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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苏晓醒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香樟树，心里空荡荡的。昨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陈屿说的 “把你当妹妹”，还有自己掉眼泪的样子。
“晓晓，起来了吗？” 夏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天有选修课课，别迟到了。”
苏晓应了一声，慢慢下床洗漱。她没化妆，只是涂了点口红，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走到教室时，她看到陈屿已经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旁边的座位空着 —— 是他平时帮她占的位置。苏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后面，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没再看陈屿。
上课的时候，苏晓一直走神，老师讲的内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忍不住往陈屿那边瞟，看到他正认真地记笔记，偶尔抬头看黑板，好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她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生气 —— 他把她当妹妹，还让她难过，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
下课铃响了，苏晓收拾好东西，赶紧往教室外走，想避开陈屿。可刚走到门口，就被陈屿拦住了：“苏晓，你等一下。”
苏晓停下脚步，没回头：“有事吗？”
“你昨天…… 没事吧？” 陈屿问，声音里带着愧疚，“我不该那么说的，对不起。”
“没事，” 苏晓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说的是实话，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屿说，“我只是…… 我现在有点分不清对你的感情，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没关系，” 苏晓笑了笑，可眼睛却还是红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像高中时一样。”
陈屿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苏晓转身就走，没再回头，她怕自己再看到陈屿的眼神，会忍不住哭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苏晓都故意避开陈屿。文学史课她坐在后面，图书馆复习她换了个位置，连食堂都尽量错开时间去。夏萌看到她这样，心里很着急，却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偶尔劝她 “别跟自己过不去”。
周五下午，苏晓没课，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下面打球的学生。风很大，吹得她头发乱了，可她却没在意。她想起高中时，她也经常坐在这个看台上，看陈屿打篮球，每次陈屿进球，都会抬头往她这边看，笑着挥挥手。那时候的她，以为那就是喜欢，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把她当妹妹的关心。
“苏晓？”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晓回头一看，是陈屿。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玩偶，是一只兔子，耳朵长长的，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可爱。
“你怎么在这里？” 苏晓赶紧站起来，想走。
“我找了你好几天，” 陈屿拦住她，把兔子玩偶递给她，“高中时你说喜欢这个兔子玩偶，那时候没买到，上周看到超市有卖，就买了一个。”
苏晓看着那个兔子玩偶，心里忽然酸了。高中时，她在文具店看到这个兔子玩偶，跟陈屿说 “好可爱”，可那时候玩偶卖完了，她还难过了好几天。没想到陈屿还记得这件事，还特意买了给她。
“谢谢，” 她接过玩偶，抱在怀里，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不过，你不用这样的，我们还是朋友。”
“我知道，” 陈屿点点头，“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算是…… 算是我之前说话太直接的赔罪。”
两人坐在看台上，都没说话。风很大，吹得看台上的旗帜响了，下面打球的学生传来阵阵笑声，可他们之间却很安静。
“你还记得小学时吗？” 陈屿忽然开口，“那时候你被同桌欺负，哭着跑来找我，我帮你把同桌的橡皮扔了，结果被老师批评了一顿。”
苏晓笑了笑：“记得，那时候你还跟我说‘以后谁欺负你，就跟我说’，结果第二天你就被同桌揍了一顿，还不敢跟我说。”
“哪有！” 陈屿脸一红，“我那时候是让着他，不然他肯定打不过我。”
“是是是，你最厉害。” 苏晓笑着说，心里的难过好像少了一点。
他们聊了很多高中和小学的事，从上课传纸条到一起逃课去买冰淇淋，从考试前互相打气到毕业时一起拍合照。苏晓发现，就算陈屿把她当妹妹，她还是喜欢和陈屿聊天，喜欢和他一起回忆过去。
“苏晓，” 陈屿忽然开口，“我其实……” 他想说 “我其实有点喜欢你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我其实觉得，我们还是像高中时一样做朋友挺好的”。
苏晓的心跳瞬间慢了，她看着陈屿，笑着点点头：“嗯，挺好的。”
夕阳西下，操场被染成了金色。陈屿送苏晓回宿舍，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宿舍楼下，苏晓抱着兔子玩偶，看着陈屿：“谢谢你的玩偶，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陈屿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苏晓看着他转身走了，心里的难过又涌了上来。她抱着兔子玩偶，回到宿舍，把它放在书桌上。兔子玩偶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在看着她，她忍不住摸了摸兔子的耳朵，眼泪又掉了下来。
夏萌回来看到她在哭，又看到书桌上的兔子玩偶，问：“陈屿给你的？他跟你说了什么？”
苏晓把操场的事跟夏萌说了：“他说还是做朋友挺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想了。”
“他就是个木头！” 夏萌气得拍了桌子，“明明对你好，还说做朋友，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也许他真的只把我当朋友，” 苏晓擦了擦眼泪，“我不该再贪心了，做朋友也挺好的。”
夏萌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就好，别跟自己过不去，总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苏晓点点头，可心里却还是舍不得。她拿起兔子玩偶，抱在怀里，想起陈屿送她玩偶时的样子，想起他聊起过去时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 是继续做朋友，还是彻底放下？
而此刻，男生宿舍里，陈屿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和苏晓的聊天框。他想发 “今天聊得很开心”，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赵磊走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问：“你又怎么了？跟苏晓聊得不开心？”
“不是，” 陈屿摇摇头，“聊得很开心，可我还是没说我喜欢她。”
“你到底在怕什么？” 赵磊叹了口气，“喜欢就说啊！你再不说，苏晓就被别人抢走了！”
“我怕我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陈屿说，“她昨天哭了，我不想再伤害她。”
“你不说才是伤害她！” 赵磊说，“她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直让她猜，你这不是害人吗？”
陈屿没说话，拿起手机，点开苏晓的朋友圈。苏晓刚发了一条动态，是那个兔子玩偶的照片，配文 “谢谢，很喜欢”。他看着照片，心里的纠结又涌了上来 —— 他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做朋友，还是勇敢一点，告诉苏晓他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