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候颔首。
对他们而言,
只要焰灵姬还在,
时间有的是。
百越宝藏的秘密,
总能慢慢撬开她的嘴。
突然,
一名韩国士兵慌张跑来。
血衣候!
出事了!
见士兵慌慌张张,
血衣候面露不耐。
何事?
士兵咽了口唾沫,
指向通道:
天牢外......
韩非来了。
说要见焰灵姬,
还带了几个人。
我不是说过,
任何人不得接近天牢?
血衣候脸色一沉。
这些手下难不成是废物?
这点事也要来请示。
士兵无奈:
他执意要来。
还说......
即便是您,
也不能阻拦。
除非......
您想看韩国......
士兵战战兢兢说完,
生怕血衣候一怒之下宰了他。
好在血衣候并非嗜杀之人。
听到这番话,
他陷入沉思。
韩非虽是韩王之子,
但如今的韩国,
早已被姬无夜掌控。
四凶将无人将韩王放在眼里,
这个公子韩非,
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连他爹都不敢直接和姬无夜硬碰硬。
一个毛头小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如今,竟敢公然挑衅四凶将,怕不是背后有了靠山。
明珠夫人察觉到危机,眉头紧锁:“怎么办?”
“韩非是冲着焰灵姬来的,或许他对百越宝藏也有所了解。”
“要不要现在把焰灵姬转移?”
血衣候摇头:“不必。”
“此刻行动,只会显得我们心虚。”
“焰灵姬的审讯尚未结束,转移途中万一出岔子更麻烦。”
“既然他们想见,那就让他们见。”
他目光深沉,倒要看看韩非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血衣候挥手示意身旁的韩国士兵:“去,请韩非他们进来。”
“是!”士兵领命,匆匆而去。
天牢外,盖聂神色不悦:“为何拖沓这么久?”
“既与刺杀秦使的凶手有关,为何阻拦?”
他仅仅站立原地,凌厉的气势便压得周围士兵不敢抬头。
韩非静默凝视天牢入口,似在思索对策。
片刻后,一名士兵小跑出来行礼:“诸位久等,血衣候大人请各位入内……”
“好大的架子。”李斯冷嗤。
在场之人皆是举足轻重之辈——相国、剑圣、皇子、韩国太子。
血衣候却连面都不露,只在天牢内等候。
士兵额头渗汗,小心翼翼解释:“案情特殊,血衣候大人不便相迎,还望见谅……”
——那可是血衣候,他一个小卒哪敢多嘴?稍有不慎便性命难保。
韩非抬手打断:“无妨。”
“既然血衣候自有考量,我们进去便是。”
“带路去见焰灵姬。”
士兵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引路。
天牢深处,血衣候抱臂立于空桌前。
关押焰灵姬的牢房前,仅剩他与明珠夫人。两人同时望向通道,目光骤凝——
有人来了,而且气息强横,实力恐怕更胜姬无夜!
盖聂一马当先踏入,冷眼扫视牢狱:“哼……”
血衣候瞳孔微缩:大秦剑圣盖聂?
不是说韩非只带了几个人吗?
怎么连大秦的剑圣盖聂都来了?
看来这次是秦国使臣亲自出马了?
查个凶手居然查到监狱里来了。
按理说血衣候和明珠夫人都没直接参与刺杀。
不应该被盯上才对。
韩非随后赶到,向赢宴拱手:殿下,这里就是关押焰灵姬的地方。
血衣候刚要行礼。
赢宴却视若无睹地从他面前走过。
血衣候僵在原地,像个滑稽的小丑。
他顿时怒气上涌,但顾及两国紧张局势,只好强忍下来。
赢宴走到铁栏前。
焰灵姬蜷缩在地,衣衫破烂,奄奄一息。
鲜艳的眼影衬得她分外妖娆。
紧咬的嘴唇和紧蹙的眉头透着凄美。
真是个勾人心魄的**。
赢宴运起真气探查。
瞬间摸清了焰灵姬的状况:
身体极度虚弱,能量枯竭,像是多日未进食。
精神濒临崩溃,几乎丧失神智。
看上去就像将死之人。
难以想象她在狱中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即怒视血衣候。
幸好来得及时。
再晚些恐怕只能收尸了。
血衣候上前道:此女是韩国要犯...
话音未落,赢宴掌风如剑。
精铁牢笼应声而断!
血衣候大惊失色——
这是要劫囚?
殿下不可!
盖聂的佩剑已然出鞘。
凌厉剑气充斥牢房。
血衣候勉强站稳。
明珠夫人却被震得摇摇欲坠,几欲昏厥。
鲜血浸透白袍的侯爷硬扛着盖聂凌厉剑气,怒喝道:就算是秦国皇子、秦使又如何!
插手韩国内务,未免太猖狂了吧!
他憋屈极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赢宴冲进来就要抢走焰灵姬,这怎能忍?
身为十万韩军统帅,若放任对方抢人。
传出去岂不沦为笑柄?
恐怕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这种荒唐事。
内务?赢宴揽住焰灵姬的纤腰,斜睨血衣候,韩非,告诉他什么叫内务。
韩非紧盯着赢宴动作,见只是抱起人而非痛下**,悬着的心才落下。
活着就好。
面对血衣候疑惑的目光,韩非漫不经心道:
不过是指认焰灵姬刺杀秦使罢了。
血衣候如遭雷击。
地牢里的囚犯如何行刺?
他猛然醒悟——这是韩非设的局!
一旦牵扯刺杀案。
秦国就有借口公然介入。
正要辩解,却撞上赢宴森寒的眼神:
韩非所言有误?
亦或是...
韩国太子与你串通欺瞒本君?
句句诛心,血衣候脸色铁青。
激怒秦使有害无益。
若韩国覆灭,夜幕也将瓦解。
他只得咬牙躬身:此女确是凶手...
只为尽快给秦交代。
说着突然狞笑:不如殿下就地正法?
剑光暴起!
直取赢宴怀中之人。
韩非瞳孔骤缩——这是要灭口!
烟尘炸开。
众人原以为是盖聂出手。
却见他纹丝未动。
深坑里,血衣候呈大字型瘫着,怎么也爬不起来。
赢宴冷冷扫了血衣候一眼。
血衣候喉结滚动,额上冒出冷汗,全身紧绷却挡不住赢宴一个眼神。
这...这不可能!
传言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怎会有如此威压?
就算能对付百鸟众,也不该碾压他血衣候才对。
简单一个字,让血衣候如坠冰窟。
他毫不怀疑违抗的下场。
大秦行事,何须外人置喙?
还是说...韩国要向我大秦宣战?
血衣候顿时抬不起头。
韩非赶忙打圆场:殿下息怒。
血衣候只是想帮忙,绝无二心。
看着平日里嚣张的血衣候狼狈模样,韩非暗自痛快。
多少年没见他吃瘪了。
也只有大秦能扭转局面。
焰灵姬之事,自当由秦处置。韩非顿了顿,不过在殿下带她走前...
我要用掉那个请求。
赢宴停下脚步:
请殿下...赦免焰灵姬刺杀秦使之罪!
天牢哗然。
李斯震惊地看向师弟。
原来先前周旋,全为此刻。
盖聂瞬间拔剑,冷视韩非。
这是在挑衅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