传出,最后陷入沉寂之中。
一步踏出那由记忆与混乱编织的奇异空间,重返崎岖石厅。
周遭那冰冷的蓝白光芒,竟让人产生一丝不真切的亲切感,至少对于魈跟夜兰是这样的。
天钉依旧静静矗立,表面古老纹路流淌着稳定的光焰,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异常。
但总有逆臣知道,就在不久前,自己给了命运和深渊各一记闷棍。
魈的身影在踏出通道的第一时间就不见了,想必是心中郁结,不愿多留,早已化作青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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