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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三国乱世 第1章 如何活下去

作者:爱吃糯米蒸蛋糕的孟唐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25 10:41:29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缕微光从窗缝挤入,勉强勾勒出矮榻上一个小小身影的轮廓。那是个约莫八岁的男孩,双眼紧闭,面色是失了血的惨白,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忽然,他搁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紧接着,眼睫如同蝶翼般轻颤,挣扎着,终于掀开了一线。浑浊的意识初醒,他茫然地瞪着上方黢黑的屋顶椽子,仿佛那上面镌刻着命运的谜题。随即,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下,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在昏暗中急剧收缩,死死钉在屋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了他的魂魄。

“我……这是在哪?”

干裂的嘴唇翕动,挤出沙哑的气音。

“怎么……到这里的?”

“头……好疼……”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凿穿脑海,他刚发出一点微弱的呻吟,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无力地偏向一侧,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约莫一炷香后,榻上那小小的身躯再次有了动静。眼皮艰难地颤动,几次尝试后,终于缓缓睁开。只是这一次,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而是浸满了空洞、茫然,以及一种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惊骇。他望着自己纤细稚嫩的手掌,一丝细若蚊蝇、却饱含绝望的呢喃从喉间溢出:

“穿越了?还穿到了东汉末年?具体哪一年都不知道……这下怎么活?这可是人命如草芥的大乱世啊!”

他强迫自己冷静,闭上眼,一段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般涌来,带来阵阵钝痛。

原主,也叫徐康。

“老天爷,”他在心里哀嚎,“该不会就因为名字一样,你就把我拽过来了吧?求求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啊!东汉末年真的不好混!”

记忆的画卷缓缓展开。原主的父亲徐智,字文睿,本是徐州下邳人,出身一个倚重经商的小家族,曾掌管家族外务。六年前,家主之弟觊觎此职,仗势强夺。徐智愤而向族中长辈申诉,非但未得公道,反被罗织罪名,逐出家族,受尽屈辱。

所幸徐智在外经营多年,暗中留有后手,于这会稽郡句章县购置了数百亩田地作为退路,遂带着幼子徐康来此庄中定居,意图远离是非,安稳度日。

然而,灾祸并未远离。一月前,徐智往庐江郡送货,归途竟遭土匪劫杀。忠心耿耿的管家带着佃户拼死将他救出,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庄中。可惜,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又缺良医诊治,不出两日便含恨撒手人寰。年仅八岁的徐康目睹父亲惨状,惊惧交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附近郎中皆束手无策,管家只得亲自赶往县城,另寻名医。

而就在这空档,病榻上真正的徐康魂飞魄散,再醒来时,这具小小的躯壳里,已然换成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唉,这叫什么事……”徐康心绪翻腾,如同沸水,“穿到三国也就罢了,还直接成了孤儿。老天爷,你怎么不让我干脆穿成流民?倒也是一了百了,省得在这乱世里零碎受罪。”

纷乱的思绪让他浑身发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世家大族高高在上,肆意欺压百姓,兼并土地,视人命如草芥。冻死、饿死的骸骨遍布道旁。即便眼下家里还有几百亩地勉强支撑,可若被哪家豪强盯上,这点家业顷刻间便能化为乌有,到时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才是眼前唯一要紧的事!

正当他心乱如麻之际,外头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即,响起小心翼翼的轻叩房门声,一个带着关切和疲惫的苍老声音传来:

“少主,您可好些了?老奴将郎中请来了。”

是陈伯!记忆瞬间对应上人物。徐康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陈伯,您带先生进来吧,我感觉好多了。”

陈伯是家里的管家,更是父亲徐智的心腹。八年前,徐智在外行商,于路边救下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他。为报这救命大恩,陈伯留在了徐智身边。后来徐智在句章置办田产,便将这田庄全权交由他打理。

关于陈伯的记忆尤为深刻——他身世凄惨,某次外出归来,惊见全家老小皆被一伙凶残土匪杀害。自那以后,陈伯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追剿那伙仇人。直到遇见徐智的前一晚,陈伯独闯匪窝,凭着一腔血勇和精湛武艺,手刃五名仇敌,却不幸惊动了余下四匪。一番惨烈血战,虽将仇敌尽数歼灭,自己也身负重伤,勉强离开匪窝后,终因失血过多昏死路旁,幸得徐智路过所救。为报恩情,陈伯恳请留下。徐智感其心志坚毅、知恩重义,便应允了他,待他如兄弟。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陈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面容沧桑,眼神却锐利有神。此刻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看到榻上的徐康时,眼中立刻迸发出欣喜的光芒。

