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大管家,慕容峰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拍在黄花梨木的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柳氏!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铺子,是不是静婉的嫁妆?你是不是想吞了给婉儿?!”
柳姨娘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妾身……妾身也是一时糊涂!想着晚晴已去,铺子空着也是空着,婉儿又是要嫁入高门,这才……这才动了心思。妾身都是为了婉儿,为了咱们府上的颜面啊老爷!” 她知道抵赖不过,只能转而打苦情牌,试图唤起慕容峰对慕容婉儿的怜惜和对府邸颜面的看重。
“颜面?你现在把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 慕容峰气得胸膛起伏,“侍郎府手里捏着证据,话也递过来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婉儿的婚事黄了不说,我慕容峰也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侵占原配嫁妆贴补庶女……好名声啊!”
“老爷,那……那现在怎么办?” 柳姨娘六神无主。
“怎么办?” 慕容峰烦躁地踱步,“还能怎么办!那铺子,既然真是静婉的,就该还给她的女儿!晚晴虽然……但靖西侯府还在!如今那‘鬼谷素问’名声正盛,又与侯府亲近,若真是她……或者侯府出面来要,我们拿什么挡?趁现在侍郎府还没把事捅破,赶紧把那铺子的地契、账目都理清楚,该是谁的,还给谁!”
“还给……慕容晚晴?” 柳姨娘尖声道,心如刀割。那两间日进斗金的铺子,她经营多年,早已视为禁脔,如今要吐出去,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疼!“老爷,那婉儿怎么办?她的嫁妆……”
“你还想着嫁妆!” 慕容峰怒道,“先保住婚事再说吧!没了这两间,再从公中和你私房里凑些别的!总之,尽快把这事了结,堵住侍郎府的嘴,也绝了外头的流言!” 他顿了顿,盯着柳姨娘,“还有,地契账目,你若再敢拖延耍花样,别怪我不顾多年情分!”
柳姨娘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慕容峰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也真的怕了。在家族利益和自身脸面面前,她那点小心思和慕容婉儿的嫁妆,都得靠边站。
侍郎府的这番“贴心”举动,如同精准的一箭,射穿了柳姨娘所有的侥幸和抵赖。她这只焦躁的“螳螂”,不仅没捕到“蝉”(铺子),反而被身后的“黄雀”(侍郎府的压力)狠狠啄了一口,痛彻心扉。
消息传到靖西侯府时,宝儿正和沈灵儿在院子里玩投壶。沈烈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畅快笑意,声音洪亮得吓飞了树梢两只麻雀:“哈哈哈!表妹!灵儿!平安!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慕容晚晴正在廊下看账本(楚瑜送来的一些商业简报),闻声抬起头。
沈烈冲到近前,也不顾礼数,压低声音但兴奋地说:“我刚从兵部同僚那儿听说,安国公今日散朝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听说他回府后就把柳氏叫去书房,发了好大一通火,连茶杯都摔了好几个!好像是礼部侍郎府给他们送去了什么‘证据’,关于那两间铺子的!柳氏这下彻底兜不住了!”
沈灵儿好奇地跑过来:“大哥,什么铺子?什么证据?”
宝儿也抱着小箭矢凑过来,仰着小脸听。
沈烈揉了一把妹妹的头,又捏了捏宝儿的脸蛋:“就是有人把坏蛋偷东西的证据,送到被偷的人家家里去了!现在坏蛋被抓住尾巴了!”
宝儿立刻懂了,眼睛发亮:“那坏蛋是不是要哭了?要还东西了?”
“岂止要还!” 沈烈眉飞色舞,“听说安国公勒令柳氏,立刻马上把铺子的地契账目理清,物归原主!柳氏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呸,她算什么夫人!” 他自觉失言,赶紧啐了一口。
慕容晚晴放下账本,脸上也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侍郎府的反应,比她预期的更迅速、更直接,效果也更好。
“看来,楚瑜世子的那份‘匿名礼’,送得正是时候。” 她轻声道。
“楚瑜哥哥最厉害了!” 沈灵儿立刻捧场,她对那位总是带好吃好玩、又温柔好看的世子哥哥印象极佳。
宝儿也点头:“楚瑜叔叔是好人,帮娘亲打坏蛋!” 在他心里,帮娘亲的就是好人。
“接下来,” 慕容晚晴目光投向安国公府的方向,语气从容,“就该等着那位‘焦头烂额’的柳夫人,主动上门,来谈‘物归原主’的事了。只是不知道,她这次,会带着怎样的‘诚意’来呢?”
沈烈摩拳擦掌:“表妹,到时候我陪你去!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宝儿也举起小拳头:“平安也去!平安要亲眼看着坏蛋把糖还回来!”
慕容晚晴看着跃跃欲试的表哥和儿子,笑着摇摇头:“不急。让她再急一急,多尝一尝‘焦香’的滋味。我们,以逸待劳便好。”
柳姨娘的痛苦与狼狈,对她而言,不过是复仇路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她要的,远不止这两间铺子。母亲的冤屈,她所承受的一切,都要柳姨娘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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