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龙瞳一念破虚妄,金殿诛心肃妖氛!
科布多帅府密室内,紫金光芒渐次收敛,如同潮水般退回胤礽体内。他缓缓站起身,原本略显清瘦的身形似乎更加挺拔,肌肤下隐隐有宝光流转,双眸开阖间,那沉淀的紫金之色虽已隐去,却留下了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的深邃。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自然流露出一种执掌山河、俯瞰众生的无形威仪,连身旁的玉阳真人等,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面对的已非凡俗太子,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恭贺殿下破关而出,龙气大成!”玉阳真人率先回过神来,躬身贺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能感觉到,此刻的胤礽,不仅伤势尽复,其力量本质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那紫金龙气中蕴含的意境,连他都感到深不可测。
胤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赫舍里·鹰身上:“朕沉睡这几日,城外罗刹使团,可有异动?京城方面,可有消息?”
赫舍里·鹰连忙上前,将叶卡捷琳娜遁走、彼得罗夫使团依旧在城外等候答复,以及京城传来捷报和……某些“流言”的事情,快速禀报了一遍。
当听到“太子北伐勒石燕然”的流言时,胤礽眼中紫金光芒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尚未动身,名声倒先‘北伐’了。有趣。” 他并未动怒,反而觉得这拙劣的伎俩背后,透着浓浓的阴谋气息。“四弟那边,压力不小吧。”
“雍亲王已下令严查流言来源及信使下落。”赫舍里·鹰回道。
胤礽点了点头,对玉阳真人道:“真人,随朕去会会那位彼得罗夫伯爵。桑杰大师,蓝圣女,有劳二位坐镇城中,以防不测。”
“贫道(贫僧\/小女子)领命。”
胤礽并未更换戎装,依旧是一身明黄便服,带着玉阳真人,缓步走出帅府,朝着城外使团临时驻地而去。他步伐看似不快,却缩地成寸,身形几个闪烁,便已至城外。守卫的清军将士见到太子殿下神采奕奕地出现,无不激动万分,纷纷跪地行礼,山呼万岁。
彼得罗夫伯爵早已得到通报,带着使团成员在帐外恭候。当他看到胤礽安然无恙,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时,心中顿时一沉,知道罗刹国内某些人期待的“变故”并未发生。
“外臣彼得罗夫,参见太子殿下。”他强作镇定,躬身行礼。
胤礽目光平淡地落在他身上,并未立刻让他平身,只是淡淡道:“伯爵,三日之期已到。缅希科夫公爵,对朕的条件,考虑得如何了?”
彼得罗夫硬着头皮道:“殿下,您的条件实在……实在过于严苛。后撤三百里,赔偿八百万两,还要交出我军将士……这无异于让我国不战而降,请恕我国难以接受。我国愿后撤百里,赔偿二百万两,并严惩首犯,以此表达最大的和平诚意。”
“和平诚意?”胤礽忽然笑了,那笑容却让彼得罗夫感到一股寒意,“朕看到的,只有尔等的怯懦与侥幸。” 他向前迈出一步,目光仿佛穿透了彼得罗夫的灵魂,“伯爵,你告诉朕,散布‘太子北伐’流言,试图动摇我大清国本,这也是缅希科夫公爵的‘和平诚意’吗?”
彼得罗夫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殿……殿下何出此言?外臣……外臣不知……”
“不知?”胤礽双眸之中,那隐去的紫金光芒再次浮现,虽未完全显化,却让彼得罗夫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所有隐瞒,在这目光下都无所遁形,如同**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你怀中那封以密文书写,准备送往罗刹境内‘寒霜议会’的密信,需要朕念给你听吗?”
“什么?!”彼得罗夫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两步,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怀中的密信,是用罗刹最高级别的秘文书写,藏于特制的夹层之中,自信绝无可能被识破!这位大清太子,怎么可能知道?!他甚至说出了“寒霜议会”这个名字!
看着彼得罗夫的反应,胤礽心中冷笑。他刚刚苏醒,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还未达到完美,但那双蕴含了一丝祖脉本源意志的“龙瞳”,却让他拥有了某种洞察虚妄、直指本源的能力。方才一眼看去,彼得罗夫在他眼中几乎毫无秘密可言,其气血流转、精神波动、乃至怀中那封散发着微弱冰寒魂力印记的密信,都清晰得如同掌上观纹。
“看来,尔等并非真心议和,而是包藏祸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胤礽的声音冰冷下来,“既然如此,这谈判,不谈也罢。”
他袖袍一拂,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彼得罗夫,对玉阳真人道:“真人,送客。告诉他们,朕给他们最后一天时间,立刻拔营北返。明日此时,若还在朕视线之内,便视同宣战!”
“贫道明白。”玉阳真人上前,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送出,将失魂落魄的彼得罗夫及其使团“请”离了驻地。
……
几乎在胤礽于科布多逼退罗刹使团的同一时间,京城养心殿内,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
胤禛高坐于御案之后,下方跪着的,正是那名从科布多而来、传递捷报后便“失踪”的信使!只是此刻,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衣衫褴褛,身上带着血迹,被两名粘杆处高手死死按在地上。
殿内,除了胤祥,还有被紧急召来的大学士马齐、佟国维,以及几位掌管刑名、监察的重臣。所有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说!是谁指使你伪造捷报,又散布‘太子北伐’之流言?!”胤禛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刺骨的杀意。
那信使瑟瑟发抖,却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胤禛也不着急,只是对胤祥使了个眼色。
胤祥会意,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吗?你虽精心伪装,但脚上这双靴子的制式,乃内务府特定,专供几位阿哥府邸的护卫头领所用!还有你虎口的老茧,是长年练习一种西域弯刀所致,而京城中,唯有八阿哥府上的几名西域供奉,擅长此道!”
“八阿哥”三字一出,殿内众人皆惊!马齐和佟国维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剧变!
那信使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胤禛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缓缓站起身,走到那信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胤禩让你做的,对吗?他许了你什么?钱财?地位?还是……帮你解决你那被扣押在罗刹境内的妻儿?”
信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与震惊,显然胤禛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胤禛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马齐和佟国维,声音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二位中堂,现在,可还觉得本王之前的处置,是小题大做吗?”
马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臣……老臣昏聩!竟被奸人利用,险些酿成大错!请王爷治罪!”
佟国维也连忙跪下,冷汗淋漓:“臣等有罪!臣等愿戴罪立功,协助王爷肃清余孽!”
他们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流言,而是牵扯到皇子夺嫡、甚至可能通敌卖国的惊天大案!而雍亲王,早已洞察一切!
胤禛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深知,扳倒一个胤禩容易,但要彻底肃清其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以及那可能存在的、与罗刹的隐秘联系,还需更多铁证和更周全的布局。
“将此逆贼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胤禛下令道,“马齐,佟国维!”
“臣在!”
“着你二人,即刻会同宗人府、刑部、都察院,成立‘清逆司’,专司查办此案!凡有牵连者,无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本王,要一个水落石出!”
“臣等遵旨!”马齐、佟国维此刻哪还敢有丝毫异心,连忙领命。
处理完京城事宜,胤禛挥退众人,独自走到窗边,再次抚摸了一下怀中那依旧温热的龙纹玉佩。
“二哥,京城的魑魅,弟弟已揪出一个。剩下的,你我兄弟,来日方长。”
他望向西北,目光仿佛与那双刚刚苏醒的紫金龙瞳,跨越千山万水,遥遥相对。
科布多与京城,两场风波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龙脉与冰凰的宿命对决,皇权与力量的终极博弈,正缓缓拉开更加波澜壮阔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