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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苏晓刚打开手机，就看到班级群里的消息：学校组织志愿活动，周六去郊区的敬老院，需要报名的同学在群里接龙。她想了想，点了接龙 —— 她记得陈屿之前说过，高中时经常去敬老院做志愿，也许他也会报名。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看到陈屿的名字出现在接龙列表里。苏晓心里有点期待，赶紧给陈屿发消息：“周六的志愿活动，你也报名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陈屿回复：“嗯，之前去过几次，那边的老人都很亲切。”
“那周六我们一起去？” 苏晓问，手指在屏幕上紧张地敲着。
“好，” 陈屿回复，“周六早上 8 点，学校门口集合，我帮你占个位置。”
“谢谢！” 苏晓回复，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苏晓和陈屿偶尔会发消息，聊的都是志愿活动的事，比如要带什么东西、给老人表演什么节目。苏晓特意准备了一首老歌，是她奶奶喜欢的《茉莉花》，她还学了简单的手语，想表演给听力不太好的老人看。
周六早上，苏晓起得很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长袖和牛仔裤，背着帆布包，里面装着给老人带的水果和饼干。走到学校门口时，她看到陈屿已经在公交车站等了，手里拿着两个保温杯，看到她时，笑着挥了挥手：“早，这是给你带的热水，郊区有点凉。”
苏晓接过保温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谢谢你，你想得真周到。”
“应该的，” 陈屿说，“上次去敬老院，有个奶奶说你手凉，让你多喝热水。”
苏晓愣了一下，才想起高中时他们一起去敬老院，有个奶奶拉着她的手，说她手凉，让她多穿点衣服。没想到陈屿还记得这件事。
公交车很快来了，陈屿帮苏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旁边。车上的人不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苏晓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高中时他们一起坐公交车去敬老院的场景，那时候陈屿也是这样，帮她占位置，给她递热水，只是那时候他们是朋友，现在却多了一层 “试试” 的关系。
“你准备给老人表演什么节目？” 陈屿忽然开口，打破了安静。
“我准备了《茉莉花》，还学了手语，” 苏晓说，“你呢？”
“我会弹吉他，准备唱首老歌，” 陈屿说，“上次去，有个爷爷说喜欢听《送别》，我特意练了一下。”
苏晓点点头：“你弹吉他很好听，高中时文艺汇演，你弹《同桌的你》，全班都在鼓掌。”
“那时候紧张得手都在抖，” 陈屿笑了，“还是你在台下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才慢慢放松下来。”
苏晓想起那件事，也笑了：“我那时候还怕你忘词，特意把歌词写在纸条上，想给你递上去。”
公交车很快到了敬老院。敬老院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菊花，黄色的、白色的，开得很热闹。老人们看到他们，都笑着围了过来，拉着他们的手，问长问短。
“小陈，你又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拉着陈屿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
苏晓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陈屿却只是笑了笑，没否认。奶奶拉着苏晓的手，把一个橘子塞给她：“姑娘，小陈是个好孩子，又细心又孝顺，你跟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受委屈。”
苏晓接过橘子，心里暖暖的，偷偷看了陈屿一眼，他正低头帮奶奶整理衣领，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好像也默认了奶奶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帮老人打扫房间、剪指甲、陪老人聊天。陈屿陪一个爷爷下棋，爷爷棋艺不好，总是输，可陈屿却很有耐心，每次都故意让着爷爷，还夸爷爷 “棋艺进步了”。苏晓坐在旁边，看着陈屿温柔的样子，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耐心的陈屿，除了对她。
中午吃饭时，苏晓帮一个行动不便的奶奶喂饭。奶奶的牙不好，她就把饭菜嚼碎了再喂给奶奶，奶奶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真好，跟我孙女一样孝顺。”
陈屿看到这一幕，走过来，递给苏晓一张纸巾：“慢点喂，别着急。” 他还帮奶奶盛了一碗汤，吹凉了才递给奶奶：“奶奶，喝点汤，润润嗓子。”
奶奶笑着接过汤：“小陈，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好好对这位姑娘，别让她受委屈。”
陈屿点点头，看着苏晓，眼神里带着温柔，苏晓的心跳又快了。
下午，他们给老人表演节目。苏晓先表演了《茉莉花》，手语配合着歌声，老人们都看得很认真，有的还跟着一起唱。表演结束后，老人们都鼓掌，一个爷爷说：“姑娘，唱得真好，比收音机里的还好听。”
接下来是陈屿弹吉他，他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抱着吉他，弹起了《送别》。他的声音很干净，带着淡淡的温柔，老人们都安静地听着，有的还擦了擦眼泪。苏晓站在旁边，看着陈屿的侧脸，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她忽然觉得，这样的陈屿，让她越来越喜欢了。
志愿活动结束后，他们和老人们告别。奶奶拉着苏晓的手，小声说：“姑娘，小陈是个好孩子，你要抓紧他，别让他跑了。”
苏晓脸一红，点点头：“谢谢奶奶。”
坐公交车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可气氛却很融洽。苏晓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的期待越来越多 —— 也许，陈屿是喜欢她的，只是太木讷，不会表达。
到了学校门口，陈屿送苏晓回女生宿舍。路上，风吹过香樟树，叶子沙沙响，好像在说悄悄话。走到宿舍楼下，陈屿停下脚步，看着苏晓，犹豫了半天，开口：“苏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苏晓心里一紧，期待他说出 “我喜欢你”。
“高中时，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陈屿说，声音很轻，“那时候你总被欺负，我就想保护你，后来习惯了对你好，就……”
苏晓的心跳瞬间停了，她看着陈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把我当妹妹？”
“嗯，” 陈屿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愧疚，“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 我一直没分清对你的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所以才会答应‘试试’，对不起。”
苏晓的眼睛瞬间红了，她赶紧低下头，怕陈屿看到她的眼泪：“没关系，我知道了。” 她转身就往宿舍跑，没再回头，也没听到陈屿后面说的 “其实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了”。
回到宿舍，苏晓趴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高中时陈屿帮她赶走小混混、陪她在操场哭、给她讲题的样子，原来那些好，都只是把她当妹妹。她想起夏萌说的 “陈屿喜欢你”，想起自己的期待和不安，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夏萌回来看到她在哭，赶紧问她怎么了。苏晓把陈屿的话跟夏萌说了，夏萌气得拍了桌子：“他怎么能这样！把你当妹妹早说啊！耽误你这么久！”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 苏晓擦了擦眼泪，“他本来就没说过喜欢我，是我自己以为他对我好就是喜欢。”
“你别这么说！” 夏萌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他太木讷，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你别难过，总会有喜欢你的人！”
苏晓点点头，可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她拿出手机，点开和陈屿的聊天框，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删掉聊天记录，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 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段始于误解的 “试试” 关系，舍不得那个把她当妹妹的陈屿。
而此刻，男生宿舍里，陈屿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支苏晓递给他的黑色签字笔。赵磊走过来，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问：“你跟苏晓说了？她怎么样？”
“她哭了，” 陈屿说，声音里带着愧疚，“我不该说把她当妹妹的，我其实……” 他想说 “我其实有点喜欢她了”，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你就是活该！” 赵磊叹了口气，“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把人当妹妹还耽误人家这么久，你这不是害人吗？”
陈屿没说话，拿起手机，点开和苏晓的聊天框。他想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他看着屏幕上苏晓的头像，心里的愧疚和纠结越来越重 —— 他是不是真的伤害了苏晓？他对苏晓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