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心中无比敬重的凌风学长和整个399师曾一度被逼入绝境,几乎要葬身于日寇铁蹄之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消沉。
唯有保全性命,加紧练兵,才能在未来与敌决战之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既是对凌风与399师最好的告慰,也是为把侵略者彻底赶出家园尽一份力——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他接到总部发来的公开电文后,整个人顿时热血沸腾,双目炯炯有神,面庞涨得通红。
这场仗打得太提劲、太解气、太令人折服了!
看着战报上的数字,他简直无法想象,凌风是如何用一个师的兵力,将占据绝对优势的曰军团团牵着鼻子走。
不仅重创多路敌军,差点连114师团都给包了饺子。
战术细节他未必全懂,可他清楚,这样的指挥已近乎神来之笔。
此刻,楚云飞对凌风的钦佩已是深入骨髓。
若说从前还存着一丝追赶对方脚步的念头,如今连这点想法也不复存在了。
面对凌风这般将战场化作画卷的军事奇才,心中生出半分较量之意,仿佛都是种亵渎。
大丈夫立于世间,本当如此!
此时他心中的崇敬与向往,早已超出言语所能表达。
久久无法平复心绪的楚云飞,索性走出营房,直奔训练场,加入士兵一同操练。
三五八团的官兵见团长亲自下场,动作标准不说,体能表现竟也不输年轻战士,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训练起来格外卖力。
这一天的练兵成效远超平常,顶得上过去两三日的成果,连负责日常训练的副官孙铭都忍不住连连惊叹。
若不是顾忌上下级身份,他真想开口请楚云飞天天来训练场带兵操练。
而在太行山区,正指挥部队四处出击,竭力拖住曰军步伐、阻止其参与围剿晋蒙军区根据地的陈旅长,也得知了这场大捷的消息,当场拍案叫好。
他早料到如此!此前晋蒙军区在朔州主动出击却遭遇挫败,根本就是凌风设下的圈套。
目的正是让曰军误以为399师后勤吃紧、弹尽粮绝,从而提前调兵,贸然深入根据地“清剿”。
而早有准备的凌风,则以逸待劳,借助地形之利,遏制曰军机动与重火力发挥。
再以灵活战术四面出击,不断消耗敌人有生力量,最终粉碎扫荡图谋。
主动引爆敌人的进攻计划,和被动迎战,完全是两回事。
此战过后,399师仅付出轻微代价,便为根据地争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但这一仗打得实在太狠,曰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往后,399师面临的压力只会更大。
要是曰军继续推进封锁线策略,399师恐将再度陷入补给困境。
届时无法再用老办法诱敌深入,又该如何破局?
出于职业本能,陈旅长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到未来某个时刻的凌风位置上。
设想若是自己站在那个位置,面对眼下这般局面,会如何应对?
能不能真正打破困局,让399师的根据地继续坚持下去?
他接连推演了几次不同的可能,眉头却越皱越紧。
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难,太难了!
倘若曰军只维持目前的兵力,在399师已经重创其第一军主力的情况下,守住根据地并非不可能。
甚至,随着敌人封锁有所松动,部队长期困扰的后勤难题也能稍稍缓解。
可现实是,曰本人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会向第一军大量增派援军。
不仅要把损失的兵力补足,甚至还会调来更多部队,把整个晋西北围得水泄不通。
到时候,399师面临的封锁只会比扫荡前更严酷。
物资进不来,粮食弹药耗尽,迟早会被拖垮。
他反复思量后,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趁着现在曰军尚未完成补充、战力空虚的窗口期。
跳出这片已被死死盯住的区域,舍弃现有的根据地,带着队伍远走他乡,另辟新天地。
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将来的发展还能超过现在。
但问题是——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怎么办?
总不能把他们丢下,任由日寇肆意残害吧?
如果带上百姓一起转移,行军速度必然大受影响。
一旦被敌军追上,既要作战又要护民,399师必定损失惨重。
而若选择稳妥路线,退入侣粱山区避险,那等于自困牢笼,再无腾挪余地。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只能想到这个近乎孤注一掷的办法。
那么,凌风又能想出什么破局之策呢?
陈旅长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凝重。
“校长,中心发来的急电!”
山城魏园办公室外,戴力双手捧着一份电文,低声禀报。
“是雨农啊,进来吧。”
魏园依旧埋首于案卷之中,语气平淡,“又是些抗曰宣言之类的东西?先放着,等我忙完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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