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我以仙法逆魔法 第128章 期待

当夜，老马尔福苏醒又昏厥的消息，通过双面镜被传给了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第一次目睹这件传说中的炼金物品运作。格林德沃从怀中取出那面边缘蚀刻星辰纹路的银镜，注入魔力，镜面漾开水波般的光纹。当邓布利多的面容浮现时，西弗勒斯忍不住向前半步，眼中闪烁着纯粹研究者看到精妙造物时的热切光芒。

通话结束，格林德沃收起双面镜，西弗勒斯终于开口：“它的通讯法阵结构……”

“想都别想。”格林德沃打断他，声音冷淡，“这不是你现在能碰的东西。”他瞥见西弗勒斯眼中未褪的好奇与遗憾，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双面镜的材料成本高得离谱，且每对镜子必须使用同源魔法物质核心才能配对，注定无法普及。它唯一的优势不过是能看见对方的脸——对你的目标而言，华而不实。”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没再坚持，但显然并未放弃。

或许是那晚“老师”二字带来的微妙触动，又或许是西弗勒斯眼中那份执着让格林德沃想起了什么。几天后，当西弗勒斯再次在通讯法阵的能量稳定性上卡住时，格林德沃用魔杖在空中虚划，将一个复杂而精妙的法阵结构勾勒出来——正是双面镜的核心通讯部分。

“看清楚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能量流转的节点，共鸣频率的锚定方式。你要做的不是复制它，是理解它为什么能无视距离建立稳定连接。”

有了这个实实在在的范本，西弗勒斯的思路瞬间清晰。他不再局限于从如尼文和巫师炼金术中寻找答案，而是开始尝试将自己从修仙知识体系中了解的“传音符”法阵原理融入进来。传音符的“神念烙印识别”与“定向波动传递”概念，恰好能与双面镜的“魔法共鸣锚定”与“能量通道构建”形成奇妙的互补。

老马尔福的状况日益好转。每日输入的生命能量与精心调配的魔药起了作用，他清醒的时间从几分钟逐渐延长到两小时左右，虽然依旧虚弱，但神智已完全清明。邓布利多通过双面镜告知，他会在处理完手头紧急事务后，亲自来纽蒙迦德一趟，“有些事需要与阿布拉克萨斯当面谈谈”。

这个消息让格林德沃连着几天情绪都显得有些不同。他指间敲击石桌的节奏变得轻快，指导西弗勒斯时，甚至会在指出某个符文组合的愚蠢错误后，主动给出两三种更优化的替代方案。

“通讯法阵的简化不是一味删除，”某次指导中，格林德沃用魔杖尖点在西弗勒斯绘制的草图上，一个繁复的次级回路瞬间被更优雅的螺旋结构替代，“而是用更高效的路径达成同样甚至更好的效果。这里——用单向共鸣代替双向共振，主控端发起，接收端只需被动响应，能节省至少三成的常驻魔力消耗。”

在他的点拨下，西弗勒斯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第一对实验性质的原型通讯铜片，已经能在塔楼内实现清晰的单向语音传递，虽然距离和稳定性还远未达标，但证明核心思路完全可行。

约定的日子到来。下午，西弗勒斯将穿戴整齐、却依旧难掩病容的老马尔福扶上塔楼顶层。

再次见到格林德沃，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尽管身体虚弱到需要倚靠西弗勒斯的手臂支撑，他却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灰蓝色的眼睛恢复了惯有的锐利与审视，脸上甚至挂起了那种西弗勒斯曾在马尔福庄园宴会上见过的、标准而疏离的贵族式微笑。他微微颔首，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却依旧保持着某种节奏：“格林德沃先生，感谢您提供的……庇护。”

这刻意维持的体面，在空旷粗糙的石室和格林德沃本人面前，显得既突兀又脆弱，甚至带着点滑稽的虚伪。

格林德沃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漠然地移开。他甚至懒得回应那套社交辞令，只是随意地朝旁边一张石椅摆了摆手，对西弗勒斯道：“让他坐着等。阿尔应该快到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安置一件不太重要的行李。

老马尔福脸上那抹勉力维持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常态，在西弗勒斯的搀扶下缓慢坐下。他不再试图与格林德沃交谈，转而将目光投向石室外苍茫的海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蛇头手杖冰凉的银质表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室内陷入沉默。只有海风穿过石栏的呜咽，以及格林德沃指尖无意识敲击石桌的规律轻响。

西弗勒斯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闭目养神的格林德沃，又看了看正襟危坐却难掩忐忑的老马尔福。然后又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当中。

塔楼下的空地上，空气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被精准约束过的空间扭曲波动。

格林德沃几乎在波动传来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原本半眯着的灰蓝色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锐光。他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随意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点弧度，那笑意很淡，却仿佛穿透了石壁，落在了来者身上。

坐在石椅上的老马尔福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加专注地垂下视线，仿佛鞋面上突然出现了什么极为吸引人的花纹，对楼下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与来者身份“浑然不觉”。

不过片刻，螺旋石梯上传来了平稳而清晰的脚步声。

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现在石室入口。他今天穿着一身相对朴素的深灰色旅行长袍，风尘仆仆，但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依然明亮睿智。他目光迅速扫过室内——在闭目养神般却气息微变的格林德沃身上短暂停留，掠过站在一旁如影子般的西弗勒斯，最后定格在形容憔悴却竭力坐直的老马尔福身上。

“阿布拉克萨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却也有一丝真切的关切，“看到你清醒过来，真是令人欣慰。你现在感觉如何？”

老马尔福抬起头，脸上那抹虚伪的贵族式微笑此刻多了几分真实的复杂情绪，他试图站起身行礼，却被邓布利多一个轻微的手势阻止。

“感谢您，邓布利多校长，”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劫后余生的郑重，“若非您出手相助，我现在恐怕已是一具真正的尸体。这份恩情，马尔福家族必不敢忘，日后定有重谢。”

“救你的不只我一人，”邓布利多微微摇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瞥过西弗勒斯，又看了看窗边的格林德沃，随即回到正题，“感谢的话以后再说。眼下更重要的，是你接下来的打算。以你现在的状况，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回到英国，甚至……不适合在欧洲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