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一噎。这女人,嘴皮子倒是利索。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亲卫队长焦急的呼喊和窸窸窣窣的下滑声:“王爷!慕容郎中!你们在哪?没事吧?”
慕容晚晴看了一眼洞口,又看看狼狈却依旧死死盯着她的南宫烨,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可以暂时远离纷扰、或许能说开一些事情的机会?
她突然抬手,对着上方喊道:“我们没事!王爷受了些碰撞,需要就地处理一下伤口!你们先别急着下来,坡太陡!去找绳索和担架!顺便告诉韩将军,这边安全,不必担心!”
亲卫队长听到慕容晚晴的声音,心下稍安,又听到王爷需要处理伤口,不敢大意,连忙应道:“是!慕容郎中!我们这就去找绳索!” 脚步声和呼喊声渐渐远去,应该是去安排了。
南宫烨皱眉:“处理伤口?回营地再处理不行?” 他本能地觉得慕容晚晴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晚晴却已转身,弯腰拨开更多藤蔓,让洞口完全显露。“王爷伤口又裂开,不宜立刻攀爬陡坡。这洞内我依稀记得还算干燥,可以暂避风寒,让我好好给你检查缝合。还是说,王爷宁愿在这里吹冷风,等着伤口恶化?” 她回过头,月光石般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带着一丝挑衅,“怕我对你不利?”
南宫烨被她激得心头火起:“笑话!本王会怕你?” 他堂堂战神,岂会怕一个女子?虽然这个女子刚刚展示了惊人的武力值。
“那就请吧,王爷。”慕容晚晴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自己率先弯腰,钻进了那黑黢黢的洞口,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南宫烨看着那洞口,又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和隐隐作痛的伤口,咬了咬牙。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但他也确实需要处理伤口,而且……他对这个山洞,以及慕容晚晴与它的关联,充满了探究的**。
犹豫只是一瞬,南宫烨便也弯腰,跟着钻了进去。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且需弯腰前行。但进去不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约莫两丈见方、明显经过人工修整的洞室出现在眼前。洞顶有通气孔,微弱的天光透入,勉强可以视物。空气虽然陈旧,但并无憋闷之感。地面上甚至还有残存的、早已腐朽的木板和石块,像是过去矿工留下的简陋设施。
慕容晚晴已经点燃了一支小巧的火折子(又是从哪摸出来的?),橘黄的光芒跳动,照亮了她沉静的侧脸和洞室一角。她正看着洞壁某处,那里似乎有她当年留下的某种记号,眼神再次变得悠远。
南宫烨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洞壁上,用炭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简易的小太阳图案,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像个小蝌蚪的标记。画工稚拙,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这是……”南宫烨心中一动。
慕容晚晴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个小太阳图案,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当年……有个小家伙,第一次看到从通气孔射进来的阳光,很开心,非要我画下来……” 那个小家伙,自然是宝儿。小蝌蚪则是宝儿自己乱画的。
南宫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小家伙?画阳光?难道……
一个近乎荒谬却又无比契合的猜想,如同破土的嫩芽,疯狂地在他脑海中生长!时间、地点、她对此地的熟悉、还有这充满童趣的壁画……难道当年,她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就是躲在这里?!
他猛地转头,看向慕容晚晴,声音因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而微微发颤:“慕容晚晴!你当年……是不是带着一个孩子……在这里住过?!”
洞内火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洞壁上,拉得很长。
慕容晚晴缓缓转过头,迎上南宫烨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急于求证的眼眸,沉默了片刻。
该来的,终究会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走到洞室中央那块相对平整的石板旁,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王爷,伤口还缝不缝了?再不处理,你恐怕真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滚下山坡伤口感染而英年早逝的战神了。”
南宫烨:“……” 他感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这女人!总能在他即将触及真相时,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
但看着她已经打开那个似乎又“补充”过的小医药包,拿出熟悉的针线包和药瓶,一副准备干活的架势,南宫烨只能咬牙,暂时按下翻腾的心绪,黑着脸,走到石板边坐下。
“脱衣服。”慕容晚晴拿着针线,命令道。
南宫烨:“……” 动作僵硬地开始解铠甲和上衣。洞内寂静,只有火折子偶尔的噼啪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古怪和……暧昧。
当南宫烨露出精壮的上身和那道狰狞崩裂的伤口时,慕容晚晴眼神专注,毫无杂念,开始熟练地消毒、准备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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