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雪松怒目圆睁,赵建国脸色惨白地站在床边,地上散落着雪松被掀掉的被子,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雪松,怎么了?”林峰的声音里带着点惊慌,连忙爬起来,挡在了雪松和赵建国中间,生怕两人打起来。
“他妈的这个老变态,叫我起床故意碰我**部位!”雪松指着赵建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尤其是在同住的舍友面前,更是觉得又羞又怒,眼睛里都泛起了红丝。
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老陈叔探着头进来,皱着眉问:“咋了咋了?大早上的吵什么?”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工友,都是被雪松的吼声吸引过来的,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往宿舍里看,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板房区的清晨很安静,雪松的吼声早就惊动了周围宿舍的人,越来越多的工友围了过来,把宿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老陈叔,你评评理!”雪松指着赵建国,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他刚才叫我起床,故意摸我**部位!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周围的工友们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目光都集中在了赵建国身上,带着惊讶、鄙夷和好奇。
赵建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的目光下,头垂得越来越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没有……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他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哭腔,却没人相信他的话——之前他对林峰的过分热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在眼里,现在又对雪松做出这种事,任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一个年轻的工友忍不住开口,“赵叔,叫起床用得着摸到人家**部位吗?你这不小心也太巧了吧?”
另一个工友也附和道:“就是啊,之前你对林峰那股热情劲儿,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又对雪松这样,你到底想干啥啊?”
赵建国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要站不稳,他抬起头,看着周围工友们鄙夷的目光,突然激动起来:“我就是孤独!我常年在外干活,老婆孩子不在身边,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亲近亲近!我有什么错!”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点歇斯底里的意味,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孤独就能耍流氓?孤独就能当变态?”雪松气得发抖,要不是林峰拉着他,他早就冲上去打赵建国了,“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这是耍流氓!我要跟张经理说,让他把你开除!”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人群外传来张经理的声音:“吵什么吵!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张经理挤开人群走进来,看见宿舍里乱成一团,雪松怒目圆睁,赵建国脸色惨白,周围的工友们议论纷纷,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把事情说清楚!”老陈叔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张经理说了一遍,包括赵建国之前对林峰的过分热情,还有刚才对雪松做的事。
张经理的脸色越来越沉,听完老陈叔的话,他走到赵建国面前,冷冷地问:“建国,老陈叔说的是真的?”
赵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算是默认了。
张经理的脸色更差了,指着门口说:“你先跟我去办公室!”
赵建国没动,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周围的工友们都安静下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同情,却更多的是鄙夷。
“走吧。”张经理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伸手推了他一把。
赵建国踉跄了一下,才慢慢挪动脚步,走出了宿舍。
他走的时候,头一直垂着,不敢看任何人,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佝偻和狼狈。
张经理跟在后面,走之前对雪松说:“雪松,你也来我办公室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然后又对周围的工友们说:“都散了!该干活干活去!别在这里围观!”工友们议论着慢慢散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雪松和林峰,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宿舍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雪松和林峰。
雪松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里的愤怒还没散去。
林峰递过一杯水:“雪松,喝点水,别气了。”
雪松接过水,喝了一口,才感觉稍微平静了些,却还是忍不住骂道:“真他妈晦气!碰到这么个变态!”
“没事了,雪松,”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张经理肯定会处理的,以后再也不用跟他住一起了。”
雪松点点头,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是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他走到床边,拿起被子,发现被子上还留着赵建国碰过的痕迹,连忙把被子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真他妈脏!”
