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我以仙法逆魔法 第2章 魔力暴动

储物间的门，隔绝出一个只属于西弗勒斯的世界。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地板上，按照《乙木长生功》基础篇的指引，尝试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魔力进行周天循环。

过程比他想象的艰难。这具身体年幼且长期营养不良，经脉滞涩。但灵魂碎片带来的“内视”能力，让他能精准地“看”到魔力流淌的每一处阻塞，并用强大的精神力耐心引导、冲刷。

一夜无眠。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西弗勒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在他黑眸中闪过。

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青已经转为淡黄色，断裂的肋骨虽然还未痊愈，但疼痛已大为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痒的愈合感。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体内那丝魔力壮大了不止一倍，如同一条温暖的小溪，在体内缓缓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精力。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超同龄人的气力。

门外传来托比亚宿醉醒来的嘟囔和母亲小心翼翼的应答声。西弗勒斯眼神一冷，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些灰尘，胡乱抹在脸上和衣服上，让自己看起来依旧狼狈虚弱。然后，他收敛了眼中过于锐利的神采，重新变回那个阴郁、沉默的男孩，推门走了出去。

早餐，如果那点发硬的黑面包和清水能算早餐的话，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度过。托比亚揉着发痛的额头，看都没看他一眼。艾琳眼神闪烁，不敢与西弗勒斯对视，只是默默地将黑面包推到他面前。

西弗勒斯安静地吃完，然后低声对艾琳说：“我……我去河边走走。”这是他以往挨打后常去的地方，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艾琳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逃离这令人作呕的氛围，西弗勒斯的目标明确——那片位于蜘蛛尾巷边缘、濒临污浊河水的废弃公园。那里杂草丛生，堆放着工业废料，平时罕有人至，是他测试和探索力量的理想场所。

清晨的公园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枯萎的藤蔓缠绕着生锈的铁架，残破的长椅歪斜在泥地里。西弗勒斯找到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背靠着一棵半枯的老柳树，再次尝试运转功法。

这一次，他更加主动。他尝试引导那丝微弱的气流去接触周围环境中稀薄的能量，尤其是那些在砖缝、树根处顽强生长的苔藓。根据脑海中的《灵草辨识》知识，这些最卑微的植物也蕴含着一丝极淡的草木精气。效果微乎其微，但他确实感觉到，气流似乎壮大了一丁点。

他还尝试更精细地内视魔力。那团能量盘踞在他体内，色彩斑斓而混乱，不受约束，却又蕴含着惊人的潜力。他回忆起昨夜危机时刻，魔力似乎与修仙功法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意念，尝试像引导气流一样，去触碰、安抚那躁动的魔力。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和精细的举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失控。但西弗勒斯有着超乎年龄的耐心和谨慎。他一点点地试探，感受着魔力那既排斥又隐隐被吸引的复杂反应。

时间在专注的探索中流逝。

下午，阳光勉强驱散了一些雾气，但公园依旧冷清。西弗勒斯正沉浸在内视中，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的修炼。

他的心猛地一沉。

以汤姆为首的几个蜘蛛尾巷男孩出现在了公园入口。汤姆身材高大，比同龄人粗壮一圈，一口不齐的黄牙，脸上总是带着嚣张和恶意。他一眼就看到了柳树下的西弗勒斯，脸上立刻露出捕食者般的笑容。

“看哪！是谁躲在这么个脏地方？是小怪物斯内普！”汤姆大声嘲笑着，带着其他男孩围了上来。

西弗勒斯立刻站起身，紧绷着身体，黑眼睛冷冷地扫视着围上来的人。他下意识地计算着逃跑路线，但对方人数占优，已经形成了包围。

“听说你昨天又被你爸揍了？”汤姆凑近，故意用满是污垢的手指戳向西弗勒斯胸口还隐隐作痛的地方，“怎么没打死你呢？真是蟑螂命。”

其他男孩发出附和的笑声。

西弗勒斯咬紧牙关，没有回应。忍耐，还是反抗？如果是昨天之前，他只会默默承受，直到他们觉得无趣离开。但现在，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弱肉强食”的法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抗拒。

当汤姆试图抢夺他口袋里下午刚刚挖到的一团苔藓时，西弗勒斯猛地挥开了他的手。

这个反抗的动作激怒了汤姆。“你敢还手？”他怒吼一声，用力推搡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猝不及防，脚下被突出的树根一绊，重重向后摔去。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冻土上，眼前一阵发黑。就在这一瞬间，恐惧、愤怒、以及刚刚尝试引导却尚未完全平复的魔力和那丝微弱的气流，在他体内激烈地碰撞、失去了控制！

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没有光芒，没有咒语，只有强烈的冲击波。离得最近的汤姆首当其冲，像是被看不见的巨锤击中，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抛飞出去，撞在几米外的铁架上，软软地滑落地面，一动不动。其他男孩也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吓得魂飞魄散。

“怪……怪物！”

“他用了巫术！”

“汤姆死了！他杀了汤姆！”

尖叫声四起，男孩们连滚带爬，惊恐万状地逃跑了，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公园里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吹过枯草的呜咽声。

西弗勒斯挣扎着坐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不止。他看着远处昏迷不醒的汤姆，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恐惧如同冰水浇遍全身——他闯祸了，闯了大祸。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如此可怕！

他本能地想逃跑，逃离现场，躲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但刚跑出几步，他强迫自己停了下来。躲？能躲到哪里去？如果力量始终如此狂暴，无论到哪里，都只会带来灾难。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个破旧的石头凉亭里。他踉跄着走过去，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和混乱的思绪。

内视之下，体内的魔力气旋变得紊乱不堪，但《乙木长生功》的气流仍在顽强地运转，一点点抚平着躁动。恐惧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不是后悔，而是渴望，对控制这股力量的渴望。

失控的力量是灾难，但掌控的力量，就是武器，是生存的保障。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欺凌，不能再任由命运摆布。今天是无意的失控，那明天呢？他必须学会控制，必须变得更强。

他闭上眼，不再去听远处可能传来的喧嚣，全部心神都沉入功法运转之中。气流缓缓流过经脉，带来一丝平静。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之前的恐慌已被压下，黑眸深处，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必须掌控力量。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