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步朝他走来,眉头拧成疙瘩,“少给老子耍花招!是不是你这兔崽子把池之上贤吉那小鬼子给砍了?”
张大彪一哆嗦,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团长,哪能啊,我这不是刚收拾完战场嘛……”
话没说完,李云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扯着他往尸体那边走,“少废话!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说说,这脖子上这道刀口,是不是你干的?”
张大彪偷瞄了一眼池之上贤吉少的尸身,心里直打鼓,嘴上还在硬撑,“这……这谁知道是谁砍的,战场上刀枪无眼,搞不好是哪个兄弟顺手给解决了……”
“顺手?”李云龙冷笑一声,“你当老子是傻子?这一刀又快又准,干净利索,除了你这莽夫还有谁?你那一手大砍刀,谁不知道你下手狠!”
张大彪讪讪地笑了一下,不敢接话。
李云龙越发确定就是他干的,怒气冲冲道:“我可说好了,这小鬼子少将老子要亲手劈了!你倒好,抢先一步!这人头你抢了也就抢了,连个全尸都不给留?”
张大彪见瞒不过去了,只得低头承认,“团长,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嘛……再说了,都死了,砍哪不是砍……”
“砍哪不是砍?”李云龙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个混账东西!老子可是提前说了要亲手剁了他!你倒好,把我嘴里的肉给叼走了!”
张大彪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赔笑,“团长,我这不是想着为您省点力气嘛……再说,我还特意把他的军刀给留着了,本来还想送您呢……”
“军刀?”李云龙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盯着他,“你该不会是想拿这个来讨好我吧?”
张大彪连忙从背后抽出那把还带着血的将官刀,双手奉上,“您看,这刀多漂亮,多锋利!肯定值不少酒钱!”
李云龙接过刀,仔细一看,果然寒光四射,刀刃锋利,握感也极佳,脸上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哼了一声,收起刀,“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这把刀倒真不错,够我喝几坛老酒了。”
张大彪一听有戏,赶紧赔笑,“那……那这事就过去了?”
李云龙斜了他一眼,“过去?哪有那么容易!你这兔崽子,下次再敢抢老子人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张大彪连连点头,“是是是,下次我一定让着您……”
“让?”李云龙冷哼一声,“你以为鬼子会天天往咱们枪口上撞?你小子最好祈祷下次还能碰上鬼子少将,不然你这把刀可就没地方换了!”
张大彪一听,脸都绿了。
李云龙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去,嘴里还嘟囔着:“这鬼子少将老子都没砍过,你倒是先尝鲜了……下回要是再遇上,可得让我亲手来!”
张大彪块头比其他战士要壮上一圈,偏偏又是唯一一个没戴军帽的,想在李云龙面前偷偷摸摸地混过去,显然没那么容易。
再加上他那副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反应,更是让李云龙起了疑心,当即就命令他把手从背后伸出来。
张大彪咧嘴苦笑了一下,把藏在背后的一把曰军将官刀举了起来,像是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嘿嘿,团长,我刚才在战场上捡到这把刀,想着给您带回来瞧瞧。”
明明就是当场被抓现行,张大彪却还打算蒙混过关。
李云龙眉头一皱,接过刀,抬脚作势要踹张大彪的腿。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跟我抢鬼子的大官人头?来来来,跟我说说,那鬼子少将砍起来啥感觉?骨头是不是比一般鬼子硬点?”
张大彪挠挠头,一脸憨厚地说:“也没多硬,跟普通鬼子差不多,一刀下去就跟切豆腐一样。
倒是这刀挺不错,团长您打完仗可以带回团部好好看看。”
说着说着,他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听说您地窖里还有两瓶汾酒?”
他也不是没在李云龙那儿蹭过酒喝,但那都是些地瓜烧酒,虽然烈,可味道实在不咋地,顶多解个馋。
可那汾酒,李云龙自己都舍不得多喝,哪轮得到别人?
眼下他送了这么一把好刀过来,多少也该分他点好酒尝尝吧?
李云龙一瞪眼,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抢了老子的人头不说,还惦记上我的酒了?门儿都没有!
不过这刀倒是真不错,回头赏你两斤地瓜烧,自己慢慢喝去吧!
天天想着我那两瓶好酒,你咋不去惦记旅长的?”
他那两瓶好酒,自己都舍不得碰,哪轮得上别人?
张大彪这是抢了人头还没算账呢,还好意思提酒?
“李云龙,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老远就听见你在骂人!”
远处传来一声呵斥,李云龙顿时一激灵,立马变了脸。
刚才还威风八面地训斥张大彪呢,这会儿立刻就哈着腰,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迎接。
“旅长,哪敢啊?我就是和弟兄们开个玩笑,哪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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