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北凉两位郡主非同寻常,今日一见,果然不是凡俗女子。
这般人物,岂是我们这种人能插足干涉的?前朝联姻本就不靠情爱维系,她若聪明,早该与赵寒划清界限。
可她为何仍死心塌地?那人究竟有何本事,竟能令她如此倾心?”
议论声四起,如同沸水翻腾,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徐凤年的下一步动作——看他如何处置这个敢于违逆圣意的姐姐!
女人啊……
终究还是女人!
思虑短浅,情感用事!
徐凤年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怨恨夹杂着杀机,却又因过往种种而难以彻底割舍。
他始终记得,当年自己落魄之时,是这位姐姐亲自奔赴荒州,将他接回。
这份恩情,纵使今日立场相悖,也无法一笔抹去。
他曾以为,凭借如今的权势与声望,足以让她认清现实。
可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早已属于赵寒,短时间绝无可能回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亲眼看着那个她誓死追随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让她明白,真正的天命之人,并非赵寒,而是他徐凤年!
“呵……堂堂逍遥王,如今竟要靠一个女人替他开口?”
“可叹,实在可悲至极!”
然而,城中百姓尚不知徐脂虎就在现场,更不了解她与赵寒之间的真正关系,对于徐凤年这番话听得云里雾里,摸不清其中深意。
他们只想知道一件事:
逍遥王,到底送来了什么礼物?
莫非所谓大军压境的消息纯属谣言?两人其实早已暗通款曲、达成默契?
也未必不可能!
毕竟,谁能先掌控太安城,谁就能执掌离阳江山。
只要继位者稍有常理,断不至于让都城沦陷至此……
在这种局面下,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远比拼个你死我活要强得多。
毕竟北边还有北莽虎视眈眈,蒙元也未曾安分,稍有不慎,整个江山就可能落入外族之手。
“按陛下的说法,赵寒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嘿,我要是赵寒,早躲得没影了。
刚才那一幕谁没看见?徐丰年可是真龙降世,天生就是坐龙椅的命。
赵寒算什么?顶多是个亲王级别的人物。
荒州那点兵马再能打,难道还能硬撼百万雄师不成?”
“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让个女子替他出头,连男人都不像了,这种人干脆别活了!”
“哎,兄弟,你这话可有点过了。”
“过?我哪儿过?你干嘛替赵寒说话?难不成你是他手下的人?”
“我确实是荒州来的,不过也是太安城的百姓!”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心我立刻举报你——你也知道,现在只要是荒州出身的人,在太安城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下,赵寒。”
“……”
“……”
“参、参见逍遥王!”
那人脑子一时间彻底空白,片刻后才猛然惊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前一刻还趾高气扬,转眼便卑躬屈膝,模样滑稽至极。
这种角色,赵寒压根懒得与之纠缠。
此刻徐丰年仍悬于半空,他必须先出手对付那个最该教训的人——正是徐丰年!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与拓跋菩萨和北莽周旋,顺势借力打力,让徐丰年过足了皇帝瘾。
如今,也该收场了。
赵寒心知肚明,此时皇宫内外早已埋伏重重高手。
不知徐丰年从何处请来这许多顶尖强者,光是大宗师就有十几位,更有三位陆地神仙级别的存在,只等他现身便群起而攻之。
可……
那又如何?
前一秒他还站在市井人群之中谈笑风生,下一瞬,身影已凌空百丈。
嗯。
这些旗帜倒是扎得威风,颇有气势。
此前他在客栈中未能细看四周,如今俯瞰之下,不禁心中微叹。
剑意出鞘!
刹那间,无数剑光如星雨四散,迅疾无匹,几乎在眨眼之间,所有旗帜齐齐断裂。
紧接着——
那些断旗竟化作长剑,挟裹烈焰,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射皇宫。
速度快到旗面摩擦空气竟燃起火光,势如破竹,沿途所经之处,宫墙上的旗帜纷纷被引燃,最终尽数插入登基大典的高台周围,宛如一圈焚烧的祭坛,正正将徐丰年围在中央。
“我,逍遥王,特来贺礼。”
大凉的旗帜仍在烈焰中翻卷燃烧……
众人一时还未回过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些修行之人感受到那股凌厉无匹的剑意残留,无不瞳孔骤缩。
旗杆之上尚存一丝余韵,仅是这缕气息,便足以让他们意识到:逍遥王的真实实力,恐怕比传言中更为恐怖。
毕竟,那是曾与拓跋菩萨正面交锋之人,是逼退北莽真龙的存在。
他的修为,早已站在天下最巅峰的几人之列。
“逍遥王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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