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沉吟片刻,答道:
“从战略角度看,无论是南进彻底解放晋省全境,还是北上挺入蒙省,逐步控制整个草原地区,从而掌握从西、北两个方向威胁曰军华北主力的主动权,都是极具价值的选择。
但有一点——凌风设想通过北方邻国渠道获取武器装备和兵工设备,想法固然好,现实却不太乐观。
要是这条路真走得通,我们捌陆军何至于今天还在缺枪少弹中挣扎?”
一语中的,直指要害。
其实,凌风的这个想法,他们并非未曾动过念头。
也曾为此付诸行动,竭力推动。
可结果呢?最终只从白熊那里换来些淘汰下来的旧式轻武器,压根派不上大用场。
像什么“水连珠”步枪,早已落后于时代。
更进一步的支援?
根本无从谈起!
就连这微乎其微的一点接济,白熊都趁机多次伸手,试图插手他们的内部事务。
虽同属一个阵营,信仰一致,但毕竟国别不同、民族各异,彼此之间难免各怀心思。
更何况,白熊自己也过得紧巴巴的,哪有余力真正拉他们一把?
听到总指挥略带冷峻的评价,漖员却轻轻摆了摆头。
“希望的确渺茫,但我反倒觉得,凌风同志或许真能打破僵局。
毕竟事在人为嘛!
当初又有谁曾看好我们这支队伍?
不也是靠着一步一个脚印,风餐露宿,硬是从绝境中闯出一条生路来?”
还有一层意思,他没明说——
天下人奔忙,不过为一个“利”字;世间事纷扰,终究绕不开“利益”二字。
过去白熊不愿伸出援手,归根结底是觉得他们势单力薄,扶持起来也难见回报。
可如今的399师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正面战场上,它已有能力击溃甚至全歼曰军精锐部队。
规模上,虽名义上仍是一个师,实则兵力编制堪比小型集团军!
更关键的是,399师的存在,带动了整个捌陆军战力的跃升——
整体战斗力至少提升了两个层次!
而捌陆军及其后续发展起来的力量,如今已汇聚成数十万之众的大军!
这样一支力量,哪怕放在国际格局中,也不容小觑。
倘若白熊意识到与399师和捌陆军建立良好关系所能带来的战略价值,
未必不会咬牙挤出一些援助资源——
哪怕只是杯水车薪,也弥足珍贵。
当然,这需要凌风具备极高的谈判手腕与深远的政治智慧。
但他相信,凌风有这样的能力。
过往每一次考验,凌风都没有让人失望。
想必凌风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提出向北推进、经营蒙省的战略构想。
若能打通与北方的联系,自然最好;
即便受阻,拿下蒙省本身也能获得广阔的战略纵深。
将来面对曰军可能发起的更大规模扫荡与反扑时,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
这般远见卓识,足以说明凌风不仅善战,更能统揽全局,堪当帅任。
当初设立晋蒙军区时对他的顾虑,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早年的凌风或许确实在战略视野上有所局限,
但那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平台所限,缺乏施展空间罢了。
正所谓:蛟龙未起时,潜伏于渊;一遇风云际会,便可腾跃九天。
总指挥听完漖员这番分析,心头也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关于399师北进蒙省后,是否有可能从白熊方面争取到部分武器装备,甚至是军工生产设备的支持,他也开始认真思量起来。
别人说这话,他或许一笑置之;
可这是漖员讲的——
就算漖员说月亮会变成方的,他也会琢磨半天那方月亮该怎么挂上天。
“对了,漖员同志,你再看看老彭、老左联名发来的那份电报,为凌风同志和399师请功。”
总指挥语气转暖,“这一仗打得漂亮,意义重大,必须给予表彰和奖励。
否则寒了前线将士的心,士气如何鼓舞?又怎能激励399师继续奋勇向前,再创辉煌?”
漖员郑重地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确实该好好斟酌一下,怎样嘉奖凌风和399师才算妥当。
玉阶,你还记得战前我们决定新组建第六、第七纵队,并暂交凌风同志统一指挥的事吗?
当时就有意等此战告一段落,便将这两个纵队正式划归晋蒙军区建制。
现在,正好落实。”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不过眼下师级单位下辖副师级的纵队,指挥层级略显错乱,不利于长期作战管理。
我看,不如顺势提升晋蒙军区的级别——
改编为‘晋蒙关军区’,管辖范围涵盖晋省、蒙省及关外东三省地区。
定为捌陆军副军级单位,司令员仍由凌风同志担任。”
君区内所有建设事宜与人事安排,悉数由凌风同志全权负责。
玉阶,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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