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尚未完全收敛,一名身着海只岛反抗军制服的传令兵便满脸焦急地狂奔而至。
甚至来不及完全行礼,便气喘吁吁地急声道:
“珊瑚宫大人,不好了!名椎滩前线急报!”
珊瑚宫大人心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攀升至顶点。
她强作镇定,作为反抗军的灵魂人物,她不可以做出太过失格的举措。
如果她自乱阵脚,传出去对整个反抗军的士气都是一种打击。
“何事惊慌?慢慢说!”
传令兵喘着粗气,语速也是极快,想必这是一个并不太美好的消息。
“幕府军突然发动猛攻,攻势远超以往!我军……我军后勤补给线被一支精锐小队绕后突袭,囤积的粮草和一批刚运到的药品……全被焚毁了。”
“前线将士弹药箭矢即将告罄,伤兵无药可用,士气……士气低落。”
五郎闻言,脸色骤变,犬耳因愤怒和焦急而剧烈抖动。
“什么?!后勤线怎么会……”
他只是离开前线没几天,自己的军事阵线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故。
传令兵继续道,声音带着绝望
“寒夜大将指挥部队拼死抵抗,但……但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为保存有生力量,寒夜大人已下令……向无想刃狭间方向乃至无明砦……有序撤退!”
“撤退?!”
五郎几乎吼了出来,自己这位副官是不是幕府派过来的卧底?
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昏庸的决策?
名椎滩一旦失守,海只岛哪里还有机会?靠无想刃狭间吗?
然而,坏消息还不止于此。
传令兵脸上露出极其难看和屈辱的神色,声音更低了些,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心海耳边:
“还有……还有一事,不知为何在军中飞速传开……”
“说,说我们军中有人……受了愚人众的蛊惑,试图去破坏八酝岛上的‘祟神镇物’,想要释放那里的污秽……结果”
“结果被一位路过的黄发旅者当场阻止擒获……现在,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连……连一些本地士兵看我们的眼神都……”
后面的话,传令兵似乎难以启齿,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这话让海只众人面色尽数沉了下来,而一边的纪某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黄毛大冤种果然永远不会让纪某失望。
破坏镇物,释放祟神,这是何等疯狂且愚蠢的行为。
一旦成功,首当其冲受害的便是八酝岛的普通民众。
此事若坐实,反抗军为民而战的大义名分将顷刻崩塌,沦为与愚人众同流合污的匪类,军心士气,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嗯,虽然反抗军压根就没什么大义,但是叛军跟叛军也是有区别的。
心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身旁的纪禾。
只见纪禾脸上适时的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与关切,他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感慨
“竟有此事?!前线战事竟如此吃紧?还有此等……此等骇人听闻之举?”
“愚人众果真歹毒!竟想得出如此毒计,险些陷贵军于不义之地啊。”
他话语中充满了对愚人众的谴责和对反抗军的“同情”,另外,此事纪某并不知情。
一切,都是因为天生邪恶的愚人众啊。
纪某只不过是恰巧让黄毛大冤种路过,挽救了八酝岛的无数生民,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至于拖延在这里拖延些许时间,也不过是为后续事件发酵做一些缓冲。
可不能什么事情都往纪某身上推啊。
“奥掌柜……消息……可真灵通啊。”
珊瑚宫心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至于她是不是想把屎盆子往纪某身上安,那是必不可能的。
人证物证俱在,这种事情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跟纪某没什么关系。
所以纪禾是理直气壮,一脸坦然与无辜。
“唉,做生意嘛,总是消息杂一些,我也是刚刚从这位小哥嘴里得知,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八酝岛的事故愚人众固然有错,但你珊瑚宫心海跟五郎大将御下不严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罪责了吗?
“不过,珊瑚宫以后招收人手还是要有一定标准的,不能因为战事就什么人都往队伍里放啊。”
不过,前线失守的问题还是需要解决的。
“老墨啊。”
“在。”墨衡立刻上前。
“立刻调拨粮食、药品、绷带、箭矢……我记得这些东西应该还没卸货,正好,直接转向,以最快速度运往前线,优先保障伤兵和一线将士!”
纪禾下令的果断,仿佛真是雪中送炭的及时雨。
名椎滩还是不能丢,这些地方可都是纪某人自己划好的地盘,让你幕府进来能是怎么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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