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武陵方向,却是另一番景象。
典韦率领的大军,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洪荒巨兽,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涌入武陵郡境。
黄旭用兵如其父黄忠,沉稳老练,先遣精锐哨探,摸清了武陵外围据点虚实,随后以精准的打击,逐一拔除这些“钉子”,确保主力大军侧翼与后路无忧。
而典韦,则完全沉浸在徐康“雷霆之势”的指令中。
中军帐内,典韦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敌军防线,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对侍立一旁的黄旭道:“黄家小子,看好了!主公要的是快!俺老典可没耐心跟这帮杂碎绕圈子!传令,全军加速,直扑孱陵!”
金旋布置的第一道防线,位于通往孱陵的咽喉要道,一座依山傍水的险峻关隘,名为“断崖隘”。守将自以为凭借地利,足以拖延时日。
典韦大军抵达关下,他甚至没有下令扎营,直接策马来到阵前,巨大的铁戟指向关墙,声如炸雷:“哪个龟儿子在上面主事?给你典韦爷爷滚下来受死!”
关隘守将探出头,强作镇定:“典韦休得猖狂!我断崖隘险峻,任你有千军万马也……”
“聒噪!”典韦不耐烦地打断,猛地一挥手,“山岳营!盾阵!给老子撞开它!”
“轰!轰!轰!”身披重甲,手持巨盾的山岳营锐士,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向关隘稳步推进。关墙上箭如雨下,叮叮当当射在巨盾和重甲上,却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典韦看得火起,一把夺过身旁亲兵的一面巨盾,怒吼道:“跟紧俺!”
竟亲自顶着盾牌,冒着矢石,大步冲向关门!主帅如此悍勇,山岳营士卒士气爆棚,发出震天怒吼,冲锋速度骤然加快。
“砰!”典韦以身合盾,如同攻城槌般,第一个狠狠撞在包铁的木制关门上,那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关墙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无数山岳营士兵合力撞击,“轰隆”一声巨响,关门竟被硬生生撞得向内倒塌!
烟尘弥漫中,典韦丢开巨盾,双戟在手,如同一尊黑色的魔神,踏着破碎的门板冲入关内。
“挡我者死!”
双戟舞动,化作两道死亡的旋风。寻常守军在他面前,如同纸糊草扎,触之即溃,挨着便亡。
典韦根本无需什么精妙招式,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碾压,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血雨腥风弥漫。
守将惊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组织抵抗,就被典韦一眼锁定。
“就是你刚才在上面放屁?”典韦大步流星追上,那守将转身欲逃,被典韦一戟挥出,连人带甲拦腰斩断!
主将瞬间惨死,关门洞开,魔神般的敌将正在关内肆意屠戮……守军的意志彻底崩溃了,发一声喊,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所谓的险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儿戏,顷刻易主。
败报传回孱陵,太守金旋又惊又怒,一把将手中的玉如意摔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断崖隘至少能守半月,竟连一天都没撑住!典韦……典韦难道是项羽转世不成?!”
金旋气急败坏地在厅内踱步,“收缩!所有兵力全部收回孱陵!依托城墙,给本官死守!”
金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对身旁的心腹低吼:“快去!再派人,不,你亲自去!带足金帛,找五溪蛮的沙摩柯首领!告诉他,只要他肯出兵袭扰典韦粮道,牵制敌军,事后武陵盐铁之利,我分他三成!不,五成!”
金旋的算盘打得响,却不知他倚仗的山林,正是典韦麾下山岳营的主场。
黄旭敏锐地发现了小股蛮兵活动的踪迹,他向典韦请命:“典将军,金旋欲借蛮兵扰我后方。末将请令,率山岳营一部,设伏歼之,以绝后患!”
典韦大手一挥:“准了!那些钻林子的猴子,就交给你了!别让俺失望!”
黄旭领命,精心挑选了一处蛮兵必经的狭窄谷地设伏。当五溪蛮的一名小头领带着数百蛮兵,自以为熟悉地形,大摇大摆地进入伏击圈时,等待他们的是从山林各处射出的精准弩箭和突如其来的滚木礌石。
战斗毫无悬念。山地营的装备、训练和协同作战能力,远非这些依仗个人勇武的蛮兵可比。黄旭甚至亲自出手,生擒了那名企图顽抗的小头领。
黄旭语言冷然道:“回去告诉沙摩柯,徐使君王师已至,顺者生,逆者亡!若再敢助纣为虐,典韦将军的铁蹄,下一刻就踏平他的寨子!”
被释放的蛮兵连滚爬地逃回深山。消息传到沙摩柯耳中,看着那名被俘头领心有余悸的描述,再掂量一下典韦军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沙摩柯沉默了。
沙摩柯收起金旋送来的财宝,对族人下令:“紧闭寨门,谁也不许再出去!汉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扫清后方隐患,典韦大军再无顾忌,兵临孱陵城下。望着不算高大的城墙,典韦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四面围定!给老子敲鼓!攻城!”
没有劝降,没有阵前喊话,甚至没有传统的“围三阙一”给守军留条生路。震天的战鼓声中,攻城部队从四个方向,如同汹涌的狂潮,同时扑向孱陵城墙!
典韦亲率敢死之士,顶着密如飞蝗的箭矢和不断砸下的滚木礌石,攀爬云梯。
典韦身形虽魁梧,动作却异常敏捷,如同巨猿般在云梯上腾挪,偶尔有礌石砸下,他竟能用铁戟格开,虽震得手臂发麻,却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杀上去!”典韦一声暴喝,终于第一个跃上城头!双戟如同风车般舞动,瞬间将周围试图将他推下去的守军清空一片,为后续登城士兵赢得了宝贵的立足点。
“金旋老儿!你在哪里?!给俺滚出来!”典韦的怒吼如同惊雷,在城头炸响,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
此刻,正在城楼督战的金旋,恰好目睹了典韦如同杀神般登城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逃下城楼。
“哪里走!”典韦眼尖,立刻发现了这个穿着太守服饰的目标。
典韦大步追去,双戟开路,挡者披靡。
金旋在亲兵拼死护卫下,跌跌撞撞逃到阶梯口,典韦已然追至身后。
“保护府君!”一名亲兵队长挺枪刺来。
典韦看都不看,左手戟向外一磕,那长枪便脱手飞出,右手戟顺势下劈,直接将那队长连人带甲劈成两半!血雨喷溅了金旋一身。
金旋吓得腿软,瘫倒在地,手中佩剑都握不稳。典韦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剑,巨大的右脚踩在他胸口,另一支戟的戟尖抵住他的咽喉,森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绑了!”典韦声如洪钟。
主将被生擒活捉的消息迅速传遍城头,武陵守军残存的抵抗意志瞬间土崩瓦解。
“太守被抓了!”
“快跑啊!”……哭喊声、投降声响成一片。
典韦入城,以雷霆手段肃清了零星的顽固分子,迅速接管府库,张贴安民告示,并严令不得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