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后，皇姐在我怀里颤 第34章 归京温情

听完永善那惊世骇俗却又情深不渝的故事，姜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佛子爱上九尾狐妖……这在世人眼中，无疑是离经叛道、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恋。

永善为此付出了半颗佛心，堕入半佛半魔之境，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挣扎。

那……皇姐呢？

姜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姜嫣。

倘若有一天，自己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向皇姐表明那悖逆伦常的心意……

皇姐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感到恐惧、厌恶？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她会不会……因此而离开自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愿见他？

一想到姜嫣可能会用疏离、甚至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姜玖便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痛与恐慌。

他无法忍受失去那束照亮他黑暗生命的光。

“不……绝不能……”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吼，识海中的魔种因这强烈的执念与恐惧而微微躁动。

一丝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闪过——若真有那一天，他就算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将她禁锢在身边，也绝不放手！

他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运《道心魔种心诀》与刚刚领悟的《大日如来真经》奥义，强行将翻涌的魔性与妄念压下。

再次睁眼时，眸中已恢复清明。

他向永善告辞，带着那复杂的心绪，返回了城中住处。

西境之事已了，他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让他牵挂的身影。

在他“闭关”的这段时日，燕云楼与御兽宗联手，以雷霆之势侵吞、接管了雷音寺名下大半的产业、田庄和商铺。

两位皇子本也想分一杯羹，从中攫取利益以弥补此次出征的损失。

然而，白马寺方丈安世却出面了。

他并未将这些产业据为己有，而是主张“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大部分资源用于赈济西境灾民，抚恤战死修士家属，只保留了雷音寺旧有的寺院基业。

金梦长老则带领着那些愿意悔过自新、秉持正道的雷音寺弟子，接手了这些清减后的寺院。

他们将继续入世修行，但不再是迷惑众生、敛财享乐，而是真正的普度众生，以此赎清前愆。

临行前，金梦长老将雷音寺主持释信秘藏多年、从未示人的《释迦牟尼如来佛经》原本，寻出并交给了安世方丈。

言明此经乃佛门至宝，不应被私藏，当传于天下，光大佛法。

安世方丈感其诚，却又在姜玖前来辞行时，转手将此经赠予了他。

“殿下身负《大日如来真经》，与此经或可相互印证。佛法无边，望殿下善用之。”

姜玖郑重谢过，收下佛经。

他离去时，又见到了那个曾为他开门的小沙弥永乐。

小家伙正在院中一招一式地练习着拳法，神情专注。

姜玖能感觉到，他修炼的亦是《大日如来真经》。

永善这时走了出来，站到姜玖身边对姜玖说道：“永乐是除我之外，白马寺最有资质的人，他慧根深厚，以他的资质，将来成就必然不低。”

佛经本是同一部，领悟深浅却因人而异。

有人只能悟得皮毛，练成黄阶功法；有人却能洞悉真谛，成就天阶乃至更高的神通。

《释迦牟尼如来佛经》亦是如此，被雷音寺祖师私藏，反而限制了其光辉。

如今重见天日，或许能造就更多佛门英才。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姜玖问道。

“去西部妖陆，救她。”永善说道。

姜玖想了想，最后只说了一句“祝你成功。”

两位皇子眼见吞并雷音寺产业的计划落空，自身势力又在此次西境之行中损兵折将，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灰头土脸地班师回朝。

姜玖不再耽搁，安排好西境燕云楼后续事宜后，便动身返回安京城。

就在他返回的大约一周前，比他先一步“出关”的姜嫣，已是灵元境大圆满的修为。

她闲来无事，便常常来到紧邻的梁王府。

也不做什么，有时在花园走走，有时就在姜玖书房外的花厅里。

寻个靠窗的位置，手肘支在桌上，掌心托着香腮，望着院中的翠竹发呆，时不时轻轻叹口气。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日，她又趴在桌上，春日暖阳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带着慵懒的暖意，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姜玖风尘仆仆赶回王府，下人告知长公主在花厅。

他放轻脚步走入，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姜嫣侧趴在桌上，呼吸均匀，长睫如蝶翼般静谧，阳光为她绝美的侧颜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几缕青丝调皮地垂落颊边。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连日来的奔波与算计带来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悄然走到她身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环抱住了她。

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嗅到那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淡淡馨香。

“嗯……”姜嫣在睡梦中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醒转，被人从后抱住的触感让她吓了一跳。