林峰连忙捡起被子:“别踩了,等会儿拿去洗了就行。”
他把被子叠好,放在床脚,然后走到雪松身边,安慰道:“别往心里去,这事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变态。”
雪松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晨光——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本该是充满希望的清晨,却因为赵建国的举动,变得格外糟糕。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雪松从张经理的办公室回来,脸色好了些。
林峰连忙问:“张经理怎么说?”“张经理说会严肃处理,让赵建国今天就搬出去,工资结清,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雪松坐在床上,拿起工装穿上,“张经理还跟我道歉了,说没及时发现问题,让我们受委屈了。”
林峰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不用再看见他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段时间的压抑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雪松也笑了笑,却没那么轻松——刚才在办公室,张经理跟他说,赵建国跟他坦白了,自己常年在外打工,和老婆的关系不好,孩子也跟自己不亲,心里孤独,才会做出这种事。
虽然可怜,但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上午开工时,赵建国没来工地。
工友们偶尔会提起他,语气里带着点复杂——有鄙夷,有不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老陈叔蹲在支架下,拧着螺丝,叹了口气:“建国也是个可怜人,就是用错了方式。”
小王在旁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再可怜也不能耍流氓啊。”
雪松和林峰负责线路的最终调试,两人配合得很默契,没有了赵建国的干扰,干活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阳光透过光伏板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生动的画。
雪松蹲在配电箱旁,看着电表上跳动的数字,心里的烦躁渐渐散去——不管遇到什么糟心事,只要好好干活,日子总能往前过。
中午吃饭时,食堂里没有了赵建国的身影,气氛轻松了不少。
张经理端着碗走过来,坐在雪松和林峰旁边:“事情处理好了,建国已经搬走了,工资也结清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跟我说,别忍着。”
“谢谢张经理。”雪松和林峰异口同声地说。
张经理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好好干活,等项目结束了,给你们发奖金。”
下午干活时,天突然放晴了,阳光格外灿烂,照在光伏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雪松和林峰站在支架上,看着远处的村庄,心里满是感慨。“雪松,你看,咱们安装的光伏板,以后就能照亮村里的每一户人家了。”林峰笑着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像阳光一样。
雪松也笑了:“是啊,咱们干的是好事,值得。”
他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从赵建国的入驻到最后的决裂,像一场荒诞的梦,却也让他明白了,在工地上,在这片远离家乡的土地上,有温暖,有感动,也有糟心和不堪,但只要身边有靠谱的兄弟,有踏实的工作,就能一步步往前走。
收工时,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光伏阵列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像一片铺向远方的海洋。
雪松和林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晚上去食堂打两个菜,喝点啤酒庆祝一下?”林峰笑着问。“好啊。”雪松点点头,心里的阴霾终于散去了。
宿舍里,赵建国的床铺已经空了,床板上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
雪松和林峰收拾了一下宿舍,把赵建国留下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林峰从帆布包里翻出两瓶啤酒,递给雪松一瓶:“来,庆祝咱们摆脱那个变态!”
两人坐在床边,喝着啤酒,聊着天。
聊起刚到工地时的场景,聊起安装光伏板时的趣事,聊起这段时间的糟心事,笑声在宿舍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的压抑和不安。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银斑,小风扇的“嗡嗡”声里,夹杂着两人的笑声,格外温馨。
“雪松,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林峰喝了口啤酒,脸上带着点红晕,“可以好好干活,好好睡觉了。”
雪松点点头,喝了一口啤酒,啤酒的泡沫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淡淡的苦涩,却又格外爽口。“是啊,以后好好干活。”
夜深了,两人躺在床上,都睡得很沉。
没有了赵建国的键盘声,没有了他异样的目光,没有了那些糟心的举动,宿舍里安静而温馨。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两人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像盖了一层薄薄的纱。
第二天一早,雪松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林峰已经醒了,正笑着跟他说:“醒了?快起来,今天要进行最后的发电测试了!”
雪松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格外好。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
远处的光伏阵列在晨光里泛着银色的光,像一片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而壮观。
两人走出宿舍,往工地走去。
晨风吹在脸上,带着麦田的清香,远处的村庄里传来了鸡叫和狗吠的声音,充满了烟火气。
雪松看着身边的林峰,看着远处忙碌的工友们,心里满是希望。
他知道,这段糟心的经历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和林峰一起,好好干活,把这个光伏项目干得漂漂亮亮的,让光明照亮这片土地,也照亮自己的未来。
到了工地,张经理已经在指挥测试工作了。
工人们围在配电箱旁,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合闸!”张经理一声令下,负责合闸的工友按下了开关。
电表开始快速转动,发出“嗡嗡”的轻响,远处的村庄里,传来了阵阵欢呼声——村里的灯全部亮了!
大家都欢呼起来,互相击掌庆祝,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老陈叔激动地说:“太好了!咱们的努力没白费!这些光伏板,以后就能给村里供电了!”
小王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要把这历史性的一刻记录下来。
中午,食堂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还买了不少啤酒,庆祝发电测试成功。
张经理举起酒杯,大声说:“今天,咱们的村级光伏电站发电测试成功!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都举起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啤酒的泡沫溢出杯口,像阳光下的光伏板一样,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下午,大家都在工地收拾工具,准备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工作。
雪松和林峰一起整理图纸,林峰突然笑着说:“雪松,你看,咱们的光伏电站成功了!以后这里的人,再也不用因为没电而发愁了。”
雪松也笑了:“是啊,咱们干了件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