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鉴里寻境”。那个曾经充满温暖回忆的地方,此刻却像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战场,每一寸空气都残留着争吵带来的硝烟和伤痛。
她没有回公寓,那个她和顾言共同构筑的“小家”。她无法想象现在该如何面对他,如何在那片曾经甜蜜的空间里,消化那些如同利刃般伤人的话语。她去了林薇和张悦的宿舍,谎称自己公寓水管爆了,需要借住几天。闺蜜们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见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为她腾出了位置。
而顾言,在苏晓晓离开后,独自在“鉴里寻境”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花钱姐委婉地表示要打烊了,他才如同游魂般站起身,回到了那个此刻显得无比空旷冰冷的公寓。
冷战,以一种无声却极具破坏力的方式,正式拉开了序幕。
苏晓晓在宿舍躲了两天后,因为要准备《南方周刊》的后续事宜和整理毕业行李,不得不回到公寓。她用钥匙打开门时,动作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顾言在家。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商业数据和图表。听到开门声,他的背脊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仿佛那串串数字是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
苏晓晓也没有打招呼。她低着头,换好鞋,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他们原本共用书房,但此刻那里成了她临时的避难所),轻轻关上了门。
“咔哒。”
一声轻响,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同一屋檐下的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从那天起,公寓变成了一个气氛诡异的“合租屋”。
他们刻意错开使用公共区域的时间。苏晓晓会早早起床,在顾言醒来之前就离开公寓;晚上则熬到很晚,估摸着他已经睡下,才轻手轻脚地回去。如果不可避免地同时在厨房或客厅相遇,两人都会立刻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低气压,往日里那些温馨的拌嘴、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光、甚至是为了谁洗碗而进行的小小“谈判”,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言的书房里,烟灰缸里的烟头开始堆积。他整夜整夜地对着电脑,处理着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集团危机,眼底的红血丝和疲惫日益加重,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苏晓晓的书房里,则堆满了关于《南方周刊》和交换生项目的资料。她强迫自己投入其中,用繁重的准备工作来麻痹那颗因争吵和冷战而千疮百孔的心。但常常看着看着,视线就模糊了,泪水无声地滴落在纸张上,晕开一片湿痕。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的变化,都感受到了那无声的煎熬,但谁都没有先低头。那场争吵带来的伤口太深,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语太重,像一块巨大的寒冰,横亘在两人之间,冻结了所有沟通的**和勇气。
一天晚上,苏晓晓在书房整理旧物时,无意中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顾言当初送她的那个玩偶,还有他们一起在游乐园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没心没肺,眼里只有彼此。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猛地合上盒子,将它塞回柜子最深处,仿佛那样就能将那些甜蜜的过往也一并封存。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顾言,手机响了起来。是他母亲。
他接起电话,母亲温柔却难掩忧虑的声音传来:“阿言,你和晓晓……还好吗?你爸爸那边,最近似乎松口了一些,没有再紧逼联姻的事,但集团的情况还是很不好……你们年轻人,有什么事要好好沟通……”
顾言沉默地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苏晓晓紧闭的房门。那扇门,此刻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我们没事,妈。”他最终只是沙哑地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沟通?他们之间,还剩下沟通的可能吗?
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苏晓晓决绝离开的背影和她那句“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就在这时,苏晓晓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顾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朝那边看去。
苏晓晓并没有看他,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脸色是一种下定决心的苍白。她径直走到玄关,开始换鞋。
“这么晚了,你去哪?”顾言终究没能忍住,声音干涩地开口。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苏晓晓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用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回答:
“去寄材料。《南方周刊》的入职确认函,截止日期是明天。”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顾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
她……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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