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不等他把“断亲”二字说出口,老杨氏突然尖叫一声,眼睛一翻,双腿一软,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小杨氏见状,立刻扑上去嚎啕大哭:
“娘啊!你可别吓我!谢大山你个不孝子!是你把娘气死了!我跟你没完!”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议论老杨氏是装晕博同情,也有人担忧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老杨氏直挺挺晕过去的瞬间,谢大山脸上的决绝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慌乱。
他几步冲过去,蹲下身颤抖着探向老杨氏的鼻息,声音都发颤: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刚才那股子狠劲荡然无存,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怎么能对娘说那样的话?再怎么说,那也是生他养他的亲娘啊!万一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老杨氏扶起来,嘴里不停念叨:
“娘,是儿子不对,儿子不该跟你顶嘴,你快醒醒……”
全然忘了方才老杨氏如何打骂秋花,也忘了自己立誓的决心。
秋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掠过一丝失望——爹还是老样子,永远被那点“孝道”捆住手脚,老杨氏这一装晕,就把他的愧疚勾了出来,这场分家断亲,怕是……
谢大山把老杨氏扶进房间,安顿好老杨氏,谢大山才再回来看秋花。
“闺女,你、你还好吗?”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爹,忍着泪强笑道,
“爹,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爹,你别怪我奶,她没有打到我,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自己摔倒的。”
谢大山更愧疚极了,又不知道怎么说。
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隔天一早……
老杨氏昨天吃了闷亏,心气不顺。老大家现在不适合骂,老二、双胞胎舍不得骂,就看见赵氏赵小草,骂道:
“赵氏,你在那里站桩桩啊,一天天偷就知道奸耍滑,还给跟老谢家生些赔钱货。
真是的,干撒撒不行,偷懒第一名,老谢家娶了一个你这样的媳妇,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是等着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当牛马吗?还不快点去给我煮饭。”
赵氏一早起来,就了被老杨氏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虽然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逆来顺受惯了,
“好,我这就去。”
老杨氏见赵氏微微弱弱像个小包媳妇一样就是气不顺,
“你做出这个样子干什么?谁欺负你了吗?净生些丧门星,赔钱货,家里福气都因为你避开家里人走。”
想到今天受到的气,骂得更欢,
“我当时真是瞎了眼,让老三娶了你这个没有用的废物”
老杨氏攥着皱巴巴的围裙角,一肚子火依旧没处撒,瞥见谢昭儿、谢盼昨天挖的一篮子野菜,眼睛顿时瞪起来,
“死丫头,昨天一下午就挖这点!”
她抬脚踹向两姊妹扯的野菜,盼儿手一抖,野菜篮子被踹翻掉在地上,刚要弯腰捡,老杨氏又上前一步,唾沫星子喷在她后脑勺:
“捡个东西磨磨蹭蹭!半天两个人就扯这么点野菜!光吃不干活的东西,是不是又到哪里去躲懒了,一天不骂你们都不行!”
两人埋着头,肩膀微微发颤,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连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只把掉在地上的野菜攥得更紧。
“贱丫头,赔钱货…”
厨房里,赵氏把锅铲捏得死紧,牙齿咬的咕咕响,她们一家还不够勤快吗?她和孩子他爹在这个家像老黄牛一样。
可是他们怎么辛苦都无所谓,孩子还跟着他们受苦,天干得这么厉害,四周光秃秃的,到处都是挖野菜的人,哪有那么好挖的。
天气那么热,昨天吃了晌午就去挖野菜了,能挖这么多野菜已经够卖力了,还被这样骂,要不是因为孝道,恨不得一锅铲给她砸去。
她怒火中烧冲了出去,却到厨房门口偃旗息鼓,长达十年的打压欺辱,让她迅速失去反抗的勇气,于是叫两孩子道:
“昭儿,进来帮忙烧火,盼儿,你把挖的野菜拿来清理干净。”
见赵氏把两个女儿叫进去干活,老杨氏才住了嘴,她一顿输出,终于心气顺了。
屋里谢秋叶听着老杨氏的骂声,用手指指了指秋叶的脑门,说:
“你看你干的好事。”
秋花也很愧疚,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这样的家庭,偏心到天边的奶奶,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似的二叔一家,油腔滑调,偷奸耍滑的四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五姑姑,以前是没有生存的能力,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分家。
“二姐,昨天我我在山上找到不少野地瓜,洗干净用野芋叶包起来,放在屋后柴堆里。
你待会儿等三婶她们忙完了,拿过去给她们,给盼儿,昭儿甜甜嘴,千万不要给那些坏心眼的看见,不然又是一顿好骂。唉,这次确实是我们牵连了她们。”
“好的,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们,奶她哪天不骂人,哪天她要是哑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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