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浅层的空间泡之中,神殿内是倒置的无面神像,不详的力量让BGM都显得格外诡异。
空的身影自虚空中缓缓凝实,方才与纪禾看似平和的交流让他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沉郁。
他下意识地回望层岩巨渊的方向,感知中那片区域原本显眼的深渊气息,此刻竟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抹去,变得干净得令人心悸。
仿佛那片空间的底层代码被强行覆盖了一层绝对排斥深渊的指令。
同样是拥有权柄的存在,空甚至算的上提瓦特的本地人,即使投身深渊也能接触到维度之上的波动。
天空岛的秩序重新覆盖了层岩巨渊,深渊的力量重新被镇压回浅层。
他立刻试图感应那位于倒悬古城中心的泉水。
泉水本身依旧存在,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奇异的净化特性也未被破坏——纪禾确实遵守了契约,没有动泉水分毫。
然而……构成仪式环境的深渊呢?
空了。
就像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献祭,祭坛、祭品、祭司都准备好了,却发现整个场地环境失去价值。
没有浓郁深渊力量的浸润与共鸣,没有那扭曲规则作为基底,溯光之泉也只是一潭比较特殊的水罢了,根本无法启动那旨在逆转不死诅咒的复杂仪式。
他的计划,在与纪禾达成交易后不足一日就直接宣告原地破产。
空的眉头深深皱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与憋屈在胸中翻涌。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恰到好处的天钉重燃,绝对与纪禾脱不了干系!
那家伙……就这么撕毁了契约,毁掉了他的一切布置。
就在这时,据点入口处的空间一阵波动,几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踉跄着穿了进来。
正是之前奉命拦截魈和夜兰,为王子争取时间的那几名深渊使徒。
他们此刻的模样凄惨无比,身上原本凝实的黑暗能量变得稀薄黯淡,铠甲上布满了如同被强光灼烧过的痕迹,气息萎靡,显然受了重创。
“殿下……”
为首的紫电咏者声音沙哑虚弱,几乎站立不稳。
“层岩巨渊……光芒……突如其来的净化之光……我们……损失惨重……潜伏的教团成员……除了我们几个,几乎……全灭……”
他断断续续地汇报着情况,即使是扭曲的非人之物,面对那种力量都有些惊惧。
仿佛回到当初坎瑞亚灭亡时期,一如既往的无力且绝望,
那光芒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无差别地净化一切深渊存在,他们若非实力较强且见机得早,强行遁入空间夹缝,此刻恐怕也已化为飞灰。
就是可怜那些深渊法师,瞬间就跟隐匿的空间领域一起化成光点。
空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几名重伤的深渊使徒连大气都不敢喘。
“殿下!一定是那纪禾搞的鬼!他前脚刚走,后脚天钉就……他这是阳奉阴违,戏耍于您!我们……”
“够了。”
空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地打断了属下的话。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这几名忠心耿耿却满心怨愤的部下。
“契约的内容,是保留溯光之泉与倒悬遗迹的结构,他,做到了。”
空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并未出手破坏泉水与城市,也未曾攻击我等,天钉重燃,是天空岛的力量,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是殿下!这分明就是钻了契约的空子!我们难道就……”
“那你想如何?”
空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同冰锥刺向那名火使徒。
“去找他理论?还是集结力量,在这刚刚被天空岛力量彻底净化的璃月地界,与一位魔神开战?”
渊火使徒语塞,最终还是颓然低下头。
在层岩巨渊跟现在的纪禾开战?那跟直接冲击璃月港挑衅岩神有什么区别?
自家事还是自家更清楚,作为提瓦特第一恐怖组织,暗地里搞点事可以,但是真打正面,那位武神一个人就能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果是王子殿下全盛时期还有一战之力,可惜……
空看着手下们不解、愤怒、沮丧的神情,心中何尝不憋闷。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纪禾……并非常人。”
空缓缓说道,像是在告诫部下,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的来历,他的权柄都充满了未知,与他正面冲突,即便能胜,也必将付出我们无法承受的代价,严重拖延坎瑞亚的复国大计。”
“此次,是我们棋差一着,低估了他的手段与……无耻,但纠缠于此,除了浪费时间和力量,毫无意义。”
当然,暗地里给纪禾搞一些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
命运的如此动作,掌握权柄者或多或少都有感应,但都默契的并没有动作,而是远远观望。
天理的状态到底如何,这是所有高位者都想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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