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连忙引着纪禾往后堂的休息间走。
自己那个结拜兄弟似乎出门采买去了,并不在堂内。
纪禾将香菱轻轻放在简易的床榻上,探了探她的脉搏,又检查了一下她额角的伤口,确认只是皮外伤,气息也算平稳,这才稍稍放心。
“去打盆温水,拿条干净毛巾来。”纪禾吩咐,伙计应声而去。
锅巴扒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香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纪禾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看着昏迷中仍微微蹙着眉头的少女,又看了看旁边焦急的锅巴,心中那点因为被打断行程而产生的些许不快也消散了。
“别担心,你家丫头结实着呢,睡一会儿就好了,你以后可长点心,梯子下面不能乱钻,知道不?”
锅巴“卢卢”两声,像是保证。
伙计很快端来了水和毛巾。纪禾亲自动手,用湿毛巾小心地擦拭香菱额角的灰尘和浅浅的血迹。
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却足够仔细。
香菱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因为额角的刺痛。
纪禾替香菱擦拭干净额角,又检查了一下,确认除了轻微的撞击和擦伤,并无其他大碍。
他将毛巾递给一旁的伙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让她好好休息吧,醒了之后如果还头晕,就去不卜庐看看。”
虽然现在白术压根没时间去治病,但是不卜庐依旧是璃月最好的医院,且没有之一。
纪禾对伙计吩咐两句,目光扫过依旧扒在床边、眼巴巴望着香菱的锅巴、
“看着点这小家伙,别让它再毛手毛脚的了。”
锅巴似乎听懂了,低低地“卢”了一声。
纪禾不再停留,他还有正事要办。
层岩巨渊的麻烦不会等人,去找钟离打听消息更是宜早不宜迟。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香菱,少女眉头微蹙,似乎还在与眩晕感抗争。
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万民堂的后堂,没有惊动前厅寥寥的食客。
纪禾前脚刚走没多久,卯师傅便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来了。
一进后堂,他就感觉气氛不对,再看到床上躺着的香菱和围在旁边的伙计、锅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香菱!这是怎么了?”
卯师傅放下食材,几步冲到床边,紧张地查看女儿的情况。
伙计连忙将刚才纪禾所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掌柜的您别急,香菱是擦招牌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幸好万有铺子的纪掌柜路过接住了,只是磕碰了一下,晕过去了,纪掌柜说休息会儿就好。”
“纪掌柜?他来了?”
卯师傅稍微松了口气,有这位纪禾……至少情况不会太糟。
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结拜兄弟,大概是传说中的仙人罢,死而复生的传闻满大街了。
就是当初纪参议的风评并不是很……好吧,是能止小儿夜啼,甚至有将其画像供奉在床头用以辟…邪的人,
他仔细看了看香菱额角已经处理过的伤口,确实不严重,呼吸也平稳,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叹了口气,既是心疼女儿,又是无奈。
“这丫头,说了多少次爬高要小心……”
他坐在床边,守着女儿,锅巴也安静地趴在一旁。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香菱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有些模糊,看清了床边的卯师傅和熟悉的环境,她眨了眨眼,记忆逐渐回笼。
“爹……”
她声音还有些气息不稳,毕竟伤到脑袋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我……我是不是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卯师傅连忙扶着她慢慢坐起来,脸上有喜色,嘴里却开始责备。
“也就是有人接住你了,不然你可不止这点小伤,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香菱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那股强烈的眩晕感已经消退了不少,只是额角还有点隐隐作痛。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疼……”
她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
“爹……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好像看到叔叔了……”
香菱努力回忆着昏迷中断断续续的感知,那些声音飘忽不定,像是隔着一层水幕。
她蹙着眉头,迟疑地说道:
“他……他好像一直在跟我说话……具体说了好多记不清了,但有一句……有点奇怪……”
“叔叔?”
卯师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应该说的是那个男人。
“他跟你说什么了?”
香菱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努力捕捉着那段模糊的记忆,不太确定地复述道:
“好像是……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
卯师傅:“???”
“你说的是哪个叔叔???”
已经到往生堂的纪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并不存在的木青疑似遭到上单gank。
等他踏入往生堂那并不熟悉而略显阴凉的门槛时,堂内正是一派井然有序的……冷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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