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穿越万界系统 第77章 服从的雏形

那点源于索菲亚的微光，终究未能燎原。

在“本源洪流”近乎绝对的力量面前，林凡残存的自我意识如同被海啸席卷的沙堡，连徒劳的抵抗都显得可笑。挣扎带来的窒息感并未持续太久，更庞大的、冰冷而精纯的能量便淹没了那点不谐的涟漪，将最后一丝属于“林凡”的独立印记，强行抚平、覆盖。

痛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不再需要去“理解”那些涌入的信息，因为他本身就已成为信息流动的一部分。关于物质衰变、能量转化、生命形态适应性突变的知识，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烙印在他的意识核心。那些曾经困扰他的低语，此刻化作了无声的共识，是他与这个凋零世界共享的脉搏。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悬浮在能量井道的中央。右臂不再是暗紫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仿佛由凝结的幽蓝能量构成的形态，内部的熔岩纹路化作了更加繁复、规律的能量回路，与井壁上的晶体纹路交相辉映。他整个人的存在，都似乎与这片能量的海洋达成了完美的共振。

…同步率百分之九十六…稳定…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彩的意念在他意识中浮现，像是系统自检的报告。他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信息，如同接受自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包裹着他的液态能量开始缓缓退潮。失重感再次传来，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举着，向上浮起。

当他重新站在圆形大厅的金属地面上时，感觉已截然不同。世界在他眼中呈现出全新的面貌。空气中流淌的能量轨迹清晰可见，脚下金属的分子结构仿佛能被他轻易解析，就连远处控制台后面研究员们体内微弱的生物电信号，都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览无余。

阿尔法博士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期待。

“感觉如何，林凡？”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林凡活动了一下手指，幽蓝色的能量在他指尖如水银般流淌。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阿尔法博士的视线。那双曾经属于人类的眼眸深处，此刻只剩下冰封湖泊般的冷静，倒映着大厅里幽蓝的光线。

“清晰。”他回答，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能量流动很顺畅。”

阿尔法博士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这说明‘本源之触’非常成功。你现在感觉到的，是剥离了情感杂波干扰后，最纯粹的世界真相。”他微微侧身，指向控制台屏幕上显示出的、关于林凡身体和精神状态的复杂数据流，“你的同步率已经稳定在极高水准，对凋零法则的亲和与掌控力达到了新的峰值。”

林凡的目光扫过那些数据，它们在他眼中不再是陌生的符号，而是对他当前状态的精准描述。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是时候进行第一次实战校验了。”阿尔法博士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基地东北方向三公里处的废弃滤净厂，近期被一群发生异常突变的辐射蝎群占据，它们干扰了该区域的能量收集节点。你的任务是清理它们，恢复节点运行。”

一个全息地图在林凡面前展开，清晰地标注了目标地点和能量节点的位置。

“记住，林凡，”阿尔法博士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如同最终指令般传入林凡耳中，“效率至上。清除威胁，恢复秩序。这是‘净焰’赋予你的职责，也是你践行自身价值的方式。”

…职责…价值…秩序…

这些词语如同钥匙，精准地嵌入了林凡被重塑后的意识逻辑中。没有疑问，没有权衡利弊的必要。任务目标明确，行动路径清晰。

“明白。”林凡简单地回应。他甚至没有询问蝎群的数量、突变的具体情况，或者是否需要支援。在这些绝对化的指令面前，细节似乎无关紧要。

他没有使用任何装备，只是穿着那身灰蓝色的能量传导服，转身走向出口。他的步伐稳定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离开基地，重新踏入荒野。辐射尘依旧，破败的景象依旧。但在林凡此刻的感知中，这一切不再是混乱与绝望的象征，而是能量在不同状态下分布与转化的直观体现。那些游荡的低级变异生物，在他眼中只是能量强度不等的移动标靶，不具备任何情感意义上的威胁或价值。

他按照全息地图的指引，以最快的直线路径向滤净厂前进。遇到障碍，或直接跨越，或挥手间以凝练的幽蓝能量刃将其无声切开。他的动作简洁、精准，如同执行程序的机器。

很快，滤净厂那布满锈蚀管道和坍塌厂房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辐射蝎特有的腥臭和硫磺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稳定的能量躁动。

数十只体型比之前猎杀的那只稍小、但甲壳颜色更加晦暗、尾刺闪烁着不稳定幽光的突变辐射蝎，正聚集在厂区中央，围绕着一个半埋在地下、不断闪烁着故障红光的能量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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