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
连出手时都底气不足,杀你都不值得脏了我的手,更别提扰我心境。
顾剑棠听懂了,也明白了。
早在交手之时,他就感知到了赵寒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那是徐丰年永远模仿不了的东西。
他的败亡,徐丰年的覆灭,从一开始便已注定。
他们所有的挣扎,不过徒增悲凉。
想通之后,心中反倒坦然。
正如赵寒所言,不如归去,回到那支自己亲手锤炼数十载的顾家军中,做个终章。
于是他转身,一步步踉跄离去,留下原地十万大军目瞪口呆!
什么?
走了?
顾大将军就这么走了?
刚才那股冲天战意呢?
所有人心里发寒,仰望着天空中的赵寒,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冰水浸透!
此人竟能与顾剑棠打得天地变色,若是随便一招落在我们头上,区区凡胎**如何承受?
赵寒冷冷俯视着那些慌乱逃窜的身影,手中赤帝神剑微微一震,剑气分化万千,化作细密剑雨悬于空中,竟将飘落的雨珠一一斩断。
剑气覆盖范围达五里方圆,恰好笼罩整支大军!
落!
唰唰唰——!
无数剑气倾泻而下,士兵们毫无抵抗之力,顷刻之间尽数倒地,尸横遍野!
十个呼吸不到,十万雄师灰飞烟灭!
这才叫真正的杀神!
赵寒甚至一度动念,要不要顺手把几十里外其他州府的援军也一并清除。
但转念一想,这些人将来或许能为我所用。
眼下素质虽差,未必没有栽培价值。
暂且留命一条,若他们目睹此景仍敢前来送死,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
皇宫之内。
徐丰年正借助秘术冲击关窍,眼看即将功成。
然而接连炸响的雷鸣,以及片刻前划破天际的刺目光芒,让他心头猛然一沉,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低语:
“师傅……顾大将军……恐怕已经折在赵寒手里了。”
李义山:???
他对修行之道所知有限,但一个陆地神仙,真的这么容易被人斩杀吗?
他曾专门问过顾剑棠:若遇赵寒,该如何应对?对方回答说虽打不过,但逃命还是有把握的。
只要不孤身犯险,至少能保全身而退。
所以,他信了。
回想起来,满心悔恨——以顾剑棠那般铁骨铮铮的性子,怎会临阵脱逃?!
如此一来,那十万援军……
没过多久,城外传来噩耗:本该与我军会师的部队竟毫无踪影。
前线将士被迫紧急调整策略,再也不能这般不顾生死地吸引黄州主力了!
“世子,援军没到……恐怕……全军覆没了!”
李义山声音发颤,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
那是整整十万人啊!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下,像草芥一般被碾碎!
“他娘的,拼了!”
“世子,您一句话,咱们就带着城里的人马杀出去!两换一不亏,一换一赚翻了!反正咱们人多势众!”
“对!北凉男儿怕过谁?”
“只要能在这片战场上撕开一道口子,往后这天下,都是咱们的!就算战死,也值了!”
帐下诸将群情激昂,纷纷请战,恨不得立刻冲出城门。
徐丰年闭目良久,心中翻江倒海。
事已至此,唯有血战一条路可走!
赵寒屠我十万将士!
我便灭他二十万、三十万!
我要让这九州大地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霸主,谁能主宰这离阳江山!
他再次引动国运入体,哪怕民心渐失,他依旧是帝王之身。
大凉纵然风雨飘摇,却仍未倾覆。
此刻对付赵寒,必须动用一切可用之力!
他猛然起身,目光如炬,高声喝道:“随我,出征!”
“是!”
“是!”
连李义山也被亲兵扶上城楼,准备亲临前线督战。
北凉上下已然明白,此战已是背水一战。
可念及北凉王昔日恩义,无人退缩,无人畏怯!
徐丰年腾身而起,立于半空,望着眼前黑云压境的天象,眉头紧锁。
先前设伏时,这种天气正是掩护我军突袭的利器;如今援军尽丧,奇袭失败,这般昏沉天地反倒成了敌人的帮凶!
忽然间,一道金光自他体内冲出,伴随着震耳龙吟,化作千丈巨龙盘旋苍穹。
龙尾一扫,雷云四散,虽仍有残云密布,但雨势已歇,视线豁然开朗!
“大凉将士听令!本王与尔等共赴沙场!”
“赵寒!出来受死!”
这一声怒吼,如惊雷滚过百里山河,天地皆闻。
大凉军士闻言士气大振,只觉有这样一位愿与将士同生共死的君王,值得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大凉!”
“大凉!”
“大凉!”
呐喊声如潮水般涌起,军心重燃。
一面面战旗重新竖立,猎猎作响,气势再度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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