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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快穿:当恶女绑定生子系统后 > 第13章 深海人鱼的祭品新娘(13)

破碎的砗磲牢笼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呻吟,碎石和珊瑚碎片如同失重的陨石,在幽暗的水中无序地翻滚、碰撞。颜妩蜷缩在仅存的半片砗磲壳底,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却顽强闪烁的湛蓝光晕。那光晕纯净、柔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守护意志,如同最脆弱也最坚韧的壁垒,将她与外界毁灭性的能量风暴隔开。

她浑身浴血(海水稀释下依旧触目惊心),身体因剧痛和巨大的精神消耗而不住颤抖,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但她的指尖,却死死抠进冰冷的壳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清醒。她“看”着前方那片被能量乱流搅得混沌的水域,那里,是沧溟。

深海领主悬浮在乱流的中心。他幽蓝的巨大鱼尾上,几处鳞片崩裂,渗出淡金色的血液,在狂暴的水流中迅速消散。那张完美妖异的脸庞,此刻却如同破碎的冰雕,所有的暴怒、杀意、高高在上的漠然,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茫然和痛苦彻底取代。

他冰蓝色的竖瞳,死死“钉”在颜妩身上那层湛蓝光晕上,瞳孔剧烈地收缩、放大,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她,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某个被尘封在记忆最深处、早已被彻底埋葬的影子。

“沧…月…?”他喃喃自语,声音不再是精神传音,而是直接从喉咙里挤出的、破碎不堪的、如同砂纸摩擦礁石般的嘶哑低语。这个名字,仿佛带着千钧重负,每一个音节都让他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着,似乎想要触碰那层湛蓝的光晕,却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缩回,仿佛那光芒会灼伤他覆盖着幽蓝鳞片的手指。

“不…不可能…”他摇头,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自我否定,“她死了…是我…亲手…看着她…消散在…渊海之眼…”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自我撕裂的痛苦。那段被强行冰封、视为禁忌的记忆,如同最狰狞的恶鬼,被颜妩那句石破天惊的指控彻底撕开了封印!

【关键记忆碎片解锁(来自沧溟剧烈精神波动逸散)】

【场景:幽暗的渊海之眼(潮汐之眼前身),能量狂暴失控!】

【人物:年幼的沧溟(银发蓝尾),濒死的沧月(金发?蓝光笼罩?)】

【事件:沧月为平息渊海之眼暴动,献祭自身纯净生命本源!沧溟试图阻止,被狂暴能量重创!最终目睹沧月生命本源融入圣眼,化作湛蓝光流消散!沧溟重伤濒死,力量本源被圣眼狂暴能量及沧月消散时的悲伤意志污染,从此视“纯净”为禁忌,以绝对力量压制圣眼(后改名潮汐之眼)!】

记忆碎片如同冰冷的刀锋,狠狠刺入颜妩的意识!她瞬间明白了!明白了沧溟为何如此厌恶“纯净”,为何要用自身力量强行压制潮汐之眼,为何会将她视为“污染”的容器!

他不是在压制圣眼,他是在压制那份融入圣眼的、属于他妹妹沧月的纯净本源!他无法接受沧月的“牺牲”,更无法接受自己力量的“污染”玷污了沧月的遗泽!他将所有与“纯净”相关的事物都视为威胁,视为对他失败和痛苦的嘲讽!

而颜妩…她体内被压制的“沧月”韵律…难道…是沧月消散时残存的一缕本源?或是…与沧月本源同源的某种存在?被沧溟误认为是新的“纯净容器”,强行捕获、压制、试图利用?!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让颜妩的灵魂都在颤抖!她看着远处那个在记忆痛苦中挣扎、周身气息混乱到极致的沧溟,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恨意、怜悯、以及一种被命运玩弄的荒谬感。

就在这时!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绝望、都要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哀嚎,猛地从西北方向(潮汐之眼)爆发出来!整个深海瞬间被染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狂暴的能量乱流加剧!海底的礁石如同脆弱的饼干般纷纷崩裂!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在地壳上蔓延!

【警告!潮汐之眼能量核心崩溃!稳定性:0%!】

【关联:深海环境崩坏倒计时:10分钟!】

【关联:深海领主沧溟生命能量紊乱值:mAx!精神崩溃临界点!】

潮汐之眼…彻底崩溃了!在沧溟心神失守、力量失控的瞬间!

“呃啊——!”沧溟猛地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潮汐之眼的崩溃如同最直接的灵魂重击,狠狠砸在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上!他体内的力量彻底失控!幽蓝的光芒如同沸腾的岩浆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狂暴的能量乱流以他为中心疯狂肆虐!

他巨大的鱼尾疯狂拍打,掀起毁灭性的暗流!那双冰蓝色的竖瞳彻底被猩红的疯狂占据!他猛地转头,“看”向颜妩的方向,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暴戾和一种被世界彻底背叛的绝望!

