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正围在一起发愁,忽见文礼兴冲冲跑回来,手里拎着东西,众人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打开一看竟是银子,有人又惊又急,小声追问:“文礼!这、这是哪儿来的?怎会有这么多银子!”
其他族老也围上来,伸着脖子盯着银子,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手指都忍不住想碰一碰,跟着低声催问:“你们不过是去挖野菜,怎带回这等好东西?快说说!”
文礼又兴奋又羞赧,凑到村长和族老们跟前,压低声音把山谷里的遭遇一五一十道来——撞见流民尸体、秋花说是隐世大侠出手、众人一起摸尸搜出物资,说得眉飞色舞,语气里满是得意。
族老们越听越惊,嘴巴越张越大,神色从震惊到狂喜,再到后怕,最后化为浓浓的庆幸。
村长听闻是秋花带头摸尸,当即瞪大眼,吃惊地望向秋花,随即重重一拍大腿,赞不绝口:“好丫头!真是好丫头!胆子大,心思又活!”
秋花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腼腆笑道:“实在是穷怕了,就想着能给村里多凑点物资。”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连连称赞。
流民已死,村长和族老们悬着的心彻底落地,满心都是喜悦与踏实。
村长拿起几包粉末,凑到鼻尖想闻,指尖还忍不住要去捻——毕竟是流民身上搜出来的,他实在好奇。
秋花在一旁看得心肝发颤,后背直冒冷汗,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秋风,压低声音急道:“那是毒粉或是迷药!别让他们乱碰,快上去拦着!”
秋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两步,急声劝道:“村长、各位叔伯,这粉末碰不得、闻不得!方才在山谷里见流民腰间都别着这东西,定是用来抢粮害人的毒粉或迷药,沾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族老们闻言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药粉“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煞白,颤声说:“这要命的玩意儿留着干啥?赶紧扔了!”
秋风快步上前,捏着药粉包的边角小心捡起,离得远远的,语气带着狠劲:“叔伯们别急着扔,这可是好东西!往后逃荒路上难免遇歹人,拿这个防身,总比赤手空拳强——他们能用来害人,咱们便能用来护着队伍!”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大柱子连连点头:“就是!流民能用它抢粮,咱们用来护队有何不可?只要收好了别乱碰,定出不了岔子!”
文礼却皱起眉,忧心道:“可这东西没个准头,万一撒到自己人身上,岂不是麻烦?”
议论声里,担忧与赞同掺半,却没人再提“扔掉”二字——荒年里,多一分自保的手段,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狗子、大柱子几个小青年越说越起劲。
秋叶村长满眼期待:“村长,方才在山谷里光顾着摸尸,没顾上挖野菜。那地方的野菜嫩得很,凹地里水分足,没被人霍霍过,多得是!”
村长略一沉吟,点头应下:“行!男丁去照看挖野菜的人,妇女孩子带着篮子小心挖,别踩踏了,能多挖点是点!”
至于那些流民尸体,村长压根没打算处理——这些人害得全族担惊受怕,葬身荒野喂野狗,在他看来,便是最解气的归宿。
众人挖野菜正起劲,山谷里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喊:“爷爷!快来看!这儿有好东西,老值钱的!”
马大夫听见孙子的喊声,当即扔下草药,朝声音方向跑去。
到了马柴胡跟前,只见一块巨大岩壁上爬满翠绿藤蔓,叶片肥厚带白霜,他顿时喜出望外:“天啦!竟是野生铁皮石斛!”
村民们闻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马大夫,什么是斛金?值不值钱?”
马大夫蹲下身,小心拨开叶片,指尖都在发颤:“老值钱了!这野生石斛金贵得很,干品一斤能卖二十来两银子!”
他转头叮嘱众人,语气急切又郑重:“都小心着点!这东西附石而生,根须扎得深,娇贵得很,根断叶破就掉价了!
用小铲子顺着岩壁慢慢撬,挖完全归村里公用,换了银钱药材,够咱们队伍撑好久!”
这话传到有些人耳朵里,脸色顿时变了。几家人口多的私下嘀咕:“咱们家人多,出力却不多,凭什么最后人人分一样?”
也有人觉得公道:“要不是马大夫和他孙子,谁认得这野草是金贵药材?归公才对。”
更有那自私的,嘴上不说,悄悄留一人应付,其余人扛着锄头去挖野菜,摆明了不愿为“公产”多费力气。
有人见了这光景,忍不住撇嘴低声道:“都是一族人,逃荒路上还算起小账,也太斤斤计较了!”
众人一听“一斤二十来两银子”,眼睛都亮了。有人挖着挖着动了私心,趁人不注意偷偷往怀里揣了几株鲜条。
马大夫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是提高音量沉声吩咐:“挖的时候都仔细些,这铁皮石斛得经我炮制、阴干,才能卖上好价钱,少一步都要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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