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净化曙光现,朔方战云再压城
混沌洪流贯入太庙地宫,污秽血丝如雪遇阳春,张玄素得龙气反哺险死还生。
胤礽昏迷不醒,气息如丝,左肩伤口被玉玺光芒笼罩不再恶化。
噶尔丹惊觉龙脉异动,暴怒之下尽起大军,狼烟直逼清军大营!
危急关头,一支神秘骑兵自天边而来,为首老者手持枯木杖,周身环绕苍狼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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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色的光柱,承载着胤礽献祭左臂与本源力量换来的决绝意志,以及传国玉玺接引而来的浩瀚龙脉之气,如同跨越星海的审判之矛,精准无比地贯入了万里之外太庙地宫那濒临绝境的战场!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更为宏大、更为本质的“净化”。
光柱降临的刹那,那缠绕在萎缩祖龙之气上、如同跗骨之蛆般搏动抽吸的无数污秽血丝,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发出了凄厉至极、直刺灵魂的尖啸!它们疯狂地扭动、挣扎,试图抵抗,但在那混沌洪流——这融合了寂灭的“无”与皇道的“有”,更承载着整个华夏龙脉愤怒与守护意志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嗤嗤嗤——!”
污秽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干枯、最终如同被烈阳曝晒的冰雪,寸寸断裂、消融,化作缕缕黑烟,随即被混沌洪流彻底荡涤、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那被暗红血色几乎完全覆盖的祖龙之气,核心处那一点如同风中残烛的紫金光芒,在污秽被清除的瞬间,猛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和补充!混沌洪流并未直接融入它,而是化作最精纯的生机与龙脉本源,如同母亲温柔的手,抚过它千疮百孔的“身体”。
紫金色的光芒以那核心为起点,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扩散、蔓延,顽强地驱散着残留的暗红,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色泽与威严!虽然体积依旧微小,但那搏动却变得强劲而稳定,一股新生的、充满希望的气息,开始从这团本源龙气中散发出来!
而盘坐在血咒符文之后,已然油尽灯枯、意识模糊的张玄素,在那混沌洪流贯入地宫的瞬间,也被一股余波般精纯温和的力量轻轻拂过。
如同久旱的沙漠迎来了甘霖,他干涸的经脉与近乎熄灭的生命之火,得到了这源自龙脉本源的珍贵反哺。蜡黄死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红润,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心跳重新变得有力了一些,那口悬在喉咙口的、即将散去的生机,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是那正在迅速褪去污秽、重现紫金光芒的祖龙之气,以及周围空间中正在缓缓消散的混沌光晕。
“成……成功了……?”他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陷入了深沉而平稳的昏睡之中。但这一次,不再是濒死的沉寂,而是生命得到补充后的修复与沉睡。
太庙龙脉,险死还生!最大的危机,终于在最后一刻被强行逆转!
……
西北,清军大营,帅帐之内。
就在那混沌光柱洞穿虚空而去的同时,胤礽再也支撑不住,喷出漫天血雾,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四哥!”
“陛下!”
胤禛和赫舍里·鹰肝胆俱裂,扑上前将他紧紧扶住。触手之处,一片冰凉,胤礽的脸色青灰,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唯有胸口那被传国玉玺光芒笼罩的地方,还有着微弱的心跳。
他左肩的断臂处,伤口狰狞,却没有鲜血流出,而是被一层薄薄的、温润的玉玺光芒覆盖着,阻止了生机的彻底流逝和伤势的恶化,但也仅此而已。他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个空壳,所有的精气神都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献祭中消耗殆尽。
“太医!太医!”胤禛朝着帐外嘶吼,声音带着哭腔。
随军太医连滚爬爬地进来,再次诊脉后,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奇……奇迹!陛下脉象虽弱如游丝,体内更是空空如也,但……但心脉处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护持,吊住了最后一丝本源不息!只是……这左臂……”他看着那光滑如镜、被光芒覆盖的断肩,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赫舍里·鹰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看着昏迷不醒、失去一臂的皇帝,这个他发誓用生命守护的君主,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裂。
“守住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陛下半步!”赫舍里·鹰对胤禛留下一句话,猛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冲出帅帐。他需要战斗,需要发泄,需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平息内心的滔天巨浪!他要去整顿防线,要去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报复!
……
正如赫舍里·鹰所料,甚至比他预想的更快!