“是你!都是你!”他的精神咆哮如同亿万冤魂的哭嚎,充满了刻骨的怨毒,“是你唤醒了它!是你毁了圣眼!毁了沧月最后的存在!毁了…一切!”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不再有任何顾忌!他如同彻底疯狂的灭世魔神,巨大的鱼尾爆发出撕裂深海的力量,裹挟着足以湮灭万物的狂暴能量,朝着蜷缩在湛蓝光晕中的颜妩,直扑而来!他要将她和那该死的、唤醒他最深痛苦的光晕,连同这片即将毁灭的深海,一起拖入永恒的虚无!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颜妩甚至能看清(感知到)沧溟眼中那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和他爪尖凝聚的、足以撕裂空间的幽蓝死光!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颜妩心口那层微弱的湛蓝光晕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股纯净、磅礴、带着无尽悲伤与决绝守护意志的能量洪流,如同沉睡的星河苏醒,瞬间从她体内喷薄而出!

【警告!“沧月”本源意识苏醒!强度:100%!】

【宿主意识融合度:30%!70%!…警告!存在被覆盖风险!】

颜妩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光的海洋!无数破碎的记忆、情感、画面如同洪流般涌入她的脑海——温暖的阳光(深海怎会有阳光?)、银铃般的笑声、一个银发蓝尾的少年(沧溟?)温柔的眼神…然后是黑暗、剧痛、狂暴的能量、无法抗拒的拉扯…最后是永恒的冰冷、孤寂、和无尽的悲伤…

“哥哥…不要…”一个带着无尽悲伤和眷恋的、稚嫩的女声,直接在颜妩的灵魂深处响起,却又仿佛透过她,传向那扑来的疯狂身影!

扑向颜妩的沧溟,动作猛地僵在半空!

那声音…是沧月!是他记忆深处,妹妹消散前最后的声音!

他眼中的疯狂如同被冰水浇灭,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撕裂的痛苦!

“沧…月…?”他失声嘶吼,声音破碎不堪。

就是现在!

颜妩的意识在“沧月”本源苏醒的洪流中艰难地维持着一丝清明!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放弃了抵抗,任由那纯净磅礴的湛蓝能量彻底接管她的身体!她将自己的意志,与那苏醒的“沧月”本源,与那守护的执念,彻底融合!

她(或者说“沧月”)缓缓抬起手,指尖不再是血肉,而是流淌着纯净湛蓝光芒的能量体。她指向那彻底失控、濒临爆炸的潮汐之眼方向,声音不再是颜妩的清泠,也不再是沧月的稚嫩,而是一种混合了两人意志的、空灵而威严的宣告,响彻在濒临崩溃的深海:

“以我之名…沧月…”

“唤潮汐…归流!”

“抚圣眼…创伤!”

“定深海…乾坤!”

随着她的声音,磅礴的湛蓝光流如同有生命的星河,从她指尖汹涌而出!瞬间跨越数公里的距离,精准地注入那狂暴喷涌着暗红毁灭能量的潮汐之眼核心!

奇迹发生了!

狂暴的暗红能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毁灭性的喷涌骤然停滞!那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光芒,在湛蓝光流的冲刷下,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褪色!崩裂的地壳裂缝被湛蓝光流强行弥合!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被驯服的烈马,在湛蓝光流的引导下,开始缓缓归于平静!

整个濒临毁灭的深海,在这纯净湛蓝光芒的笼罩下,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毁灭的进程…被强行中止了!

沧溟悬浮在乱流中,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看着那熟悉的湛蓝光芒,看着那光芒中若隐若现的、属于妹妹沧月的轮廓,再看着那被强行稳定下来的潮汐之眼…他眼中的疯狂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深渊般的空洞和…一种被彻底抽空灵魂的茫然。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这个卑贱的陆生种。

输给了…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妹妹。

也输给了…他自己。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裂痕、流淌着淡金色血液的幽蓝鱼尾,再看向那片被湛蓝光芒温柔笼罩、逐渐恢复平静的海域,以及光芒中心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悔恨、解脱和…一丝卑微祈求的复杂情绪,如同最汹涌的暗流,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缓缓地、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朝着那湛蓝光芒的中心,朝着那个身影,弯曲了他那曾经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覆盖着幽蓝鳞片的膝盖。

他跪了下去。

在这片被他亲手推向毁灭边缘,又被那“复活”的妹妹(或她的继承者)强行拉回的深海之中。

深海领主沧溟,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血月褪去,湛蓝的光芒如同母亲的怀抱,温柔地抚平着深海的创伤。

而颜妩(沧月?)悬浮在光芒的中心,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眸,此刻一只依旧漆黑如墨(颜妩),另一只…却化作了纯净无暇、如同最深邃海洋般的…冰蓝色(沧月?)。

她(她们)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下方那个跪倒在废墟和光芒中的、曾经不可一世的深海领主身上。

审判,降临。

而救赎…

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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