“少主气色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些,定是家主在天之灵庇佑啊!”陈伯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连忙侧身,恭敬地引着一位提着药箱、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者进来,“这位是县里请来的王先生,快请先生为少主诊视。”

徐康勉力撑起些身子,依着记忆中的礼节,微微颔首:“先生一路辛苦,劳您费心。”

郎中含笑回礼,态度和蔼:“公子客气了。观您气色确比前两日好转许多,应无大碍,待老夫切脉一探便知。”

说着,郎中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徐康纤细的手腕上,闭目凝神。房间里一时静默,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声。片刻后,郎中展颜笑道:“恭喜公子,贺喜陈管家,公子脉象已趋平稳,邪气尽去,确已无虞。只是身子尚虚,气血不足,好生调补一段时日即可康复。”

陈伯闻言,喜不自胜,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又连忙朝外间唤道:“小翠!小翠!快去,给少主炖碗鸡汤来!少主大好了!” 吩咐完,又转身朝着郎中深深一揖到底,“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陈伯,代我好好款待先生。”徐康也适时地拱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我病体初愈,精神不济,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郎中笑着摆摆手:“公子太客气了,老夫其实也并未出什么力,是公子吉人天相。如今天色尚早,赶在天黑前尚可回城。既然公子已无碍,老夫便告辞了。”

徐康略带歉意地点头:“既然如此,晚辈也不便强留。陈伯,备好车马,务必安稳送先生回城。”

“公子真是……真是长大了,懂得待人接物了……”陈伯看着徐康有条不紊地安排,一时有些怔忡,眼圈微红,喃喃道,“家主若在天有灵,见到公子如此,也可安心了……”陈伯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下:“是,是,老奴这就去办,定将先生安稳送到。”

待陈伯送郎中离开,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徐康靠在榻上,眉头微蹙,再度陷入沉思。

必须尽快从陈伯那里弄清楚现在是哪一年,距离记忆中那些天翻地覆的大事件还有多久。要怎么在这个吃人的乱世里活下去?家里的具体情况如何?有没有足够的余财?无钱寸步难行,必须尽快招揽些可靠的人手,组建起保护自己的力量……

正思量间,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陈伯去而复返。

“陈伯快请进。”徐康收敛心神,语气温和,“我这病了一个月,家里家外全赖您一人操持,辛苦您了。”

“少主言重了,此乃老奴本分,何谈辛苦。”陈伯欣慰应道,走进房内,神色却随即一正,带着几分郑重,“既然少主身体已然痊愈,老奴也该将家中情形一一禀明,交由少主执掌了。家主在世时,怜惜少主年幼,未让少主接触家业庶务,如今家主仙逝,少主便是家中顶梁柱,是时候接手这一切了。”

徐康闻言,心里念头急转。自己年仅八岁,骤然接手,恐怕难以服众,也容易出错。

徐康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迟疑:“陈伯,我年岁尚小,见识浅薄,恐难担此重任。若因我打理不善,反生纰漏,岂不辜负了父亲期望?还是请您继续掌管,我从旁学习,循序渐进为宜。”

陈伯却急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少主不可!老奴知道少主信重老奴,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外人及庄中佃户若知产业仍由老奴这外人执掌,时日一长,恐人心浮动,滋生事端。还请少主正式接手,名正言顺地主持家业。老奴必定竭尽全力,从旁辅佐,一切暂且依循家主旧例经营,当不致有失。”

徐康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依陈伯之言吧。”

心中却是一阵暗喜:接手家业,便意味着掌握了资源和话语权,日后便可依自己的心意行事了!必须好好谋划,如何在这个乱世中自保,如何安稳地活下去,甚至……有机会的话,把三国那些叱咤风云的牛人都给熬过去!

