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显威破重围,龙气反噬碎经脉
万千敌军围剿之下,胤礽强行催动玉玺,皇道气运化作金色光罩护住残军。
噶尔丹化身狼魔,利爪撕裂金光,千钧一发之际赫舍里·鹰以身为盾。
胤礽怒极引动寂灭龙气,右眼彻底漆黑,左臂经脉尽碎!
玉玺感应危机,自主爆发撼世龙吟,竟引动地脉翻涌、万马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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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蹄如雷,刀光似雪。成千上万的准噶尔骑兵形成的包围圈,如同不断收紧的死亡绞索,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箭矢如同飞蝗般率先泼洒而至,叮叮当当地撞击在龙骧卫死士们挥舞格挡的兵刃和残破的盾牌上,迸溅出点点火星。
赫舍里·鹰将胤礽死死护在身后,手中短矛舞动如轮,形成一片赤红色的罡气屏障,将多数箭矢磕飞、震碎。但他终究是人,背负一人,又要应对全方位袭来的攻击,左支右绌间,一支刁钻的冷箭穿透罡气缝隙,“噗”地一声射入他的大腿!他身形一个趔趄,闷哼一声,却硬生生挺住,反手将箭杆折断,血流如注,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其他死士更是惨烈,本就人人带伤,在如此密集的箭雨和随之而来的骑兵冲锋下,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或是被狂暴的战马撞飞、践踏!圆阵在迅速缩小,如同暴风雨中随时会倾覆的一叶扁舟。
“保护陛下!”赫舍里·鹰嘶声怒吼,目眦欲裂,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
胤礽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肌肉的紧绷和那强忍痛苦的颤抖。他体内,皇道气运与寂灭龙气的冲突因为外界巨大的压力和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再次变得激烈起来,经脉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又像是被冰火交替灼烧,剧痛阵阵袭来。
不能死在这里!玉玺刚刚夺回,龙脉初稳,大清国运绝不能断送在此!
一股狠厉决绝之意涌上心头!他不再去管那体内糟糕至极的冲突,将全部心神,乃至一部分强行剥离的意志,疯狂地灌注到手中的传国玉玺之中!
“朕以天子之名,敕令山河,皇道护壁!”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与玉玺产生了深层次的共鸣!
“嗡——!”
传国玉玺骤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纯粹的纯金色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光柱,而是如同流水般迅速扩散、凝聚,化作一个半透明的、表面流淌着无数细小金色符文的光罩,将仅存的赫舍里·鹰以及不到十名的龙骧卫残兵,牢牢护在其中!
“砰砰砰!”
后续射来的箭矢撞在这金色光罩上,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纷纷折断、弹开!冲在最前面的准噶尔骑兵收势不及,狠狠撞在光罩上,顿时人仰马翻,骨断筋折!光罩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准噶尔人的攻势为之一滞,所有骑兵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散发着无上威严气息的金色光罩,以及光罩内那个被背负着、手持玉玺、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的年轻皇帝。
“哼!垂死挣扎!”
端坐在白骆驼上的噶尔丹,幽绿的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加浓烈的暴虐与贪婪取代。他能感觉到,那玉玺散发出的力量,对他体内的狼神意志有着天生的克制,但这更激起了他的毁灭**。
“狼神赐我伟力,撕碎这伪皇的龟壳!”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从白骆驼上一跃而起!身在半空,他的体型就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肌肉贲张膨胀,将华丽的貂皮大氅撑裂,裸露出的皮肤上迅速长出浓密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灰色毛发,双手指甲变长、弯曲,化作如同匕首般的幽蓝利爪!他的头颅也微微变形,口鼻凸出,獠牙外露,赫然变成了半人半狼的可怖形态!周身翻滚的邪气暴涨,如同狼烟直冲夜空!
化身狼魔的噶尔丹,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势,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挥舞着那足以切金断玉的幽蓝利爪,狠狠抓向那金色的皇道护壁!
“滋啦——!”
刺耳至极的摩擦声响起!那足以抵挡千军万马冲击的金色光罩,在噶尔丹的狼魔利爪之下,竟然剧烈地波动起来,表面流淌的符文明灭不定,被攻击的位置,更是出现了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不好!”赫舍里·鹰心头巨震,他能感觉到光罩的能量在飞速消耗!一旦光罩破裂,他们将直面这恐怖狼魔和外面无穷无尽的敌军!
眼看噶尔丹狞笑着,再次举起利爪,准备给予这护壁致命一击——
“陛下小心!”
赫舍里·鹰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一个旋身,将背上的胤礽护在胸前,而用自己的后背,迎向了噶尔丹那即将落下的、足以开山裂石的狼魔利爪!
他眼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片赤诚与决绝!为主尽忠,死得其所!
“鹰!”
