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我以仙法逆魔法 第126章 飞行咒

相较于复杂多变的空间如尼文，气象类符文的逻辑确实更为直接。得益于之前反复锤炼“门径”符文的经验，西弗勒斯仅用了一周时间，就已能稳定勾勒并催动“风”、“雨”、“霜”、“电”四个基础如尼文，进度远超格林德沃设定的一个月期限。

恰在此时，邓布利多承诺的炼金材料也送到了。包裹里除了各色基础金属、宝石粉末和特制溶剂，还附了一封短信。西弗勒斯展开羊皮纸，上面是邓布利多飘逸的字迹，言明所有材料费用均从他的“草药培育项目”未来分成中扣除，末尾例行公事般祝愿他“学有所成”。西弗勒斯撇了撇嘴，将信纸揉成一团——真是个斤斤计较的老头。

格林德沃对西弗勒斯的学习速度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他很快调整了教学方向，开始引导西弗勒斯尝试更具创造性的步骤：将如尼文组合，或与已有魔法结合，创造属于自己的魔咒。

几乎是立刻，西弗勒斯想到了《乙木长生功》附带的辅助法术——御风诀。这个法诀原本是以自身灵力催动，微妙影响周身气流以实现轻身、加速甚至短距离滑翔，但消耗颇大且难以持久。如果能将古代如尼文中的“风”之符文与之融合，直接调用自然之风的力量……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以自由飞行的魔法，似乎触手可及。

这个念头背后藏着他的一点私心。飞行课一直是他不算愉快的回忆，尽管靠着精准的魔力控制勉强过关，但那种依赖飞天扫帚、笨拙滞空的感觉，与莉莉在天空中灵动自如的身影相比，总让他暗自介怀。若他能掌握无需外物、自如飞翔的魔法……

“‘风’符文的核心在于引导与借用，而非创造。”西弗勒斯向格林德沃展示御风诀的原理，并提出融合构想，“这与御风诀以自身为源的思路恰好互补。若能结合，或许能大幅降低魔力消耗，提升操控性与持久力。”

格林德沃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仔细审视了御风诀的灵力运转路径，又反复推演了“风”符文的几种变体，最终点了点头：“思路可行。你比其他初学者占了优势，你已有一个完整的、可参照的‘框架’。”

在格林德沃的引导下，西弗勒斯开始尝试将两种不同体系的能量运转方式结合。过程远比想象中复杂，御风诀精细的经脉流转与如尼文直接调动外界元素的模式时有冲突。他们反复调整符文嵌入的节点、灵力的输出强度、与自然风力的共鸣频率。

失败了许多次，或引动乱流险些将他掀翻，或符文光华一闪即灭毫无反应。但格林德沃表现出罕见的耐心，不时点出关键：“这里，符文结构需要适应灵力循环的节奏，而非强行取代。”“减少自身输出，让符文成为‘阀门’，而非‘泵’。”

数日后，一个相对稳定、魔力利用率最高的方案终于被总结出来。新的法术依旧以御风诀的经脉路线为基础，但在几个关键节点上，嵌入了精简过的“风”之符文变体。施展时，自身灵力仅作为启动引信和精细调控的舵，主要动力则来自于符文沟通引导而来的自然风力。

格林德沃亲自试验了这个半成品。他依照西弗勒斯提供的路径运转魔力，并勾勒出那几个特定符文。

刹那间，平缓的气流自他脚下无声汇聚、盘旋，形成肉眼可见的淡青色气旋，将他稳稳托离地面一英尺有余。他悬浮在半空，略微调整了灵力的输出，身形便自如地向前飘飞，在空旷的石室内轻盈地转了两圈。桌上散落的羊皮纸被带起的气流吹得哗啦作响，四处翻飞。

他落回地面，眼中掠过一丝满意：“很实用。虽不及幻影移形迅捷，但胜在灵活、隐蔽，且持续消耗更低。”他看向西弗勒斯，难得地直接表达了赞许，“结合得不错。”

西弗勒斯心中雀跃，但脸上依旧绷着。格林德沃示意窗外：“出去试试。塔楼前的空地足够你折腾。”

早已按捺不住的西弗勒斯立刻转身下楼，几乎是飞奔出塔楼阴冷的石门。

站在城堡前荒芜的平地上，面对凛冽的海风，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运转修改后的法诀，指尖勾勒符文。

气流应召而来，托举感自脚下升起。他离地了！

然而，掌控远不如想象中容易。自然之风狂放不羁，虽经符文引导，仍带着北海特有的蛮横力道。西弗勒斯在空中顿时歪斜，像一片被乱流卷起的树叶，上下颠簸，左右摇晃。他拼命调整灵力输出试图稳住，却时而用力过猛猛地拔高一截，时而后继无力陡然下坠，仓促间只能狼狈地手舞足蹈保持平衡，长袍被吹得紧紧裹在身上，黑发凌乱地糊了一脸。

那模样，与从容优雅毫不沾边，倒有几分像初次尝试飞天扫帚的笨拙新生，只是脚下空无一物，显得更加滑稽。

塔楼顶层，格林德沃一直立在石栏边观望。起初他还皱着眉，似乎不满于西弗勒斯粗糙的控制力。但看着那小子在空中跌跌撞撞、顽强又笨拙地一次次重新调整，努力想要驯服脚下狂风的执着模样，他那张常年笼罩着冰冷与倦意的脸上，嘴角竟不由自主地轻轻向上牵动了一下。

随即，一声低低的、几乎被海风吹散的笑声，从喉间溢出。

那笑声里没有多少嘲讽，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看到鲜活事物挣扎向上的兴味，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因专注于此而暂时忘却囚笼的轻松。

笑了几声，他意识到什么，敛了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但那双望着远处空中那个狼狈身影的眼睛里，沉积多年的郁结之气，似乎被这带着海腥味的风和那笨拙却充满生命力的飞行尝试，冲淡了少许。

下方，西弗勒斯终于在一次险些撞上山壁的惊险后，勉强找到了一个脆弱的平衡点。他摇摇晃晃地悬浮在离地十几英尺的空中，虽然姿态依旧称不上好看，但总算不再胡乱翻滚了。

他喘着粗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望向脚下缩小的景物和远处浩瀚咆哮的海洋，尽管疲惫，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他飞起来了。用他自己参与创造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