接下来,经由陈伯细细说明,徐康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继承的家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厚:

首先,便是储粮。庄中粮仓里,竟囤有三千余石粮食!陈伯解释,徐智在外行商多年,见多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因此极具忧患意识,特意备下足量存粮,足以让全庄上下三百余口人食用两年之久,以防备突如其来的天灾**。

其次,是田地产业。家中尚有田地七百六十亩,并附带着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山。其中,上等良田三百亩、中等田二百亩、下田六十亩,另有亟待开垦的荒田二百亩——陈伯提到,这二百亩荒地,还是当年购买那座荒山时,县衙强行搭售的添头。

“真是……什么世道!”徐康只能在心底暗叹,这官僚作风古今皆然。

最后,便是现钱和商铺。家中现钱尚存三千余贯,在句章县城以及会稽郡城,各有一处铺面。明面上做着收购布匹的生意,暗地里,却借着运送布匹的便利,行贩运私盐之实——陈伯坦言,若无这项利润丰厚的“副业”,单靠田庄产出,也难以积攒下如今这般厚实的家底。

徐康听得暗自咋舌:没想到,我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富豪!

但转念之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最真实的写照!

想象着中原大地上饥民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而自己这个小地主却粮仓满盈。那些盘踞地方的世家大族,其富庶程度更是难以想象!他们可曾有过一丝一毫赈济灾民的念头?

徐康不敢再深想下去,收敛心神,首先与陈伯商议那最危险的私盐生意。

“陈伯,”徐康神色严肃,“这私盐生意,从今日起,暂且停下。我怀疑父亲此次遇劫,并非偶然,很可能是有人眼红这条财路,暗中下的黑手。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们不可再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再招祸端。”

陈伯眼中精光一闪,重重顿首:“是,少主!老奴心中亦有此疑,已暗中派人前去查探,只是对方手脚干净,目前尚无头绪。”

徐康轻轻吁出一口气,眼神冷静:“不急,慢慢来。咱们主动停了生意,让出这条财路,若那幕后之人真有所图,迟早会按捺不住,自己跳出来。届时确认了仇家是谁,我们再徐徐图报,方为上策。”

徐康顿了顿,仿佛不经意般问道:“对了陈伯,如今是哪一年了?我这一病,连时日都有些模糊了。”

陈伯不疑有他,恭敬回答:“回少主,今年是中平二年。中原那边的大乱刚刚平息不久,咱们这会稽郡也受了些波及,外面世道方才安定些许,但各地土匪流寇仍多,并不太平。”陈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中平二年!

徐康心头猛地一紧——公元185年!黄巾之乱的主力刚刚被镇压下去!这正是地方势力崛起,土匪豪强遍地的时候……而且,中原大地即将陷入更大的动荡,军阀混战的序幕就要拉开。

必须在战火全面波及到相对安稳的江东之前,积攒足够自保的力量!否则,等到孙策那伙猛人带着江东世家席卷而来时,自己这点家业,岂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家产被夺,性命难保,那才叫死得冤枉!

正想着日后可能面对的种种险局,丫鬟小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说来这家中人丁也极为简单:除了总管事的陈伯外,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翠负责伺候徐康起居,一位三十余岁的刘婶负责厨房炊洗,再加一个看门兼做马夫的李叔,统共就这么四人。

“少主,鸡汤炖好了,您趁热用些吧。”小翠将陶碗轻轻放在榻边的矮几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好,先放着吧。”徐康看了一眼,吩咐道,“你给陈伯也送一份过去,他为了我的病,忙了一上午,县城来回奔波,最是辛苦,该补一补身子。”

陈伯闻言,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满是欣慰,连忙摆手:“老奴谢少主关怀!不必麻烦,老奴在路上已经用过干粮了。少主您快趁热用吧,春耕在即,庄里事务繁多,老奴得去田里瞧瞧准备得如何了,不敢耽搁。”

说罢,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徐康一人。他怔怔地躺在榻上,脑中反复回响着那个年份——“中平二年!中平二年!大乱之世就要来了……往后几十年,人口十不存一,想平平淡淡活到老死都是奢望。必须尽早谋划,尽快安排!”

“可具体该怎么规划?我年纪太小,身体也未长成,许多事想做也做不了……离孙策平定江东还有几年?今年是公元185年,孙策攻会稽是公元196年……算起来,还有整整十年时间准备。到那时,我正好十八岁,正当成年。必须在这宝贵的十年间,招募、培养起一批绝对忠于自己的班底。即便将来不得已要上阵搏杀,身边也能有可靠之人护卫,保住性命无虞。”

思及此,徐康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嘴角甚至不自觉地牵起一丝细微的笑意。虽是危机四伏的乱世,但只要谋划得当,步步为营,未必不能争得一线生机,活得相对安稳。

这时,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猛地袭来,胃里如同火烧。他瞥见矮几上那碗泛着油光、香气四溢的鸡汤,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端过陶碗,也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温热的汤汁和鸡肉下肚,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让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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