胤礽目睹这一切,瞳孔骤然收缩!看着那为自己挡过无数次明枪暗箭的宽厚背影,即将被利爪撕裂,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心痛以及那深植于灵魂深处的、属于帝王的绝对冷酷,轰然爆发!
“你——找——死!”
他左臂猛地一震,竟强行挣脱了赫舍里·鹰的背负,踉跄落地!他不再去压制,不再去调和,而是主动地、疯狂地引动了右眼深处那被玉玺暂时镇压的、最本源的寂灭龙气!
“轰!”
仿佛某种界限被打破!他右眼的漆黑,在这一刻浓郁到了极致,不再仅仅是颜色,而是化作了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甚至连视线都能扭曲的微型黑洞!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恐怖、充满了万物终结、一切归墟意味的死寂之力,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轰然爆发!
但他体内的经脉,尤其是强行引导这股力量的左臂经脉,根本无法承受这骤然爆发的、完全态的寂灭龙气!
“噗!噗!噗!”
细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从他左臂内部接连不断地响起!整条左臂的经脉,在寂灭龙气通过的瞬间,便如同被投入虚无的琉璃,寸寸断裂、崩碎!皮肤表面甚至没有伤口,但整条手臂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枯萎,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活力,无力地垂落下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而那股被引动的寂灭龙气,则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射线,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向了噶尔丹拍向赫舍里·鹰后背的狼魔利爪!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湮灭”!
黑色射线与幽蓝利爪接触的瞬间,那足以撕裂金铁的狼魔利爪,从前端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粒子,仿佛从未存在过!并且那湮灭的趋势,还在沿着噶尔丹的手臂急速蔓延!
“什么?!”噶尔丹(或者说他体内的狼神意志)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吼声,他能感觉到一种超越他理解范畴的、绝对的“死”之法则在侵蚀他!他当机立断,邪力爆发,猛地自断那被黑色射线沾染的小半条手臂,身形暴退数十丈,才惊魂未定地停下,断臂处邪气翻滚,试图再生,速度却极其缓慢,那寂灭之力残留的效果仍在阻碍。
而就在胤礽左臂经脉尽碎、寂灭龙气爆发、噶尔丹受创暴退的这电光火石之间——
似乎是感应到了持有者濒临崩溃的状态和极致的危机,那被胤礽紧紧握在右手中的传国玉玺,竟自主地、前所未有地剧烈震动起来!
一声并非由物质震动产生,却仿佛源自万古之前、源自华夏龙脉本源、源自亿万人族信念的——龙吟,猛地从玉玺之中迸发而出,响彻在方圆数十里的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这声龙吟,不再是胤礽之前寂灭龙气所化的、充满死寂与终结的意味,而是充满了堂皇、浩大、威严、不屈、守护与……召唤!
“轰隆隆——!”
龙吟响起的刹那,整个朔方大地,仿佛苏醒的巨龙,开始剧烈地颤抖、翻涌!以胤礽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在地面上疯狂蔓延!土石冲天而起,如同喷泉!远处的一些小山丘甚至开始崩塌、移位!
更加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准噶尔骑兵胯下的战马,无论之前多么训练有素,在听到这声龙吟、感受到这地脉翻涌的瞬间,全都发出了极致惊恐的嘶鸣!它们仿佛遇到了天敌,再也不受背上骑士的控制,人立而起,疯狂地原地打转、四处乱窜,或是直接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万马惊惶,阵型大乱!
原本铁桶般的包围圈,瞬间土崩瓦解!人仰马翻,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惨叫声、马嘶声、地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就连噶尔丹脚下那头神骏的白骆驼,也焦躁不安地原地踏步,发出恐惧的呜咽。
金色的皇道护壁早已在胤礽引动寂灭龙气时消散。赫舍里·鹰忍着腿上的剧痛,一把扶住摇摇欲坠、左臂诡异垂落、右眼漆黑如渊的胤礽,看着周围这天地翻覆、敌军自乱的景象,又惊又喜。
“陛下!机会!”
胤礽强忍着左臂经脉尽碎的非人剧痛和体内力量彻底失控带来的虚弱与混乱,右眼扫过那混乱的敌营,最后定格在远处那惊疑不定、断臂尚未恢复的噶尔丹身上。
他知道,这是玉玺借助此地残存的龙脉之气,引发的短暂天威,不可能持久。
“走……趁现在……回大营……”
他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声音微弱却清晰。
赫舍里·鹰不再迟疑,再次将皇帝背起,对着仅存的七八名伤痕累累的兄弟低吼一声:“撤!”
一行人如同鬼魅,趁着这天地混乱、万马惊惶的绝佳时机,找准一个方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冲破那些已然失去组织的零散阻拦,向着清军大营的方向,亡命遁去!
噶尔丹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缓慢再生的断臂,感受着那玉玺龙吟中蕴含的、让他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克制力量,幽绿的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以及……更加炽烈的疯狂。
“传国玉玺……华夏龙脉……等着……本汗一定会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