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冥 月在黑水镇,一边兢兢业业地扮演着“柳大夫”救死扶伤,一边偷偷摸摸地干着“幽灵侠盗”劫富济贫的勾当,顺便还得含辛茹苦地教导自家那个天赋异禀、口水分泌也同样异禀的宝贝儿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简直比前世当特工还忙。
不过,近来她倒是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京城那边追查“已故太子妃”和“贪财女”的风声,似乎渐渐弱了下去。这倒不是太子南宫琛突然念起了旧情或者心胸变宽广了,纯粹是因为——他和他那位好四弟,都摊上“大事”了,暂时没空搭理她这只“小虾米”。
这“大事”,便是北境蠢蠢欲动的蛮族。
朝堂之上,龙椅上的皇帝南宫弘,看着下面一群或眼观鼻鼻观心,或眼神乱瞟心思各异的儿子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年纪是大了,但还没老糊涂。
老大(太子)南宫琛,性子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让他去北境,别没震慑住蛮族,先把边境将领给得罪光了;
老二南宫烁?嗯,这孩子……存在感稀薄得都快跟背景墙融为一体了,问三句憋不出个屁来,指望他去巡视,怕是能被边关的风沙给吹回来;老三南宫钰,倒是能说会道,礼贤下士的戏码演得比戏台上的名角还溜,可惜心眼子多得跟蜂窝煤似的,让他去,指不定是去勾结蛮族还是巡视边关呢!
皇帝老爷子的目光在儿子们身上溜达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的老四——战王南宫烨身上。
嗯,就他了!能打,稳重,还不拉帮结派(至少明面上没有),关键是,军功都是实打实的,在军中威望高,蛮族听了他的名字都得抖三抖。
于是,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用那种“朕意已决,谁敢哔哔”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宣布:“北境之事,关系国体,非同小可!朕思来想去,唯有一人可担此重任!老四南宫烨,听旨!”
满朝文武瞬间竖起了耳朵。
“朕命你代朕巡视北境,全权处理军政要务!赐你天子剑,遇事可先斩后奏!”皇帝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哗——”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先斩后奏!天子剑!这权力给得也太大了!这哪是去巡视,这简直就是去当北境的土皇帝啊!
太子南宫琛的脸,瞬间从“看热闹”模式切换到了“锅底”模式,黑得那叫一个透彻。他死死地盯着南宫烨的后脑勺,眼神里的怒火都快凝成实质了,心里疯狂咆哮:“又是他!又是这个老四!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凭什么!就凭他会打仗?本宫还是太子呢!父皇你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而站在他斜前方的三皇子南宫钰,则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他垂着眼眸,看似恭敬温顺,实则袖子里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天子剑……先斩后奏……父皇啊父皇,您对四弟可真是信任有加!这把剑,悬在边关,又何尝不是悬在我们兄弟头上?” 他心底一片冰寒,杀意如同毒蛇般悄然滋生。
而被点名的南宫烨本人呢?
他面无表情,出列,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儿臣,领旨谢恩。”
磕头,起身,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接下的不是什么天大的权柄,而是去菜市场买颗白菜一样平常。可他心里门儿清,这哪是白菜,这分明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个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那种!北境之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几乎已经能闻到那股子来自兄弟方向的、熟悉的阴谋味儿了。
退朝的钟声响起,官员们鱼贯而出。太子南宫琛几乎是踩着风火轮冲回了东宫,然后,东宫就上演了每日保留节目——瓷器交响曲。
“噼里啪啦——哐当!”
“废物!一群废物!眼睁睁看着他把差事抢走!本宫养你们何用!”南宫琛一脚踹翻了面前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木案几,犹不解气,又抓起一个官窑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他南宫烨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妃子生的贱种!也配跟本宫争!也配拿天子剑?!啊啊啊气死本宫了!”
幕僚和宫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太子爷一个不顺心,把自己也当瓷器给砸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南宫钰那张温润如玉,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森的脸。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枚触手冰凉的黒玉扳指,听着心腹幕僚的汇报。
“殿下,机会来了。”幕僚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北境路途遥远,山高林密,正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南宫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安排下去吧。”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务必……做得干净利落,像是蛮族余孽报复,或者……不知死活的山匪流寇所为便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虚空,仿佛看到了那把金光闪闪的天子剑,语气带着一丝讥讽和贪婪:“他那把天子剑,本王看着,甚是碍眼。若是能随他一同……消失,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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