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峡谷,没人多言。刚才的血腥气还没散,压在每个人心头。逃荒这么久,除了秋花和秋风,他们还是头一次对没反抗能力的人下手。
峡谷那一场杀的威慑很管用,沿途的流民,只要瞥见这辆马车,再看到车侧几个面无表情的身影,都吓得赶紧躲开。原本眼里的贪婪,全变成了退避三舍的恐惧。
二虎扫了眼路边缩着的流民,声音粗哑:“这就是杀鸡儆猴有效果。”
大虎攥着刀柄,眉头皱着:“不知道能管多久。”
风平浪静地走了几天。这一路遇到的流民,大多是饿到站不稳的可怜人,就算有几个敢凑上来抢东西的,也都是没章法的,三两下就解决了。日子一久,大虎二虎几人的轻视之心渐渐生了出来。
这天傍晚,前头忽然传来哭喊,还夹杂着谩骂:“我的儿!放开我的儿!”
秋花的瞳孔猛地一缩,是她接济过的那对母子。逃荒以来,她对外村人,唯一有过恻隐之心。
她没多想,脚已经迈了出去,腰间的短刀攥在手里,冲了过去。
大虎二虎、秋生和秋风,几乎是跟着秋花的动作动的。他们不知道秋花为什么突然发善心,只知道跟着她的脚步准没错,快一个月培养的默契让他们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那五个流民看着凶,手里攥着些磨尖的铁片子,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可被几人一逼,尤其是对上大虎二虎冷硬的眼神,脚步立马乱了。领头的一个撞在树上,捂着肚子哼哼,剩下四个也没了气焰,互相推搡着往后退,手里的铁片子没握紧,哐当几声掉在地上,嘴里的狠话也变成了讨饶:“别打、别打!我们也是饿极了……”
秋花觉得有点不对,只是逃荒以来,她也讨厌自己对外人的冷漠,想留一丝善,证明自己还没彻底麻木。
秋花心里那点暖意还没散,压下了那丝隐约的不安,快步走过去,想把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刚蹲下身,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怪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是迷药!”
秋花刚要开口喊,变故陡生。
原本哭着的女人,哭声戛然而止,眼里的柔弱瞬间没了,只剩下冰冷的贪念,猛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磨得极尖的铁片,朝着离她最近的二虎扎去。
地上那五个“没力气”的流民,也瞬间爬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麻绳和网兜,朝着大虎、秋生和秋风扑过去。
更远处的草丛里,还窜出三个人,手里都握着短刀,直冲着马车去。
大虎二虎几人,刚才半点防备都没有,吸了不少迷药,此刻浑身发软,眼神发飘,动作也慢了下来。二虎被铁片划中胳膊,疼得闷哼一声,想躲,却没力气,只能勉强偏了偏身子,咬着牙骂:“该死!中了圈套!”
大虎被两个流民用网兜套住,挣扎了两下,本就发软的身体没了力气,“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秋生和秋风想上前帮忙,却也被短刀的刀背砸中后背,踉跄着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女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笑出了声,脸上全是狰狞:“大伙说得你们有多厉害似的,还不是轻易落到我们手里了!”
小男孩也从女人怀里挣出来,他抬起头,眼里没有半点孩童的模样,只剩与年龄不符的冷漠,满是恨意:“娘说,都怪你给的那点破粮食!我们为了护着它,差点被流民打死!你要是把我们留在村里,我们也不会差点饿死!”
女人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眼里满是愤愤不平:“耀儿说得对,我们就两个人,把我们留在你们村里,又吃不了你多少饭。偏偏因为你那虚伪的善意,害得我们母子俩差点性命不保。”
秋花僵在原地,指尖泛白,看着眼前的母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只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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