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人骇然的是,如此狂暴的劲风余波,竟未损王府一砖一瓦。
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
暗处另有高人,悄然化解所有冲击,护住府邸不受摧折。
想到此处,众人无不震撼。
到了这般地步,逍遥王府竟还藏有这等人物,实在匪夷所思。
所有人转头看向那缩在角落、浑身颤抖的北凉世子,
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怜悯,也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一回,北凉世子……可是真正撞上铜墙铁壁了。”
北凉王的情面固然诱人,可逍遥王的威慑力却更令人胆寒。
这一回,两位藩王再度势均力敌。
但放到眼下这局面来看,
北凉世子的劫难已然降临。
一名名死士拼死冲杀,却终究徒劳无功。
王府护卫人数更多、修为更高,配合也更为严密。
战局从一开始就彻底倾斜。
一个个北凉死士倒在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最后只剩一人。
那领头的死士口吐鲜血,望着徐丰年,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挣扎,声音断续:“世子……我……尽力了……”
话音未落,人已倒下。
至此,全军覆没。
徐丰年眼中尽是惊惶,连连摇头,仿佛无法接受眼前现实。
四周杀声渐歇,战场重归寂静。
吴六鼎与王小屏脸色铁青地立在一旁,心头翻涌着难以置信——他们万没想到,北凉一方竟败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当徐丰年被侍卫粗暴地摔到赵寒脚前时,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今日这场风波,尘埃落定。
“跪!”
一声厉喝,伴随着一脚踹出,徐丰年踉跄扑倒,重重磕在地上。
他不愿屈服,竭力挣扎。
“放开我!”
“我是北凉世子!你们敢这样对我!”
可在这等至少踏入金刚境界的高手面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胄公子,又能翻起什么风浪?不过一个踉跄,便狼狈趴伏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准确地说,他是跪在了那柄深深插入泥土的凉刀之前。
这般情景,透着荒诞。
本是携刀而来,意欲扬威示众,如今反倒跪于自家刀下,低头俯首。
徐丰年双目赤红,几乎要裂出血来。
剑九黄目睹这一切,心如刀绞。
他想挺身而出,可早已油尽灯枯,连抬指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少主受辱。
此刻,众人望着这个兜了一圈又回到起点的北凉世子,才恍然意识到——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已经分出了胜负。
一丝丝震撼自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北凉世子……真的被抓回来了。”
今日之事,可谓波澜迭起。
先是大婚之际,世子现身,盛气凌人;
却被荒州州牧荀彧一番言辞驳得哑口无言。
接着发现其身边那位缺牙老仆,竟是失踪多年的绝代剑客剑九黄;
却不料邀月王妃出手,以天象镇压剑意,毁其九剑于瞬息之间。
本以为已是极限,岂知随后北凉死士倾巢而出;
还未及感叹北凉势力之深,逍遥王府的护卫便展露锋芒,让人见识何为真正的底蕴。
局势瞬息万变,令人目不暇接。
直到此刻,看到徐丰年再次跪倒在那柄象征北凉荣光的凉刀前,人们终于清醒过来——
大局已定。
这场北凉与逍遥之间的角力,
似乎……是逍遥王府略胜一筹!
想到此处,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竟能将北凉王府压制至此,足见逍遥王府已非昔日可比,真正登临离阳巅峰,成为执掌棋局之人。
“逍遥王府的实力,未免太过惊人,宗师级人物层出不穷!”
“谁曾料到今日会演变成这般结局?原以为北凉世子惯常嚣张,今日来此不过是故态复萌,谁知逍遥王竟如此强势狠厉!”
“你说……今天世子会不会命丧于此?”
“不至于吧……若真杀了他,那位北凉王必定震怒,天下恐怕都要动荡不安!”
人心浮动,胸中惊涛拍岸。
虽知可能性极小,可一旦赵寒真动了杀心,后果不堪设想。
那将是翻天覆地的灾祸!
念及此,不少人头皮发麻,寒意直透脊背。
“大概只会惩戒一番,杀人……应该不会。”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直视赵寒。
此刻的一句话,一个决定,或许都将牵动整个离阳的命运。
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赵寒始终神色不动,平静如水。
他甚至未曾多瞧徐丰年一眼。
在他眼里,此人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若是那个历经磨难、浴火重生的徐凤年,他还可能另眼相待。
可眼前的这个纨绔子弟?
不配。
有赵寒在此,徐丰年几乎再无翻身的可能。
真正能让赵寒心生忌惮的,唯有那位号称“人屠”的北凉王徐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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