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晴眼睛却微微一亮。“王大人,可否让晚晴看看那些陈豆和麸皮?”
王参军虽然不解,还是让人取了一些来。慕容晚晴仔细查看,又捏起一点闻了闻。霉变不算严重,主要是受潮气味不佳,沙土杂质较多。麸皮谷壳更是粗糙。
“王大人,”她抬起头,“晚辈有个想法,或许可稍微改善这些‘食材’,让将士们吃下去不那么难受,也能多支撑些时日。需要一些简单的工具和……”
“慕容郎中真有办法?”王参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需要什么您尽管说!只要能让兄弟们多吃一口,多撑一天,下官什么都配合!”
“需要几个干净的大木桶,大量的清水,还有细密的筛布或纱布,最好再有几口大锅和足够的柴火。”慕容晚晴条理清晰,“另外,还需要一些昨日发放的那种‘防疫药粉’,我会重新调配一下。”
“没问题!立刻去办!”王参军像是打了鸡血,立刻吼着吩咐手下动起来。
韩冲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位慕容郎中,怎么连处理霉变粮食都懂?
很快,后勤处一角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士兵们按照慕容晚晴的指挥,先将陈豆和麸皮分别用大量清水反复淘洗,初步去除泥沙和浮霉。慕容晚晴则借口“调配去霉增香药水”,背对着众人,将灵泉混入几个大水桶的普通清水中。
“师父,这个水水香香的!”宝儿凑到桶边,深深吸了口气,小鼻子翕动。
“嗯,这是‘去霉神仙水’。”慕容晚晴面不改色地忽悠儿子和旁人,“祖传秘方。”
淘洗过的豆子和麸皮被泡入混合了灵泉的“神仙水”中。慕容晚晴要求浸泡至少一个时辰。期间,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则用身体遮挡,快速从空间取料),将一些晒干的橘皮、山楂干、甘草等常见药材(空间出品,品质上乘)磨成粉,混入所谓的“改良版防疫药粉”中,其实主要是为了掩盖灵泉的独特气息和增加一点开胃健脾的效果。
一个时辰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灰扑扑、有霉味的陈豆,颜色似乎鲜亮了一点点,那股子霉味也淡了很多,甚至隐隐有种豆类本身的清香。粗糙的麸皮谷壳泡软后,看起来也没那么扎眼了。
接着是沥干、上锅蒸。慕容晚晴指挥士兵将浸泡过的材料上大锅猛火蒸透。蒸的过程中,那股混合了淡淡药香和粮食本味的蒸汽弥漫开来,竟然……有点好闻?连附近巡逻的士兵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蒸透后的豆子变得绵软,麸皮谷壳也不再扎口。慕容晚晴又让人用石磨(临时找来)将其磨成粗糙的糊状。
“王大人,您看,这样处理过后,虽然依旧是陈豆麸皮,但霉味大减,口感会柔软许多,也更易消化。可以混入少量正常粮米中熬粥,或者直接捏成团蒸熟、烤干,作为行军干粮的补充。”慕容晚晴指着那一大盆棕褐色的糊状物说,“我加入的那些药材粉,有健脾消食之效,能缓解食用粗糙食物可能带来的胀气腹痛。”
王参军激动得手都在抖,亲自舀起一点糊糊尝了尝,眼睛瞪大:“真的!霉味几乎没了!虽然还是粗糙,但……但真的能下咽了!而且肚子里感觉暖乎乎的!慕容郎中,您真是神了!这……这能多顶好几天啊!”
周围的士兵们也发出低低的欢呼,看着慕容晚晴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畏。这位慕容郎中,不仅医术好,心肠好,连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粮食处理都会!
韩冲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位慕容郎中的“祖传”未免太多了点?而且,他刚才好像……眼花了?怎么觉得慕容郎中转身配药时,手里凭空多出点东西?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她袖子里藏得好。
宝儿与有荣焉,挺着小胸脯,大声宣布:“我师父最厉害了!什么都会变!”(童言无忌,一语双关。)
慕容晚晴:“……” 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平安,是‘会做’,不是‘会变’。”
宝儿眨巴眨巴眼,从善如流:“哦,我师父最会‘做’了!”(听起来更怪了。)
众人:“……” 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处理完粮食,慕容晚晴又以“巡查营房,预防疫病”为由,带着宝儿和“保镖”韩冲,开始在营区走动。她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士兵们的面色、营地卫生,实则是在寻找机会,将她空间里那些“多余”的、又不容易被追溯的“小东西”合理化地“丢”出来。
比如,走到一处比较潮湿的营帐后,她会“偶然”发现几丛“被积雪半掩的、可食用的野山药”(空间药田边缘种的,长得像野生的)。宝儿立刻欢呼着扑过去“挖宝”,韩冲不得不帮忙,还真挖出几根不小的山药。
又比如,路过马厩附近,她会“惊讶”地指出,那边堆着的、准备当柴火烧的某种枯藤的块根,其实是一种富含淀粉、无毒可食的“土茯苓”(当然也是空间里长得像的品种)。士兵们将信将疑地挖出来,洗净煮熟一尝,果然微甜粉糯,虽然不多,但又是一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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