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奔走之下,除原有旧部外,又延揽了三十多位才俊之士,皆可随时为徐丰年所用,可谓殚精竭虑。
“报——!”
一声急呼划破殿内寂静。
“吴洲、宁州两地不知何时集结大军,共计三十万,正向太安城进发!目前已在百里外与顾将军所部对峙!”
徐丰年刚欲落座歇息,闻讯猛然起身,如同惊雷贯耳,双目紧盯报信之人,声音冷厉:“你再说一遍?”
“吴洲和宁州怎可能反叛?!”
“消息从何而来?为何此时才报?”
三十万兵马!
这不是小数目!
再加上赵寒的四十万大军,总数竟达七十万之众!
而太安城恰恰居于其中,腹背受敌,退路也被切断。
这是早有预谋?
前一刻还在称兄道弟,转眼便挥兵相向!
徐丰年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地主将皆是父亲旧部,自己继位对他们只有好处,毫无威胁,怎会突然倒戈?
难道赵寒用了什么手段,竟能策反他最信任的人?
李义山与此二人也曾相识,深知其为人。
他们或许不会誓死效忠先帝,但绝不可能投靠赵寒。
更何况,改朝换代之际,他们还曾暗中相助徐丰年,如今却忽然调兵压境,实在蹊跷。
“陛下,此事恐怕另有隐情。”李义山低声开口。
徐凤年冷冷道:“我也不愿相信他们会背叛,可大军已动,目标直指太安城,箭在弦上,由不得我不信。”
“百里距离,若疾行一日可达。
他们分明是想搅乱我的登基大典!”
“快!速召顾剑棠!立刻叫他来见我!”
此刻!
唯有顾剑棠还能扭转乾坤!
他是自己最后的依靠!
传令之人尚未踏出殿门,外面已有三股气息飞速逼近。
其中一人正是顾剑棠,另两人却是陌生面孔,气息沉稳厚重,显然是名门大派弟子出身,修为不俗。
“臣来迟,请罪!”
轰然一声巨响!
殿前三人如流星坠地,气势逼人,周遭宫人无不退避三舍。
顾剑棠身披黑金铠甲,本就魁梧的身躯更显雄壮,身后二人亦全副武装,俨然军中将领装束。
李义山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悄然靠近徐丰年几步。
倘若顾剑棠怀有异心,此刻便是最危险之时。
只见顾剑棠“咚”地单膝跪地,身后二人紧随其后,齐声叩首。
“臣,孙万羽!”
“臣,谢冷!”
“拜见大凉王!”
“参见国师!”
孙家、谢家……
听到这两个姓氏,李义山心头一松,暗自放下戒备。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二人显然是那二十万大军的统帅,既然亲至太安城面圣,自然不是叛军一路。
只是,未经君命擅自调动大军,终究触犯大忌。
若非眼下危急万分,此例决不可开。
顾剑棠执掌兵部多年,朝中军务了然于心。
此番入宫,除引荐身后二人外,更有一事需当面请罪。
“陛下,臣得知赵寒自拒北城调兵南下,情势紧迫,未及禀报便擅自调动三支主力大军。
此举实违军规,冒犯圣威,恳请陛下责罚!”
徐丰年听罢非但不怒,反而心头一松——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怎会怪罪这位老将?当即温言道:“大将军何出此言?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已尽职尽责,如今及时通报,便不算延误。
下不为例即可。”
目光一转,落在那两位青年身上:“你们……可是陈老与谢老的后人?”
不等回应,他语气陡然沉稳:“如今逍遥王悖逆纲常,举旗作乱,正需忠勇之士挺身而出。
来得恰是时候!”
话音落下,敕令即出:“即日起,封尔等为镇军将军,各领本州兵马,协防国境。
两州百姓因护国有功,赋税全免三年!”
好一手豪赏!
这哪是封将,分明已是裂土之兆。
再加三年免税,原本富庶之地必将更加殷实,民心军心皆可稳固。
若是往日,李义山定会上前进谏,劝其慎赏以免失衡。
但今日却静立一旁,默然不语。
在他看来,此时以厚利聚人心,实为良策。
何况这二州乃徐丰年眼下最可倚仗的力量,值得倾力拉拢。
四十万大军在握!
局势已然逆转!
徐丰年如今只待赵寒率军前来,这一战不仅胜券在握,更能顺势铲除心腹大患。
一旦赵寒败亡,北凉与北莽之地,迟早纳入囊中!
而顾剑棠刻意拉远百里行军距离,正是为了遮蔽赵寒耳目,令北莽措手不及,打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突袭之战!
“好!”
徐丰年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赵寒昔日辱我太甚,若他敢来,必教他有去无回!届时荒州交予顾将军统辖——当年你能得异姓王爵,今日我便亲自为你加冕!”
“这大凉江山,少不了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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