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晨雾,如同流动的牛乳,缓缓漫过玉京台朱红色的台阶,浸润了雕花石栏上微凉的露珠。
当第一缕晨曦艰难地穿透这层薄纱,勾勒出飞檐斗拱的轮廓时璃月港的晨雾刚漫过玉京台的台阶。
纪禾已在总务司他那间陈设简朴、却堆满了各式地图与卷宗的办公室内,写好了第三封信。
上好的宣纸铺开,带着竹帘压印的暗纹。
他提笔蘸墨,落笔虽不算大家风范,却也筋骨分明,这全是被逼出来的。
习惯硬笔书写的纪禾更倾向于使用蒙德鹅毛笔,可惜璃月这边办公就不得不练就了一手至少能入眼的毛笔字。
信是是写给迪卢克的委托信,信封上盖着玉京台的火漆,却没写具体事由,只在角落画了朵小小的蒲公英。
“让老陈亲自送过去。”
纪禾把信交给等候在外的千岩军。
“告诉迪卢克老爷,信里的事关乎璃月与蒙德的皮毛贸易,他懂的。”
老陈接过信,甲胄上的铜环轻响:
“大人,需不需要跟蒙德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劝劝旅行者?”
“不必。”
纪禾放下墨锭,指尖还残留着墨石的凉意。
他踱步到窗边,目光投向下方港口区。
晨曦中,货栈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力工们喊着号子装卸货物,木箱堆叠如山。
追赶远方是璃月的习惯,因为海风带来咸腥的气息和摩拉的呼唤。
“用劝的,就落了下乘。”
毕竟是巴巴托斯的建议,太过于权威。
他转过身,看向在墙上悬挂地图上龙脊雪山的位置。
“这样,你让驻蒙德的侨民负责人,以私人名义去冒险家协会挂个调查任务。”
“就说…雪山外围某处,近日发现异常冰裂纹路,纹路中隐有元素光芒逸散,疑似与深层地脉紊乱有关联。任务要求是初步探查并记录现象。”
纪禾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任务奖励嘛…开高点,用三箱晨曦酒庄特供的午后之死抵账。”
他不是至冬,让旅行者干个活都抠抠搜搜的。
不过这话倒是让老陈明显愣了一下:
“三箱午后之死?大人,这…协会的一般调查任务,报酬通常是摩拉或者基础物资”
“这酒的价值…是否过于丰厚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要的就是不通常。”
纪禾笑了笑,指尖在地图上的雪山位置敲了敲
“越是不合常理的重赏,才越会让人觉得这里面要么藏着惊天阴谋,要么埋着价值连城的宝藏。”
“贪婪与好奇,是驱动冒险者最好的燃料。尤其是…当目标还是两个刚解决完龙灾的年轻人。”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派蒙那闪闪发光的眼睛。
不要跟纪禾说年纪的事情,老人家听不得这个
走到巨大的红木书架前,抽出一本封面略显古旧、书页边缘微卷的厚册子
《提瓦特风俗志·纪禾手录》
这是他自己根据前世模糊记忆、结合在提瓦特近二十年的亲身经历与各种渠道搜集的秘闻整理编纂的私人笔记。
当然,那些核心禁忌,他只能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或极其隐晦的隐喻记录,甚至只敢深藏于记忆深处,不敢诉诸笔端。
稻妻海只岛那位被天理裁决的大蛇奥罗巴斯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他熟练地翻到记载雪山芬德尼尔古国遗迹的章节,又快速翻到关于毒龙杜林陨落与残骸污染的段落。
从书页间小心地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泛着旧黄色的纸条。
纸条上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几行字,还附带一个极其简略、只标注了几个关键地标的雪山手绘草图:
纪禾将纸条仔细折好,塞进给老陈的信封里:
“把这个一起带过去,让负责的人不小心掉在冒险家协会门口,最好是在旅行者和她的小向导刚进门的时候,恰好掉出来。”
“记住,务必要让那个白色的小漂浮物先捡到。”
老陈低头应是,心里却暗自咋舌。
不过是请人去趟雪山都要连布三道局,明着是使团委托,暗着是协会任务,现在还要加个意外发现的纸条。
《我的上司过分谨慎》
“对了”
就在老陈准备告退时,纪禾像是突然想起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补充道
“散布消息任务的人选,就用侨民里那个王二麻子,就那个嘴笨,说话磕磕巴巴的。”
“他说瞎话的时候,脸能红得像被绝云椒椒腌过,脖子都能梗粗一圈,反而显得格外真实可信。”
多日午后的蒙德冒险家协会
午后慵懒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骑兵队长凯亚刚刚在巨大的公告板上贴完一张清理望风山地捣乱丘丘人的常规任务单,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协会柜台前,站着一个穿着典型璃月采药人服饰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身材敦实,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塞满了不知名货物的大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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