刚想挣扎，却嗅到了那无比熟悉的气息。

她放松下来，微微侧过头，便对上了姜玖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

“玖儿？你出关了了！”她惊喜道，睡意全无。

姜玖收紧手臂，贪恋地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满足，“皇姐，我出关了。”

他不再刻意将修为压制在很低的层次，而是显露出观海境初期的“进步”，既合乎情理，又不至于太过惹眼。

姜嫣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更为他高兴：“太好了！等小八出关，我们一起去醉香楼，好好为你庆祝一下！”

她比姜玖年长三岁，此刻笑靥如花，如同温暖的阳光。

两人坐下闲聊，姜嫣问起他“闭关”的收获。

姜玖心中微动，便将永善与涂山可可的故事，稍加改编，隐去真实姓名与背景，当作一则偶然听闻的“画本故事”，讲给了姜嫣听。

姜嫣听得十分入神，时而蹙眉，时而叹息。

听完后，她幽幽一叹，眼中满是惋惜：“虽是禁忌之恋，但两情相悦，却落得如此结局，实在令人扼腕。”

姜玖心中紧张，假装无意地试探道：“皇姐……若是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或许不被世俗认可的人，是否……该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

姜嫣闻言，想了想，脱口而出：“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何必在意他人眼光？世间礼法规矩，难道比真心还重要吗？”

她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促狭地看向姜玖，美眸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咦？玖儿，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快说给皇姐听听，是哪家的姑娘？”

姜玖听到她前半句话，心中如同饮蜜，狂喜不已！

可听到后半句的追问，他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否认：

“没有！皇姐你别瞎猜，我……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心中却默默补充：有，也不能说。

姜嫣见他否认，只当他是脸皮薄，笑了笑，也不再追问。

夜色渐深，姜嫣便起身回了隔壁的公主府。

姜玖亲自送她到府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朱门之后，心中涌起强烈的不舍。

多想时光就停留在拥抱她的那一刻，多想她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每次都要看着她离开，回到那仅一墙之隔，却仿佛远在天边的所在。皇姐，若你知道我心中所想，是否还会说出“不必在意世俗”这样的话？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我？

他站在王府门前，望着公主府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动脚步。

数日后，八皇子姜理也终于“出关”，他本就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是被其母妃雅妃提着耳朵扔进闭关室的。

一出关，他就迫不及待地拉上同样刚刚结束修炼的七皇子姜念，嚷嚷着要三哥请客。

一行四人，在醉香楼蒋萍（姜念）的安排下，于雅间内用了顿丰盛的晚膳。

席间姜理插科打诨，姜嫣笑语嫣然，姜念虽依旧话少，但神色比以往轻松许多。

姜玖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暖流涌动，暂时忘却了那些烦忧与算计。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

二皇子姜宏与五皇子姜泰垂首立于御前，禀报西境之行“成果”。

皇帝姜世渊听完，面色阴沉。

不仅妖王内丹未曾到手，麾下势力还损失不小，更是让御兽宗和燕云楼等势力趁机坐大。

他对这两个儿子的办事能力，深感失望。

“废物！”冰冷的两个字，让两位皇子心头一颤。

随后，皇帝下旨褒奖白马寺方丈安世，赞其力挽狂澜，慈悲为怀，并有意拉拢，许以国师之位。

然而，安世方丈只回了一封谦逊的谢恩奏折，对所谓国师之位，以“山野之人，不敢僭越”为由，婉言谢绝。

皇帝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更是不悦。

丞相府，书房。

“砰！”卢明远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名贵的紫檀木桌案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他脸色铁青，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废物！姜泰这个废物！本相倾注如此多资源，连烈阳谷都派了空冥境长老前去，结果呢？！损兵折将，一无所获！那可是本相大半的暗中势力！”

他苦心经营多年，此次西境之行本想一石二鸟，既能拉拢西境势力，又助姜泰立功，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这时，书房角落的阴影一阵扭曲，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浮现。

此人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气息阴冷诡异，赫然是鬼魔族之人！

“丞相，息怒。”那鬼魔族的声音沙哑难听，“损失虽不小，但以后路还长长。”

随后，他又说道：“听说那个梁王殿下出关了，还突破到了观海境初期。”

“虽然，他的资质比起那些天骄来是远远不如，但也是不错的。若放任其成长……”

卢明远这才想到，在安京这个天才一大堆的地方，梁王的资质是不够看，但22岁的观海 也是天资很好的了。

卢明远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凛然：

“此子……愈发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