准噶尔大营,金帐废墟之前。
化身狼魔、断臂处邪气翻滚正在缓慢再生的噶尔丹,猛地抬起头,幽绿的狼眸死死盯着清军大营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那冥冥中已然不同的“气”!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体内狼神意志传来了一阵极其强烈的不安与暴怒!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口中夺走了即将到嘴的、最肥美的猎物!他与遥远北方那“万龙墓”以及京城太庙窃运阵法的隐秘联系,被一股堂皇正大、却又带着决绝毁灭意味的力量,粗暴地斩断了一大半!
“龙脉……龙脉被净化了?!怎么可能!”噶尔丹(狼神)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被亵渎的狂怒,“是那玉玺!是那个该死的小皇帝!”
他能够感觉到,原本随着龙脉衰败而不断加持在他和军队身上的那种蛮荒、嗜血、力量充盈的感觉,正在迅速消退!虽然不至于立刻打回原形,但那种无所不能的错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来自天地规则的隐隐排斥和压制!
“吼!本汗要撕碎你!吞掉你的龙气!让你的王朝彻底葬送!”
极致的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那条尚未完全再生的手臂猛地一挥,对着麾下所有将领和巫师发出震天的咆哮:
“吹号!集结!全军进攻!踏平清军大营!本汗要亲手摘下那小皇帝的头颅,夺回属于我的玉玺!”
“呜——呜呜——!”
苍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准噶尔大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都要疯狂!
狼烟滚滚而起,如同狼群呼应首领的召唤!
刚刚经历地动和万马惊惶的混乱还未完全平息,但在噶尔丹(狼神)绝对的权威和嗜血的命令下,所有的准噶尔骑兵,以及那些残余的、行动略显僵硬的活尸,再次如同潮水般被组织起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清军大营的方向,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全面的、疯狂的冲锋!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骚扰,而是倾尽全力的总攻!是不死不休的决战!
清军大营,刚刚因为皇帝夺回玉玺、地脉翻涌击退敌军而稍有提振的士气,在这遮天蔽日的狼烟和如同闷雷般滚来的马蹄声中,再次变得凝重无比。
胤禛站在帅帐门口,看着远方那如同乌云压顶般的敌军,又回头看了看帐内昏迷不醒的兄长,脸上已无血色,只剩下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沉重。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知道最后的时刻,或许真的到了。
赫舍里·鹰已然登上营寨栅栏,不顾腿上的箭伤,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布防,弓箭手引弓待发,滚木礌石准备就绪,残存的龙骧卫和所有能战的士兵都握紧了兵器,准备迎接这注定惨烈无比的一战。
绝望的氛围,如同冰冷的雾气,再次笼罩了清军大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仿佛下一秒营寨就要被黑色潮水淹没之际——
“轰隆隆……”
一阵不同于敌军马蹄,更加沉重、更加整齐,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节奏的马蹄声,自天边传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所有人,包括疯狂冲锋的准噶尔骑兵,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在清军大营的侧后方,那辽阔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细线迅速扩大、逼近!那是一只骑兵,数量似乎并不算特别庞大,约莫三五千骑,但气势却截然不同!
他们不像准噶尔骑兵那样散乱狂野,而是保持着一种古老的、严谨的冲锋阵型。骑士和战马都包裹在略显陈旧的皮甲之中,但每一个骑士的眼神都如同鹰隼般锐利,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彪悍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
而在这支骑兵的最前方,一匹神骏的、额间有一撮月牙状白毛的黑马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看不出具体年纪,头发胡须皆已花白,但身躯依旧挺拔如松。他并未穿着铠甲,而是一身古朴的、缀满了各种兽牙、骨片和彩色石子的萨满祭袍。他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普通、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生机的枯木手杖。
最令人惊异的是,在这老者的头顶上空,竟隐隐盘旋着一头完全由青色风息和点点星辉凝聚而成的、神骏非凡的苍狼虚影!那苍狼虚影仰天长嗥,无声,却有一股古老、苍凉、而又充满自然威仪的气息,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竟然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准噶尔大军带来的那种邪异压迫感!
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在那老者的率领下,毫不犹豫地,如同一柄锋利的弯刀,狠狠地……切向了准噶尔大军疯狂冲锋的侧翼!
为首的老者,目光穿越了混乱的战场,遥遥望向了清军大营的方向,尤其是那座帅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援军?还是……新的变数?
已经濒临绝境的战局,因为这支神秘骑兵和那位奇异萨满的出现,瞬间增添了无尽的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