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之首 第7章 学医

按店小二指的路，王玄七拐八绕，找到了那条偏僻又脏的“老鼠巷”。空气里一股子霉味混着尿骚味，呛得人不好受。

在一个挂着破旧卦幡的小门脸里，他找到了那个叫刘一手的牙人。是个干瘦精明的中年男人，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机灵得很。

报了客栈名号，刘一手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好说好说！公子想要个什么身份？乡下逃难来的？家道中落的书生？还是有点手艺的匠户？价格都不一样。”

王玄琢磨了琢磨，选了个最普通、不容易被查的：“就逃难来的吧，老实本分人家出身。”

“成！这个便宜，十两银子，包您拿到真路引，官府档案里都能给您塞进去！”刘一手拍着胸脯打包票。

王玄咋舌，真黑！但还是痛快付了钱。

刘一手办事效率真高，不到一个时辰，就给王玄弄来了一份崭新的路引，上面的名字改成了“王玄”，籍贯也换成了邻郡一个受灾的村子，有根有据的。

“搞定！”王玄拿着这新身份，心里彻底踏实了。这下不怕盘查了。

有了身份，下一步就是找个地方常住。老住客栈太贵，不划算。

他又让刘一手帮忙找房子。很快，在城南一个不算繁华但也不算太破的巷子里，租了个独门小院。院子不大，就一间正屋，一间小厨房，带个巴掌大的小院子，但胜在清静，月租二两银子。

王玄一次性付了三个月租金，总算有了个属于自己的窝。

买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锅碗瓢盆，被褥粮食，把小院稍稍拾掇了一下，总算有点家的样子了。

晚上，他坐在自己小院的石凳上，看着天上那轮陌生的月亮，啃着刚买的烧饼，开始琢磨今后的打算。

钱还有不少，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得找个能长期来钱的营生。

干啥呢？去打工？给人当护院？看家护院倒是能打，但太不自由，还得听人吆喝。去做生意？没本钱也没那脑子。去加入门派？算了，刚从一个魔门坑里爬出来，不想再进另一个坑。

他下意识地运转起体内的功法，那灰蒙蒙的内力自己流动着，带毒的属性让他忽然灵光一闪！

毒……自己能吸收毒素强化自身，还能用毒内力阴人。而且逆转后的功法，好像对毒素的理解和掌控力也提升了不少？

“对啊！”王玄一拍大腿，“我可以去学医啊！特别是……毒伤科！”

这世界是有武功的世界，江湖仇杀多，中毒、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好的大夫，特别是能解疑难杂症、能处理各种毒伤的大夫，绝对吃香！

而且，学医有几个天大好处：

1. 合理接触药材：以后自己大量购买毒草之类的，就有完美借口了！谁也不会怀疑一个大夫买药。

2. 赚钱多：救命的买卖，来钱快。

3. 积累人脉：三教九流，谁还没个生病受伤的时候？认识的人多了，打听消息、办事都方便。

4. 掩护身份：一个大夫，谁会把他跟高手联系起来？完美隐藏！

说干就干！

第二天，王玄就出门打听郡府里最好的医馆是哪家。

很快，他打听到了两家最有名的。一家是“百草堂”，据说背景是郡守府，大夫医术高明，尤其擅长内伤调理，去的多是达官贵人。另一家是“回春阁”，坐堂的是位姓孙的老大夫，脾气古怪，但一手解毒治伤的本事在黑山郡是头一份，江湖人士更爱往那儿跑。

王玄想了想，自己的目标就是毒和伤，而且江湖人士消息灵通，当然是选回春阁！

他溜达着找到回春阁。门面不小，但看着有些年头了。里面人来人往，果然不少带着兵刃、身上带伤的汉子，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味。

王玄没进去，先在对面茶馆蹲了半天，观察情况。

他发现，那孙老大夫确实脾气大，经常骂骂咧咧，嫌弃病人不听嘱咐，或者骂徒弟笨手笨脚。但医术是真牛，一个脸色发黑、眼看要断气的汉子被抬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自己扶着墙走出来，虽然虚，但命肯定保住了。

“就这儿了！”王玄下了决心。

怎么进去学呢？直接上门拜师？人家肯定不收，自己一点基础没有。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接下来几天，王玄啥也没干，就天天泡在回春阁附近。有时在对面喝茶，有时假装路过，耳朵却竖得老高，偷听里面学徒抓药、病人交谈，偶尔还能听到孙老大夫骂人时蹦出的几句药方和治法。

晚上回家，他就凭记忆琢磨，结合自己逆转五毒真经后对药性、毒性的那种微妙感应，慢慢理解。

等了几天，机会终于来了。

回春阁贴出告示，招一个捣药、打扫的杂役，管吃不管住，工钱很低。

要求就一个：手脚麻利，耐得住骂。

王玄一看就乐了，这不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吗？

他立马进去应聘。

管事的看他身体结实，眼神也机灵，简单问了几句，又听说他“家里原是采药的，懂点药材”，就让他试试。

于是，王玄就成了回春阁最低等的杂役。

工作内容就是每天吭哧吭哧捣药、切药、打扫卫生、清洗药具，确实累，还经常被孙老大夫和那几个正式学徒呼来喝去。

但王玄不在乎啊！他目的就不是来赚钱的！

他一边干活，一边疯狂偷师！

捣药的时候，他记住各种药材搭配。打扫的时候，他偷看学徒们如何抓药称量。被骂的时候，他记住孙老大夫吼出来的药性原理。甚至清洗那些处理过毒伤病人的药械时，他都能凭借功法感应到残留的毒素特性，默默分析。

晚上回家，他就在自家小院里偷偷练习认药、配药。他没多少本钱买好药，就买最便宜的药材边角料练习。凭借功法和超强的记忆力，他进步神速。

偶尔，他还会“不小心”展现出一点对药材毒性的独特理解。比如有一次，一个学徒配药差点配错一味带微毒的药，王玄“恰好”路过，“无意”间提醒了一句。

那学徒没当回事，但恰好被孙老大夫听到。老大夫眯着眼看了王玄一下，没说什么，但之后骂他的时候，偶尔会多骂几句，夹杂着更深一点的知识点。

王玄心里门清，这老头开始注意自己了！

他就这样白天杂役偷师，晚上自己修炼，日子过得充实无比。

修为在稳步提升，虽然慢，但基础打得无比扎实，身体强度更是远超同阶。对药材、毒物的理解也越来越深。

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真正踏入医道的大门了。他感觉，距离自己正式开始“以毒攻毒”、“毒医双修”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